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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回 苦心劝良言 一恨刺破天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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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入云不解道:“你下了什么闲棋?”

    隐娘答道:“当日我令你和她二姐妹多亲近,只是想令她二人真心听你的话,日后若我不在,却是你能辖制的了她二人。谁想今日一见秦红雪这样的举止,是必与她二人有夙缘无疑的了,她虽然现在还不怎么彰显,但日后必成剑侠,今日不能将她二人渡脱,日后也必再来,到时叮灵与瑛姑等已然情厚,这《落日真经》并不是正经的修道功夫,虽然瑛姑等修得此经,日后降魔法力甚强,但却不免仍要坠落。有叮灵日后相助,那是再好也没有的了,至于你,怕也是要落些好处呢!”

    张入云听得原来是如此原因,他却未将此事,很放在心上,只淡淡一笑,倒是很替瑛姑和那百花谷内另十一位女子高兴。

    隐娘见他并不如何高兴,知道张入云是不想借他人之力,心里却是笑他太过小家子气。只开口道:“怎么?你不愿意学他昆仑派的正宗心法吗?”

    张入云闻道:“这倒不是,只是我练了这久的白阳图解,再去学别的,只怕是事倍功半,无甚意思。”

    隐娘却道:“你也太把他昆仑派看的小了,正经的天下正宗,也就峨嵋与昆仑这两家,尤其待练得精深了,威力更是至大,你不见她今日近得你我身边,却连我也未曾有丝毫察觉吗?”

    张入云笑道:“此事正要问你呢,她那用的是什么功夫,竟是这般厉害。我也自负有些有眼力,怎么竟容她到了对面,也看不真她相貌呢

    隐娘此时心情不错,却是未讥笑他,只道:“那是你功力尚浅,等功行再深一些,自能理会得天人合一的道理。她今日也只不过施了些断绝声息五感的小术而已,依你的境界,再过两三年,怕也不难办到,只是如她那般精深,却是难上加难了。这是各人功力深浅的缘故,来不得一丝作伪的。”

    张入云听了又道:“我想起来了,昨日晚上在水下,你也显露了这门功夫,是也不是?”

    隐娘不欲瑛姑三人知道她昨夜和张入云外出,闻言却是眉间一皱。

    可张入云还是依旧说了下去:“还有你可在水下呼吸的功夫,我水性太差,要是能会的这样本事,那今后却是水底下哪里都能去得。”言下他虽未提及,但语气里,已然是很有想学这桩本事的意思。

    哪知这件事却是触道隐娘的出身,一时却让她有些不乐,只冷冷道:“你当这样本事,是你能学地来的吗?”说完这话,又觉自己语气过直,怕张入云以为自己不愿相授,只又轻声道:“这是我独门心法,教了你也无用,而且这件本事于你来说,也太过繁难,练了它徒给你增加烦恼,不如不练的好。”

    说者无心,听着却有意,张入云一时,倒是将隐娘这件本事记在心里,只想日后等隐娘有暇的时候,再向她请教。

    而这时,隐娘又将那两枚碧水寒潭针取了出来,当着叮灵二姐妹的面交在瑛姑的手里,口里对她说了,日后二姐妹如不听话,只将这针取出即可。

    瑛姑聪慧,知道隐娘此举之为自己向好二人卖好的缘故,当下,只得收了,日后却从没有以此挟制过二姐妹。

    此时已是近四更天,第二日张入云等还要为刘老太夫人贺寿,隐娘随即便命众人回房休息。

    张入云本有些担心隐娘会与明日贺寿时,当着前来贺寿人的面去寻那刘家人的晦气,一时闻得隐娘此言,料来明日该当无事,不由心下一放,随即回转室内,他先前已练功多时,此时又与隐娘等人说了半夜的话,也略有些?乏了,上了床就已睡着,直到第二日天光大亮方才醒了过来。

    张入云不想自己今日竟会晚起,不由有些奇怪,他自习武以为,坐卧起居极有规律,除非是在自己生了病,不然的话,是绝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一时查看自己,却是精神完足,倒解释不了这件事。

    思索一会儿,也不着头绪,便丢开了,只起身洗梳了。走出外间,不想今日不但自己晚了起身,竟连向来早起的隐娘和瑛姑也是未醒,心下很是奇怪,只是隐娘瑛姑却是女子,此时又是共处一室,倒是不好相扰。

    当下他一时兴起,却是自己做好了早饭,只等隐娘她们出房吃饭。果然饭做好后,就见瑛姑已起了身推门出来,但其身后却不见隐娘和叮灵姐妹。问之,只听瑛姑答道,自昨夜张入云走后,隐娘却带了二姐妹去了百花谷,本想带了自己一同去的,只为今日张入云要去贺寿,怕只张入云独自一个前去的话,却不好看,是以将自己留了下来。待过了今日再将自己携走。

    张入云听了,知道隐娘担心日后闹了刘府之后,会危及瑛姑三人的安危,确是该事先安置好才是,想到此也不再猜忌,当下只劝瑛姑快点吃饭。

    今日早饭是张入云做的,瑛姑吃了一口后,却是皱了眉头,张入云见了,以为她嫌自己做的难吃,忙问了她是不是如此。瑛姑也只这头一口才变了色,闻言却是笑着摇了摇头,可她今日好似精神不好,只吃了半碗就已罢手。

    张入云见瑛姑今天难得剩饭,却以为她真的有些不舒服,只劝她快些回屋休息,余者自有他自己料理,一时瑛姑也不怎么推辞,只回转屋内休息去了。

    如此一来,张入云倒是难得今日里冷清了半天,他倒满不在乎,一时得了清闲,却是只在院中休息,并琢磨武艺,一日的功夫,即如此轻轻易易地就过来了。

    待看着天色不早,张入云见瑛姑还未出屋,便轻轻敲了敲她的房门,言道,若还不舒服,便不用勉强自己前起。

    瑛姑听了,却是极力分辩,定要前去方好。一时穿戴整齐出来了,却是让张入云眼前一亮,原来她今日想是拜寿的原因,竟做了盛装打扮,脸上也施了脂粉,只一开门,张入云即闻得其一身的花香。她本生的美,仔细着了妆,自然更增娇艳,只把张入云在一旁看的有些发愣,倒不曾想到瑛姑却原来美到这般境地。

    此时已然不早,二人忙携了那玉瓶,便上了路,当行至小院门口时,只听那翔云庵内,忽然一阵钟声响起,把个张入云听得心头一震,跟着庵内又是一阵吟唱。张入云正欲仔细分辨,却见瑛姑已携了他的手,口中只道:“天色已然不早,公子去迟了,只怕缺了礼数!”

    张入云听了,也觉她说的不错,便丢了那钟声,随瑛姑再行上路了。

    这前往刘府,只有三四里路程,二人都是快脚,不多时就已到了昆明城内,反倒是进我弟兄二人礼当敬众位一杯。”说着已然举杯迎向众人。

    张入云眼力甚好,虽见刘雨浓笑脸迎人,但眉间却似有隐忧,只是此时人多,自己不好询问。

    众人不想此次前来敬酒的却是刘家长房长孙,虽说与众人平辈,但一来刘雨浓本比众人要大上几岁,其兄年纪更长,无形之中大家都执了后进的礼数,忙起身相迎。那刘雨清人倒很随和,并不以长自居,只是口里有些淡淡的,好似无心与人说话一般,但一应礼数却也不缺。

    这时的张入云只觉身旁的瑛姑略向外挪了挪,张入云只当她是贪看席间人物,倒并未在意,一时想着自己先前的打算,却是拉过刘雨浓意欲烦他接引,拜见了刘老夫人,即完了事,稍时也好告辞。

    哪知他才刚张了口向刘雨浓道了问询,却忽觉自己身后有异,似有劲风拂动,虽然他心下有些奇怪,但此时厅内有这么多的宾客,也就不以为意。

    就在他抬头与刘雨浓对视的时候,只见其目视后方,神色间甚是惊讶慌恐。张入云不解,忙回身看了看身后。

    一眼之下却是让张入云大惊失色,原来此时瑛姑已是离了众人,向前行了两步,一手探在那刘雨清的胸前,看势似已将他制住,那刘雨清按理说怎么也是刘家长孙,武艺怎样也不该差到哪儿去,可此时偏是被瑛姑制住,脸上表情已成土色,甚是惊慌,竟不由自主打起抖来,意似怕极了,完全没有方才潇洒倜傥的神采。

    张入云一见之下也是震惊不已,稍一想起,已知其中究里,不由眉头一皱,心里直往下沉,脸上也变了颜色。

    此时的刘雨浓见长兄在瑛姑手里仿佛极是痛苦的样子,但他自来见了女子却是不懂叱责,只急忙上前拉扯劝道:“曲姑娘,你这样拉住我大哥是为了何事?还请快快松手。”

    哪知瑛姑只将空闲下来的左手一甩,即将刘雨浓打了个筋头,硬生生地给震了出去。此时与张入云同座的年青俊杰见了这一手,几乎惊讶到不可思议。刘雨浓的身手怕是在场所有年青人中最高的,而这看着似娇弱,也不知是张入云的妹妹还是其婢女的瑛姑,竟能甩手就将他打翻了出去,简直是自己想也不敢想的事。

    正在众人惊叹之际,却见瑛姑对着厅中央高声喝道:“刘老太夫人,多年不见,一向可好?事逢你今天八十岁整寿,昔日难女,今日却为您老贺寿来了。”她说话声很大,进得人耳里就如撞巨钟一般,一时人人皆被震得站起身来,纵有那年老功力高深的虽是还能忍耐,但一时也忍不住好奇,起身看个究竟,更有那好多刘府内地方上的亲朋,却因未有习武,闻声竟倒了好些。

    一时间厅内先是好一阵喧哗,可接着却是死一般的寂静,此时张入云这一席是位于与主席隔有好几张桌子的西首,但中间席上的宾客却早已闻声退过一旁,露出空隙,好让主席上的刘老夫人与家人可看到瑛姑,而瑛姑见众人让了开来,却是周身一抖,浑身骨节略微作响,竟是在瞬时里,长了近三寸来高。

    在场的人见此奇景,还有人以为是刘府里安排了身怀奇技的艺人前来表演的呢,一时来了兴趣,纷纷围拢了过来。唯有张入云知道该来的躲不了,是非缠身确是躲不过,虽之前就心有准备,但此该事到临头,却也不免头皮有些发麻。

    而那主席上的人,包括刘老太夫人,竟都一时未曾认出假扮作瑛姑的隐娘来。隐娘见这班昔年残害过自己的人,这多年后竟连自己是谁都已忘了,心下更恨。

    当下已抓住刘雨清胸膛的右手只一提,就已将他身子抬离地面,口中喝道:“刘雨清你这个虎狼心肠一般的人,此刻可认得我是谁!”

    那刘雨清长年来心怀愧疚,却是早已将隐娘认了出来,此时被她提在手里,身已抖作一团,但眼中已也泛了泪花道:“我早已认出你是谁了!这多年不见,你必定日日恼恨于我吧?”

    隐娘见他竟还如当年一般的举止,不怒反笑,一把将自己脸上的人皮面具扯将下来道:“我怎会恨你,要恨也只恨我自己不长眼,错信你这个衣冠禽兽!”说话时,心神激动不已,眼内竟挣的痛红。张入云从未见过隐娘伤心的模样,虽说隐娘此时口里手上,仍是一入即往的强势,但张入云见了她挣红的眼睛,胸膛却不由一阵心痛。

    此时主席上刘雨浓的二叔刘天赐也已认出隐娘,当下却骂道:“原来是你这妖女,竟还未死,依你这邪教中人,满口乱语,胡说八道,谁值与你计较。此地可是我刘家,岂容你如此放肆,你若是放了雨清或还可放你一条生路,若不然今日管教你死无葬生之地。”

    他这句话说出口,厅内已有人皱了眉头,心道:“你家大侄儿,此时已落在对方手里,生死只在一线,你现在说这话,不是火上浇油吗

    众人却不知,这刘府内刘老夫人的三个儿子,却是向来不和,当年刘雨清资质品貌无不高人一等,又是长房长孙,众人也未有不服。可未想到刘雨清,十七岁行走了一次江湖,却做了一件极令他刘家尴尬的事。自此之后,又是身患重病不得再练武艺。这日后当家的重任自是不能再落在他的身上了。

    刘天赐的大儿子刘雨漩比刘雨浓还要大上两岁,经此刘天赐自以为机会来了,哪知其母竟奉了祖上遗留下来的信香,请来昆仑祖师,花了莫大的周折才将刘雨浓一身病痛治好,其长大成人后虽与当年刘雨清还略有不如,但比自己两个儿子,却是强的多矣。刘老夫人平日抬爱这个小孙子,不禁口授他众多昆仑心法,并还将像征刘家至高权力的兰花剑也早早的赐给了他。

    如此一来安能叫刘天赐不恨,此时见了这机会,却是赶忙在一旁煽风点火。

    却不知隐娘实是知道他刘家底细的,见此却是冷笑了一声道:“谁理你这几房里的肮脏事。”说完抬头盯着刘老夫人,极蔑视的说道:“刘老太太,你这刘府里久得昆仑派的真传,这么多年里,你又有这么多儿子孙子,竟无一人修得剑术。只空留你一个,怕是与你日常的教诲不无关系吧!”说完却是一阵如鸟呱一般的笑声。

    这厅内坐的,十有八九都是刘老太夫人的亲眷后辈,此时见隐娘出口伤人,立时大怒,纷纷摩拳擦掌,意欲上前。

    可隐娘见此,只一阵冷笑,便扬起死灰般的目光向众人里一扫,一众人只微与她目光接触,便是如坠冰窖,竟是不由自主纷纷低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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