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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尚且还有一丝理智在拉着她。
遗落的碎玻璃从指缝进入了皮肉，有粘稠的血液流下来，异常的刺眼。
两个人进入了一种拉锯状态，一个在等着程姒轶动手，仿佛这样就可以把程姒轶也拉到和自己同样的犯罪状态里面来。
而另外一个在和自己做斗争，在犯罪的边缘和自己的理性做斗争。
“啊……”
程姒轶发泄似的大叫出声，玻璃瓶子完全碎裂，她猛然后退了一步，踉跄的身子被顾翩年接了一个满怀。
程姒轶完全脱离，疼痛像是终于找到了一个缺口，开始铺天盖地的袭来。
顾翩年直接将人抱了起来，回头看向了其中一人，“送去警局。”
顾翩年带着程姒轶回了家，将人放在沙发上之后快速找来了医药箱，为她处理细碎的伤口。
“好了，没事了。”顾翩年一边上药，一边安慰道，“这是他自己没有处理好的事情，你也是受害者。”
程姒轶动了动手指，看向顾翩年的时候有些懵懂。
“这是多大的仇多大的怨啊？没了男人她就活不下去了吗？尤其还是还是一个不爱她的男人，这么做值吗？”
程姒轶是觉得不值，怎么算她都觉得不值得。
听她的语气顾翩年就知道她走出来了，程姒轶这孩子有个优点，就是牛角尖很浅，基本人还没钻进去，就到头了。
她就只能自己出来了。
“就这你之前还说她能力不错？”程姒轶到现在还记得之前顾翩年和她说的话，不然她也不会那么害怕林思然。
顾翩年本想到这个回旋镖最后又打了回来，他轻咳一声，“在生意上，确实有些脑子，只是没想到本人是个恋爱脑。”
所以这真的不是他的锅。
程姒轶小心翼翼的瞥了顾翩年一眼，而后者无比的理直气壮，仿佛真的是她小人之心了一样。
不过程姒轶在担心另外一件事，“你妈妈要是知道顾斯衍因为我受了这么重的伤，估计得恨死我。”
顾翩年收起了医药箱，坐在茶几上看着蹙眉的程姒轶，“与其担心这个问题，不如想想明天怎么应对你爸爸妈妈的询问？”
顾翩年已经在担心了，看着她受伤的，脖子上的细小伤口，他觉得岳父那一关，不太好过。
程姒轶突然反应过来，这件事闹得这么大，爸妈那边肯定瞒不住了。
这个真相和差点被泼硫酸同样的恐怖。
“怎么办？”这事要怎么解释？
如果是面对自己的父母，他倒是能想想办法，可偏偏要面对的是程姒轶的的父母，所有的技巧估计都没有用。
所以只能实话实说。
顾翩年去洗澡的时候，程姒轶才知道他为了这件事丢下了首映上的观众和节目组，不过后面大家在热搜上看到了事情，都表示了理解。
于侃侃先是关心了她没事吧，然后才噼里啪啦的把现场的事情都说了，首映礼进行到一半的时候，陈珂突然进去在顾翩年耳边说了一句什么。
他们能明显看出来顾翩年脸色骤然一遍，而后和剧组还有观众道歉之后便快速离开了。
【于侃侃：你都不知道，我男神离开的时候，我都觉得他那步子跨的要起飞了，我追了她那么多年，就没见过他那么着急。
周瑾：你没事吧？我看说挺严重的？学校因为这件事，都已经严查进校园的人了。
于侃侃：对对对，你没事吧？
程姒轶：没事，顾斯衍帮我挡住了，他现在还在医院。
于侃侃：……
周瑾：……
于侃侃：算他做了一件人事吧，不然如果不是因为他，你也不会被林思然那个神经病盯上。】
程姒轶靠在床头看着于侃侃的这句话，于侃侃的说法和顾翩年的说法是一样的。
但是这样不代表她就应该心安理得的接受顾斯衍的保护。
【周瑾：她这样的能判多少年？
程姒轶：故意伤人罪证据确凿，还有违法购买违禁物品，加起来至少三年，具体的还要看宣判，还要看她有没有参与她父亲的商业诈骗行为。
于侃侃：如果是这样，那她罪名不少啊。】
是不少，但是能判的罪不会很重，程姒轶转着手中的手机，律师的存在，是守护被害人的利益，以法律的手段还给被害人公道，惩治罪犯。
而然，现在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她明天要怎么面对她爸妈？
程姒轶丢开手机开在床头看着天花板，她都能想到她爸爸会说什么，她可是她爸爸的心肝小宝贝啊。
如果让爸爸知道泼她硫酸的是林丛礼的女儿，她爸能去监狱和林丛礼玩命。
如果她爸知道林丛礼的女儿泼她硫酸还不是因为这点世仇，而是为了个男人。
那她爸能去把那个男人给弄死。
然后在把这账算到顾翩年的头上，反正都是姓顾的嘛。
程姒轶左思右想，觉得这事儿不行，绝对不能让他爸爸把这件事算到顾翩年的头上。
顾翩年洗完澡出来，程姒轶跑了出去看着正在擦拭头发的顾翩年，“我觉得我明天一个人回家就好。”
不然她怕她爸把顾翩年给打了，重点是她爸不一定能打得过顾翩年。
“怎么，怕你爸对我动手，还打不过我？”顾翩年直白的说出了程姒轶的想法，微微弯腰和程姒轶平视：“放心，我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程姒轶动了动唇，心思都昭然若揭，不，都已经被公之于众了。
顾翩年微微一笑，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去睡觉吧，这件事我明天去和你父母说，不用担心，有我在，你什么都不用担心。”
程姒轶和顾翩年对视，有个问题脱口而出：“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你对你的合作伙伴都这么好吗？每部戏的女主角？”
程姒轶三连问一出来，整个客厅突然安静了下来。
安静到就连呼吸的声音都被放大了。
程姒轶脑袋宕机，火红瞬间爬满了脸颊……
她都说了些什么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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