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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灵们围了上来。
万联的成员不在，不知道是被制辖了还是因为别的原因。
隋风双目赤红，精神力接近干涸，源力也基本消耗殆尽，他的战斗力降至最低，根本就无力再战。
几个围攻的幽灵，实力也就在七级左右，还不是顶级的七级强者，但架不住隋风现在无力再战。
几个人看隋风的目光都像是在一座超级大金山，他们没等待，也没有说活捉什么的，直接开始攻击。
那边的命令变了，活捉变成了直接击杀。
只要杀死了他们，八级药剂可以择其一、异宝也会授予，再加上长老的身份，和其他悬赏金额。
他们是真的捡漏，每个人都双目赤红，想先击杀隋风，以得到一步升天。
隋风咬着牙，浑身是血，精神力环绕在四周，却少了几分凌厉。他费力的挡住其中一个人的攻击，却被另一个击飞。
他望了望身后的悬崖，目光幽暗了片刻，似是做下了什么决定。
“啊！”
就在这几秒之间，围攻他的幽灵被击飞，倒在远处生死不知。
远处，有一人踏步而来，长长的青灰色长发拖到脚踝，他赤着一双脚，抱着一个布娃娃，走在满是叶片的土地上。
每一步，他周围的幽灵就有人倒下，生死不知。
朦胧之间，隋风认出了那道身影。
“果果！？”他道。
他以为自己是震惊出声的，可是他的声音真的很小，小得果果不认真听都听不到的地步。
“隋风哥哥。”果果如同往常一样叫他，他语气与用词，让隋风有些晃神，仿佛这两个月间的事情没有发生。
“果果……”隋风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心脏处，有光在晃动，似有花在他的心中开放，带来了些许生机，隋风认出来了，是苍苍当初给他和临渊吃的东西，它现在开始发挥作用，给隋风带来生机。
“果果，你是幽灵。”隋风的声音带着笃定，他望着果果身后的场景心突然嗓子有些哑。
“是的，隋风哥哥，我是幽灵。”果果也点了点头。
隋风沉默了一会儿，果果是幽灵，还是一个圣级强者，对于他能不能从果果手中活下去他并不纠结，一个圣级若是想杀他，他是逃不掉的，此时此刻，他所有的后手已经用尽。
“你是……自愿的吗？”说完他就觉得自己说了一句废话，他可是圣级啊，圣级能有不自愿这个说法吗？
可隋风又想到初看那本《命运之书》时，书里所描绘的那个结局，那个掉落在地上染血的布娃娃，木头珠子呆呆的看着天空。
又想起他们和果果相处的那两个月，他总忍不住把果果当成一个孩子对待。
“噗嗤，哈哈哈哈。”果果抱着布娃娃笑了起来，布娃娃上异常不明显的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隋风哥哥，你还真是……”果果摇着头，他不知道用什么来形容。
这个人，睿智又聪明，即使看不出来他的底细，凭借那些细枝末节也能够推断出一些东西。
既然已经窥见，又何必多问。
就是心太软而已，嘴硬又心软，临渊哥哥和隋风哥哥都是这么一个毛病。
他赤脚踏在大地上，缓缓的转了个圈，青灰色的长发随着他动作转动着，皮肤上的纹路带着暗色，像是莫名的咒言。
“哥哥，你知道吗？这个世界上……”
“圣者唯一。”
果果勾起唇角，轻描淡写的道出只有圣者才能够知道的秘密。
隋风神色微微一愣，心底掀起了惊涛骇浪，果果，他在说什么？
圣者唯一，这很好理解，圣者是强大的，所每一位圣者都是独一无二的。
但果果既然说出来了，肯定不是这么简单的释意，但其深意是什么？
隋风无疑是聪明的，他很顺利的想到了，既然不是人，那只能是力量了。
每一份力量都是特别的。
“这个世界上，每一位圣者都是唯一的，同时期，不可能出现与之同系别能力的圣者。”
“同系列？！”隋风猛得看向果果，他和神殿大祭司都是因果系的圣者，如果不能同系列并存，那果果？
“所以，我是怎么来的呢？”果果歪了歪脑袋，表情带着一丝可爱，但语气有特别的平淡，淡得如同一杯白开水。
果果眨了眨眼睛，“隋风哥哥想知道吗？如果隋风哥哥想知道的话，果果会告诉你的。”
隋风却想起了之前在白尊那里得到的记忆碎片中看到的画面，异兽的心脏被放入女孩的身体里，一具具身体因为不合而被随意丢弃。
“人体实验。”他艰难的吐出这四个字。
果果怔了怔，他低声说道，“哥哥比我想象中知道还要多呢。”
隋风扯了扯嘴角，如果可以他也不想知道得那么多，可事情总是往他身上撞。
“隋风哥哥，我这次来其实是想提醒你和临渊哥哥一句的，但现在看来你们已经有了某种警惕，这方面我倒是不用太担心了。”果果说道。
“但这只是第一件事，第二件事情，需要你们保持足够的重视。”
果果轻声说道，“小心，药剂公会。”
隋风神色一变，“你说什么？”
小心药剂公会，为什么？
药剂公会是末土公认的最大的药剂师平台，甚至可以说是药剂师的官方平台，若是药剂公会有问题，万联怎么可能坐视不理。
“凌霄城是药剂圣城，里面聚集着末土四成的顶级药剂师、三成的中级和一成的低级药剂师。”
“凌家是末土公认的最具备信誉与完整药剂传承的世家，而且从不藏私，其药剂配方的改进与低价一向是广受好评。”
“你说，凌霄城没了，谁是最大的受益方。”
果果话说得很直接，将所有厉害关系都摊到了隋风的面前。在果果说出那句话的瞬间，隋风就有所猜测，他想得还要更深一些。
凌霄城已经确定是幽灵覆灭的了，但若是药剂公会与其覆灭扯上关系，那就不是一两句话能够拌扯清楚的了。
而是直接表明，药剂公会与幽灵有牵扯关系。
药剂公会根深蒂固末土多年，若是出现问题万联不会作势不管，末土那么多的炼药师，也不可能全部都是幽灵，但若是被渗透了的话。
不敢想象。
但隋风也不全会相信果果所说的话，他只会听一半，真真假假，掺和一半，剩下的他会去考量。
“哥哥，没有时间了。”果果轻声叹息道。
他的眼中仿佛有流星划过，流淌出细碎的星火，“临渊哥哥……”
他的目光对上隋风赤红的眼睛，仿佛看进了他的脑海中，在脑海深处的精神力空间中，卷缩这一个小小的遍体鳞伤的金乌。
“临渊……”隋风心中一紧，想到临渊现在的情况，他其实根本不知道临渊到底做了什么才受伤如此之重，整整一份的［生命/之光］也无法要他恢复过来。
果果皱眉道，“临渊哥哥这次有些冲动了。”
之前在雪山溶洞他本就失血过多，完全是在万花狩猎团那里养了养，再加上晋级七级觉醒者所带来的力量增幅等原因让他好了起来，看起来完全不受影响。
但那只是表面，凌长风所说的影响根基和天赋并不是无的放矢，而是真真切切的实话。
在这种情况下临渊还敢直接燃烧血脉之力，完全是在找死
即使现在靠［生命/之光］吊着一条命，那也撑不了多久，没有有效的治疗，在［生命/之光］耗尽时，就是临渊的死期。
“你知道？”隋风眼睛犀利的看向果果。
果果点了点头，在因果系的眼中，世界的一切皆有可循。
“隋风哥哥，往极南走吧。”果果认真的说道，“临渊哥哥的身体撑不了多久，而这个世界能够让他恢复的人寥寥无几。”
“临渊他究竟怎么了？”隋风敏锐的察觉到了果果话语中的言外之意。
“他燃尽了金乌之血。”
果果也不瞒着隋风，很是直接的道。至于为什么在那种情况下选择这种手段，他便没有多说。
燃烧血脉之力是属于禁忌之术，在末土是被禁止的行为。
临渊是从什么地方得知的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怎么才能让临渊恢复过来。
隋风闻言却心中一凉，临渊是抱着必死的心来施展禁忌之术的，那短短的时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让得临渊如此不顾生死。
果果低着头，他知道所有的事情，但不能说，也无法阻止。
命运兜兜转转，即使已经没有了最初的模样，但那些人还是那些人，在面临选择的时候，也都会做出一样的选择，哪怕明知前路是悬崖。
“极南之地。”隋风往身后望去，他的身是悬崖，悬崖下边是遥望无尽的黑色森林。
这就是果果刚刚所说的极南之地。
果果道，“那里……有一个人，那个人可以救临渊哥哥，或许，也是末土唯一能够救治临渊哥哥的人。”
“隋风哥哥，你去那里吧，我会指引你前进的方向。”
“如果，你相信我的话。”
隋风看了看果果，往前走了两步，抬手。
果果下意识的闭上眼睛。
温度落在他的头顶。
隋风摸了摸他的头，如同曾经在天和城一样。
果果顿了顿，抬手握住隋风的垂下来的手，“闭上眼睛。”
隋风闭上眼睛。
果果扯了自己的一根头发绑在隋风的手臂上，做好这一切之后，他退后一步，一根藤蔓从悬崖下攀上来，卷在隋风的腰上，将他刷的一下拉了下去。
果果看着这一幕，没有做声。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
“那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女人的声音冰冷，但细听还带着一丝疑惑。
“因为我是“高人”啊，主角总是会被高人所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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