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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菊和冬梅都拿嫌弃的眼神看他。
小五没辙。
只好溜了。
心里有事，归宁今天醒的格外早。
秋菊和冬梅进门伺候她梳洗。
归宁对镜梳妆，小心谨慎的问：“将军走了没？”
秋菊和冬梅奇怪的看她一眼。
秋菊道：“姑娘，你忘了，将军还要上早朝。”
“哦，那我就放心了。”
归宁暗暗松了口气。
“你们两个也赶紧去收拾吧，我们等会出门。”
买来的画本子还在床底下藏着。
归宁有点不放心。
“是，姑娘。”
秋菊和冬梅福身离开。
归宁赶紧把门关上，找出藏在床底下的画本子。
准备给它们找一个去处。
秋菊和冬梅回屋子取了个东西复又过来。
看到房门紧闭。
两人互看一眼。
归宁怀里抱着画本子东张西望。
秋菊敲门道：“姑娘，我们好了，”
这么快！
归宁心虚。
心一慌，更加不知道把画本子藏哪。
“姑娘，”秋菊还在敲门。
归宁一双绿豆大的小眼在屋子里四处张望。
最后，
归宁还是觉得床底比较安全。
重新把画本子藏进床底。
归宁顺了顺头顶刚长出来的那一撮小短毛，开门走了出去。
一阵风吹来。
归宁头顶刚冒出头的那撮小短毛尤为小眼。
秋菊冬梅跟在她的身后，看到了当没看到。
将军府门口。
小五同车夫坐在车辕上。
远远看到主仆三人快步而来。
小五连忙跳下马车。
欠扁的问：“归宁姑娘今天怎么起的这么早？”
归宁没好气的瞪他一眼。
“起的早了问，起的晚了也问。你莫不是眼瞎，这个时辰点还在跟我说早？”
呃……
小五嘴角抽了抽，彻底没有了发言权。
归宁爬上马车。
回头冲秋菊和冬梅道：“你们两个也上来。”
秋菊冬梅正欲迈出的步子忽然往回一收，面露为难。
“可我们是奴婢。”
自古便没有主仆同席的道理。
姑娘不在意，但她们在意。
“让你们上来就上来，哪来那么多的废话。”
归宁有些不耐烦。
她又不是纯正的古人。
骨子里没有那种与生俱来的守礼克礼。
与其让秋菊和冬梅跟在马车后头走。
那她还不如下来跟她们一起。
秋菊冬梅无奈，只好爬上马车。
车夫是将军府的。
跟着归宁出过几次门。
不用归宁吩咐，
他也知道该去哪里。
马车缓缓上路行驶。
小五随后跳上车辕。
眼尾一挑，余光就扫到了隐在暗处的黑衣人。
马车里，归宁一声不哼。
小五双手抱剑，背对着车里的归宁小声问道。
“归宁姑娘可知，暗处一直有人在盯着你？”
“切。”
归宁轻嗤一声，不以为然。
“你当我是傻子么，以为你说什么话我都会信吗？”
暂且不说她身上有什么值得人惦记的地方。
单她这长相。
凡是见了的人，哪个不是绕道走的？
“你不信。”
“信什么？”
归宁道：“难不成要我相信你的话，信我有财有色，凭白给自己幻想出一个假想敌来吗？”
“你……”
小五咬牙，气的想给归宁一拳头。
归宁继续道：“说真的，你与其说暗处那人是冲我来，还不如说那人是冲你来。那样，我还能相信些。”
“那如果派他监视你的人是太子呢！”
“什么！”
归宁吓了一跳，立马从车里探出了脑袋。
小五伸手把她的脑袋重新按回车里。
“坐好你的马车，别打草惊蛇。”
这回，归宁相信小五说的话是真的了。
“那你快说，太子为什么要派人监视我？”
归宁脸贴在车帘上，急切的问。
“还能是为什么。”
小五气恼的瞪她一眼，
归宁无辜躺枪。“那你倒是快说啊。”
“你是猪吗？这么简单的事我用脚趾头都能想到了好吗？”
要不是她最近得意忘形，树大招风。
至于让太子把她给盯上吗？
“你才是猪，既然你那么聪明，那你倒是用脚趾头想一下啊。”
归宁没忍住朝小五吼了一嗓子。
小五怔住。
车夫掏了掏耳朵。“姑娘，大街上人来人往的，吵起来不好看，能不能麻烦您二位吵架的声音小一点？”
“我吵架看起来是为了好看的吗？”归宁换了个人继续吼。
车夫揉了揉被她声音震疼的耳膜。
“无妨，您随意，您喜欢就好。”
车夫礼数周全的把归宁请回车里，
小五看着他。“难道你该讨好的人不应该是我吗？”
车夫顿时只觉额头冷汗直冒。
都这个时候了。
他讨好谁，谁需要讨好，难道还重要吗？
车夫没哼声。
小五郁闷了一会，也不作声了。
马车缓缓行驶。
好半晌，才在良心书铺的对面停下。
“姑娘，到了。”
车夫请归宁下车。
归宁看他一眼，没搭理。
小五坐在车辕上，也没动弹。
两人就这样一直僵持着。
最后，还是秋菊和冬梅看不过眼，一脚把小五给踹下了车辕，摔了个狗吃屎。
良心书铺门口人影众多。
小五这一摔，直接把周围排队等候买画本子的人的视线全部给吸引了过来。
归宁趁机跳下马车，脚在小五后背上一踩。
全身的重量压下来，差点没把小五给踩吐血。
秋菊冬梅有样学样，目不斜视。
一脚踩在小五身上。
小五没吐血也给气的吐血了。
归宁带着秋菊冬梅头也不回的走了。
车夫好心的扶起小五。
小五气的吐血。“好歹我也是你的上司，你就这么看着你的上司被人欺负？”
车夫垂下脑袋，一声不哼。
等小五把话骂完了，才弱弱的开口。
“小五将军你也知道……臭鸡蛋碰石头，受伤的只能是自己。”
他刚才可是为了顾全大局才没有出声的好吗？
要不然，
这会儿躺在地上的估计是他们两个，而不是他一个……
“你……”
小五气的再次吐出一口血，两眼一翻白，彻底晕死了过去。
车夫：“小五将军……”
归宁这两天良心书铺跑的勤。
来良心书铺排队买画本子的人对她都能眼熟于心了。
不等她拿出钱吆喝，大家都自觉给她让开了道。
一路畅通无阻。
归宁顺利的进了良心书铺。
“姑娘，你来了。”
春风立刻迎上来，又是端茶，又是倒水，态度热情的连归宁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你若有事便去忙吧，大可不必管我。”归宁不好意思道。
“姑娘不必如此，这都是掌柜的事先吩咐好的。”
春风在良心书铺待了这么多天。
早就把自己当成良心书铺的一员了。
“掌柜的呢？”归宁的心稍安。
“掌柜的出门办事去了，用不了多久就回。”
春风将一切打点完好，便告辞去了前台忙碌。
秋菊冬梅站在归宁身后，艳羡的看着春风离开的背影。
秋菊道：“以前常听人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以前我还不懂，如今见春风姐姐如此，我倒是懂了。”
“是吗？”归宁回头，看着秋菊打趣道：“那你倒是说来听听，什么叫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秋菊脸一红。“大抵是，分别三日，当换种眼神来看。”
归宁感觉自己根本无从反驳秋菊的话。
真的。
她现在特恨自己，刚才为什么要多嘴问那一句。
“秋菊姐姐的话真真说到我心坎上去了。”
冬梅对秋菊的话表示赞同。
顺便还不忘赞美一下。
归宁嘴角抽了又抽。
为了不打击两名小侍女求学向上的心。
只好装作什么都没有听见的样子。
“姑娘，你来了。”
良心书铺掌柜推门进来，满头大汗的向归宁问好。
归宁点头。问：“可打听清楚了？”
良心书铺掌柜看着她道：
“回姑娘，打听清楚了。京都共有茶楼五十五家，其中说书的占了有十家。”
“可有店名？”
“有。”
良心书铺掌柜立刻从袖袋里掏出一张写满字的白纸交给归宁。
归宁打开看了两眼，便把东西塞进了自己的袖袋里。
“还有呢？”
“姑娘说的另外一件事我也打听到了。”
良心书铺掌柜又掏出另一张写满字的白纸交给归宁。
“嗯，我知道了，你做的很好。”
纸上，记录的都是京都几家名声较好的书铺。
归宁大概在心里把店名记了一遍。
“好了，你继续忙吧，我该走了。”
说完起身告辞。
良心书铺掌柜把她送到门口。
归宁回头看他一眼。
叮嘱道：“以后，不必再送了。”
谢长青既已派人盯上了她。
怕是短时间内会对她身边所有的人和事展开调查。
又或者，
对方已经调查过了。
现下正在寻找最佳时机将她掳走。
所以，为今之计。
她除了要学会隐蔽自己的行踪。
还得学会不动声色。
马车里，
小五着实晕了好一会，才从昏迷中醒来。
车夫担忧的看着他。
“小五将军，您没事吧，需不需要小的先行送您回府？”
“现在知道送我回府了？早干嘛去了。”
小五双手撑在地面，缓缓起身，嘴里却是骂道：
“你要是早点替我解围，我至于变成这样子吗？”
“所以，你便觉得，如果有人早点给你解围，你就不会变成这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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