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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回 乾坤有奇术 不使少年尝 (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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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方文宇听了这话,自是不能和她对答,一时只得朝向张入云道:“张兄,此是我师门严令,兄实在不要为难小弟才好,不然,恐要生出些闲气来!”

    香丘见他狡赖,又是指着他骂道:“胡说!你这是假公济私,我最见不得你这样口是心非,肚里藏奸的伪君子,伪君子!!”说到这里,她一双玉指已是快插到东文文宇鼻孔里了。也难为这峨嵋大弟子,也真是一副好涵养,被香丘这个小丫头骂了半日,却也没有发作,只是心理被香丘说中,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正在香丘骂的得意时,却被张入云扬手拦住,一时将香丘堵在自己身后道:“东方兄毋怪,香丘她人小不知事,多有冒犯,还请东方兄不要放在心上。”说完已是一揖到地。

    东方文宇见此,自是落得大方,一笑了之。却气得香丘,直在张入云背后作声作势,只是苦于自己手腕已被张入云拿住,一时不得上前。

    但正在她焦急时刻,却又听张入云端声道:“只是小弟此番前来,志在必得,若东方兄真的为难,小弟也无意在此口舌上多惹纷争。你我都是江湖中人,所谓多说无意,还是手底下见真章吧!”说完双手一分,瞬时已是一道极凌厉惊人的杀气,直向东方文宇射去。

    东方文宇不想他竟是说翻脸就翻脸,先前虽料得今日多半会与对方相斗一场,却没料到来得这般快法。再见张入云一双寒潭般的眸子,竟是碧波不起,没有一丝隐晦,却于自己一番暗地算计他人的心理不同,一时气势上已弱,当下直被张入云目光刺的打了个冷战。

    如此一来也犯了他的嗔性,要知他这一年来的辛苦,为的也就是眼前事,此时双方还未比斗,自己气势就已被地方抢去,当下东方文宇也是愈发气恼自己于今日还在气势上示弱于人,短了自己英雄气概。一时兴动,便将身往前一冲道:“如此也好,到底手下见分晓来的爽快。”说着将手中才刚得的仙剑抛于竺十八,含拳一抱,道了声:“请教

    张入云也不答话,只将身略躬示意,已是抡起臂膀一拳砸了下来。当下他拳势看着并不惊人,但到了只与东方文宇单掌相交,便是一阵石破天惊。二人立时各被巨力震的退了一步,却是又将身晃动,一时战在了一处。

    香丘当先只以为东方文宇为人奸滑,一身武艺比之张入云只怕多有不如。未想此时二人只相斗一刻,她便对东方文宇一身本领有所改观,暗思其人不但奸狡,便是一身本领也是可观,阿云那般拳重,当下也只与其战了个平手。

    果然二人站了多时,也只打了个平分秋色,当下你来我往,均是快手。只是此番两人再不复一年前的蛮冲直撞。但见东方文宇,拳法气度已隐隐有一派宗匠的气势,端地是拳如山岳,脚似落雷,一招一式俱是快猛非常,偏又是他一身神力皆内劲艰深,一拳一掌都是一丝不苟,环环入扣,不露一丝破绽,尽显他一身内外功夫造诣。

    再观张入云,却是有些相形见拙,拳脚渐渐被对方压了下去,但就如此之下,东方文宇也不敢有丝毫大意,只因张入云一身轻功的腾挪展转,已不似一年前那般只能用于躲闪。此时的他一身筋骨仿佛都能为其所用,往往招式精奇,俱是出奇制胜的路子,偏他拳脚间寸劲发力也是沉猛非常,近身博斗时,只激得东方文宇运起全副心思,不敢有一丝松懈。只为张入云此时的身形比往年还要快了数倍,但有闪失,只怕自己就要被对方打个骨断筋折,别的且不去说,便是眼前张入云能用拳掌敌得住自己的天授神力,便已是他武功精进的明证。

    二人直斗了个把时辰也是难分难解,不见高下,当下东方文宇只恐与张入云相斗久了,却终是要在张入云鬼魅般的身形下吃亏,当下大喝一声,双掌齐退,已是将一记凌厉无比的先天罡气放出。东方文宇此时的先天罡气要比年前完美许多,不但运动真气时,人显轻松许多,其威力也变地更大,且还可连击。当下他为防张入云再如前番那样趁自己施罡气间隙打伤自己,又是双手连番挥动,数记罡气向张入云身前打去,不使留下一丝空隙。

    再看张入云见他罡气袭来,只是将身向后稍退了一步,就未见其再行闪避,跟着却是双拳内抱,一时双掌又是一切,当下也是一道凌厉的罡气施出,只将东方文宇的罡气打了个缺口,好让自己身体从容穿过。再见对方跟首又是两记打来,自己也是依样学样,双掌连环放出罡气,虽不见得比对方威力来的大,但他使力运劲都极巧,只将对方惊人的劲气解走即可。

    东方文宇见他只一年功夫竟也得会了罡气,且还这般灵动,当下也是惊惧莫名,一时有些不信,只微怔在了当场,但他也是年青一辈中有数的高手,只转瞬间便已恢复常态。一时将大拇指向张入云一伸道:“了不起!”紧接着却又道了一声:“得罪了。”反手抽动,已然将腰间的裁云剑拔了出来。

    原来他见张入云也会得罡气,虽比自己力弱,但运劲之灵动精巧却又是自己比不上的,此时二人功力悉敌,如只用罡气对轰,只能落得个两败俱伤,毕竟二人还未到要生死决战的境地。如真那样,倒显得自己真的是在挟私报复了。当下便取出宝剑,欲与张入云在兵刃上分个高下。

    一时只见他剑光一颤已是向着张入云当胸刺来,就见他剑锋未至,银鞭也似的剑芒便已及到张入云身前。

    张入云此时有流星指在手,倒也不惧他剑光锋锐,当下也是掌中摧动,一时银盾升起,与那裁云剑斗了个旗鼓相当。

    只是东方文宇见此,却是嘴角一笑,就见那本被张入云敌住的裁云剑剑身一抖,旋即便是一片银光暴涨,与此相较,张入云手里流星指化成的银盾便已显相形见拙。当下就见那剑光抖动间,竟是顺着张入云的手掌,直向着他的臂膀上斩落。

    张入云猝不及防,不知东方文宇竟有这等剑法,当下无奈只得将身向后趋退。未想那剑竟是顺着张入云退势附影而来,一时只将他身子黏住,却是容不得张入云逃走。当下剑光闪动,已是再次向张入云身上翻来,合着那裁云剑两丈来长的芒尾,剑光搅动间,已是如同一道光柱,当真是无坚不催,剑气逼人。

    张入云见之大惊失色,伧促之下,只得举掌相运,就听得瞬时间叮冬之声大作,其手中的流星指竟是在这瞬间与那乱颤的剑身数十次的撞击。

    东方文宇不想张入云双目如炬,竟有这等眼力手法,硬生生将自己这紫微剑法挡下。

    一时张入云再见跳出圈子,却是浑身上下如被水洗过一般。要知他方才挡得下那恐怖的剑法,纯以自己久炼成钢的眼力手劲,几乎是在无意识中折解下来的,一时折挡下来,大惊之下,体力消耗极剧,却是气冲牛斗。即便是如此,他也依然是记得方才每一瞬自己用流星指抵挡下对方裁云剑的画面。当时若是错的分毫,自己这一双臂膀便要被那削铁如泥的宝剑斩断。

    一时间他怔在当场,却是未有再行进击,只为他自己知道,如再遇上一次这样的局面,自己实无信心能再接得一次这般凌厉惊人的一击。

    东方文宇见他呆愣住,心下得意,一时嘲笑他道:“怎样,入云兄若是自负不能抵挡,就还请兄与这位何姑娘回去吧。一来免得小弟为难,二来终是刀剑相向难免不会误伤,到时却是真是要伤你我二人的和气了。”他知道张入云性?R,自己将这番话说出来,实等于是激对方舍命相陪。

    当下果然见张入云已是寒声道:“那也不必,东方兄只管施为好了,小弟自有本领抵挡。”当下又是将拳一引,轮番又上,只是其身形已是比先时快了许多,纵是轻功高强的东方文宇也已升了望尘莫及之感。

    只是即便如此,他心下却也不惧,毕竟自己仙剑在手,又得两丈长的剑芒,一时手腕里只方寸间的转动,却已可抵得过对方十数丈的腾挪。他张入云轻功再高,也比不得自己手中剑来的灵动。当下瞧定其纵身路径,即是一剑刺向他的来路。

    果然张入云被其所阻,无奈之下,只得运流星指相抗。东方文宇见此大喜,正要颤动长剑施出杀着,不想张入云竟得在先时剑指相交之际,竟得施出一丝内劲。虽只一触,但已将东方文宇的长剑黏住了一点点,一时其剑法已是失之灵动,再欲施为时,张入云却哪能如他所愿,足下一点,已是奔至其身前将一记劈空掌砸下。

    东方文宇见此大惊,但他这一年来功力也是大进,一时见自己危急,却是取左手与之相对还了一掌。虽是伧促出手,但他天生神力依然是威力惊人,一时也与张入云战了个平手。正当他欲回剑再刺向张入云时,却见对方仍是将左拳一引,一时附在了他的裁云剑上,依旧施动前法。

    当下二人一拳一剑又已是黏在了一处,虽是改作了近身短打,不如先时恶斗那般有威势,但两人此刻使动的却都是于方寸间便可至人性命的杀着,完全是到了不死不休,尽拼双方内力外功的地步。只此一般,却让一旁的竺十八和香丘看的将一颗心提起,生怕万一有个闪失,便得出现一死一伤的局面。

    当下众人里最为震惊的人却是场上恶斗的东方文宇,一年前的张入云,其功力实比自己差了不只一筹,当日能胜过自己,除了他一身本事确有过人之处外。其中更多的原因却是出在自己身上,但东方文宇却没想到一年之后,在自己倾力修行,武艺大进之下,反倒只能与现时的张入云战成个旗鼓相当,虽说自己内力仍比对方略高了半筹,但若论使力运气的灵动,张入云却又在自己之上。实算起来二人此时的武艺修行,其实已是相差无几,却让他如何不感到羞愧难当。若照此算来,再过上一二年,只怕自己一生却见东方文宇二人已然是出得洞来,当先一个东方文宇一脸如释重负,满面得意的样子,而其身后的竺十八却是面色有些阴沉。

    而在他二人出得洞口的一刹那,沈绮霞已是将脸上两行清泪试去,不留一丝痕迹,当真是迅捷无比,手段高强。

    再说此时的东方文宇,却已是换了一副声气,一时也是抱拳与张入云道:“入云兄即是极力想入洞内瞻仰一番,小弟却也不便阻拦。”说完却是将手一伸,意似相请。

    张入云见他前倨后恭,其间必有缘故,当下一颗心又往下沉了沉,但即已到此,没有不进的道理,一时已是躬身向洞内走去。

    未想此刻却忽听得沈绮霞道:“张师弟即要入洞,还请自便,绮霞因急于回山复命,却是不便在此相留了。”说完略一施礼,便是将身往林外行去。

    东方文宇本还有心想留在此地见一见张入云暴跳如雷的模样,却未想到沈绮霞却抬脚就走,一时想去阻拦,却又不知说什么好。正在这时自己身旁的竺十八也向前一步与张入云见礼道:“张大哥在此有事,还请自便,小弟也要急于与沈师姐回山,却不能在此地相陪了,失礼!失礼!”说完也是迈开步子往沈绮霞去路上追去。那神猱与他最为相熟,见他去了,不免也跟了去,临走时候,因想着张入云伤了自己不忿,却是露出屁股,冲着张入云这里扭了几扭,又对着他怪叫一声,才一颠一颠的跑了出去。

    东方文宇见顷刻间去了二人一兽,自己在这里也是尴尬,心灰气丧之下,也只得朝张入云一举手,跟着也拨动身形,追了出去,至于先时说的什么要封闭洞口的胡话,却是一时间也顾不得去圆了。

    一时间张入云和香丘见人都去的尽了,却是松了一口气,只是因守着沈绮霞临行前所说的话,和东方文宇出洞时的神态,张入云一颗心却是越来越是阴沉,但如此在洞口处止足不前,终也不是个办法,略一踌躇间即回身召香丘一同入内。

    两人行至洞内,起先是眼前是一条极阴森的甬道,大约行的二三十丈后,眼前却是豁然开郎,一时洞内大发光明。原来四周的墙壁上都嵌有拇指粗细的夜明珠,闪烁间放出晶莹亮洁的毫光来,却是将个石洞内映得如同白昼一般。

    又难得这洞中多年无人打扫,却是如此的洁净,张入云当下见了略有不解,却被在一旁的香丘看出,笑他是乡巴佬进城,头一会发市。却是伸出纤纤玉指,指向洞顶上一粒碗口大小的玉珠说道:“此时避尘珠,是修道人洞府内必备之物,阿云日后见得洞府多了,也就不足为奇了!”

    张入云虽是受她讥笑,却是未曾放在心上,只因为他已看出香丘见自己此时神色不对,却是拿这些话来与自己分心。当下他不由将绷的紧紧的一张面孔略微松却了下来,忙又迈动步子向洞内深处行去。

    当下两人连穿过数进石厅,那石洞内地缘广大门户又多,各色石床,石椅,石灶一应俱全。且虽是不见天日的山中洞府,但内里却又广种植被,常有新奇的植物,二人都是叫不出来名字,只是观其形象却都是世间少有的稀罕物。但二人都是有为而来,对此俱是无心留恋,只匆匆浏览,便已是迈步前行。

    一时两人又是进得一处长长的甬道,只见前方一片光明,仿佛内里甚为广大,此是这洞府内最深,也是最后一处所在,张入云行到此间,却是不由紧张的双手渗出汗水来。

    果然面前是一处极广大的丹房,居中一方丹炉足有二丈六七,虽是多年不曾制炼丹剑,但依旧飘扬着一股子浓郁的香熏气。

    只是当张入云再扬首环顾四周,却发现满地竟是飞灰石沫,当下他一颗心仿佛被人用手拽了一把,自己先时心里最担心的事,终是为眼前的事实证明了。

    香丘将室内的景像看了个周整,也是心下一颤,一时心存万一之想,仍自飘身上前查验,略一打量之下心里已是沉到了极点。原来东方文宇三人想是也为防备有人将地上石片得去,已至能将图谱道藏复原。在毁去这石室壁上的图解时,却是用了重手法,所用图案均被利刃扫成石灰,却是未有留下一丝痕迹。

    当下张入云见了这满眼的残壁,终是完全明了沈绮霞先时的表情,一时间心下空空的,顿时间说不出一句话来。又觉好似被什么东西将胸前堵了一块,却是有些坐立不安,手脚不知往哪儿放才好。本还有心遮掩,不令让香丘看出担心,但不知觉中,却终是忍耐不住,一声长叹之下,已然是坐倒在了地上。其后他还觉不够,却又将上身向后一扬,干脆躺在了地上。

    香丘见他生出此异举,怕他伤心,忙又纵回了他的身边。就见此时的张入云双目紧闭,只在地上做遐想状。香丘怕自己话出话来反会触痛了他,却只在一旁守着不语。过得多时后,却仍不见张入云起来,方不免有些担心。且那洞内阴冷,地上石阶更是冰凉,张入云久卧其上却竟似毫无知觉一般,更让香丘忧心。

    再仔细留意下,香丘却发觉张入云竟是半日里也不曾呼吸过,虽说他此时一身上乘内功,便是闭气一个时辰也是不在话下。但长此之下终是让人猜度其心理忧虑,却是令香丘担心害怕。眼看着他长时间躺在冰冻的地上,一动不动,仿佛死了过去一般。香丘见此,想着张入云心底柔善,每常行事总是一片赤诚与他人着想,却不料老天偏是与他做对,处处为难与他。

    眼看着张入云此时无奈伤心的模样,当下再也忍耐不住,忽地鼻子一酸,却是落下泪来,忙摇动他身子道:“阿云,你别急,你这个样子,我好害怕。会有办法的,一定会有办法的,只要我们再细心些,再耐心一些,总会找到你想要的图解的,我陪你!”

    说到这里,她却用手来拉张入云,本还在担心要费一番力气,却未想到只一伸手,便将张入云扶了起来。一时已自睁开眼睛看着香丘,略一对视便开口沉声道:“香丘,你别担心,我没事!只是有些累,想躺在地上歇一会儿。”说到这里,却是又叹了一口气,一时目光如霜,只看着满室的碎石道:“真的是太累了!累的我差点都起不来!”

    一时里,他又是呆愣了半晌,不作一语,香丘等了好一会儿,以为他又是如先时一般满腹伤心委屈,正要开口唤他时。却见张入云已是一跃而起,对着自己笑道:“幸亏有你在,不然的话,可能真要在这里躺上好一会儿呢!”

    香丘未想张入云恢复的如此之快,心下也自高兴,却又有些担心他如此只为了安慰自己。正在犹豫间。却见张入云忽地纵身而起,运起全身劲力,势如千钧地一脚踢在了身前一堵石壁上。

    一时里,只听得一声震天价的巨响,就见那石壁上已是被张入云一脚踹出几有三尺来深,一丈方圆的深洞。飞沙走石间已将一地飞灰激起,整个石室内顿时烟雾迷漫,只将张入云如标枪般挺立着的身子淹没过去。

    正在香丘担心他是以此泄愤,狂性大发时,自己手中一紧,却已是被张入云提了,朝洞外走去。

    香丘侧头望着他,见张入云虽是抿着嘴,但脸色已然平复如常,并未再流露出伤心忧怨的神态,心下一轻,便安心随着张入云出得了仙洞。

    自到了石洞外,只见面前已是朝霞初露,红日浮空,鼻下空气也是极为清新,二人闻了心神为之一振。就听张入云开口道:“还是这洞外好,没得在洞里气闷。”

    香丘听他语气轻松,不由还是问道:“怎么?你已经完全好了吗?不将沈姑娘毁了石壁上的图解放在心上了?”

    张入云闻言笑答道:“此事与沈姑娘有甚关系,她也不过是谨遵师命,一时又有些过于小心罢了。再说纵是她知晓是我二人前来,当着东方文宇和竺十八的面,又怎好徇私。我就算是想得到此间图解,也还是要大费一方周折。

    何况他们有三人,你我却只得两个,争斗起来多半也是不敌,还不免伤了和气,终究无益。我方才所气的,只是生平行事处处受制于人,心有不甘,气恼自己无能罢了。就是以现时我这一身功行来说,一身内力也是尽受制于那剩下的五式白阳图解。如只我这一生都不能得到,却当真一辈子不修道不成,有些事该放下则放下,我先时想的太痴了,当今天下奇艺至多,也不尽没有了这八十一式白阳图解便就不能成仙了道。实若不成,也该试试自己的路子,纵是天府秘术,说到头来,还不是凡人成仙了道悟出来的?”

    香丘未想到他一时竟说出这般豁达的话来,心下却是一震,再瞧了瞧张入云脸色,见他虽有些迷茫,但双目之中却又是通着一层精光。知他语出真心,却不是在诓骗安慰自己,只是他多年苦炼的白阳图解,若真的另习别的内家真力修行,其时实是和废了自己一多半武功一样难行,多年辛苦附诸流水,却哪里是常人能想像到的艰辛与难过。

    想到这里,本想骂几句峨嵋派和东方文宇,但好不容易才见得张入云转了色,当下却安慰他道:“那是自然,阿云你这么本事,又能吃得苦,随便习得哪一派的内劲也是一样能造就。哪像那峨嵋派,却只会嚼着前人留下的沉粮度日。”末了,她仍是一时忍不住,不由愤愤地道:“就当便宜那臭臭地东方文宇,纵是得了这一时的便宜,日后我们再讨将回来,也是一样,到时我一定要看着他那欲哭无泪的模样才得开心,只是阿云到时却不可阻我,不然我真的是要生气了!”

    张入云见她语气前后有些不搭调,但所说的每一句却都是在坦护自己,只为自己着想,知她是将自己当作家人一般看待,当下心头温暖,只是冲她微微一笑,便尽看着香丘在一旁斥骂泄愤。虽是言语之中对峨嵋派颇多不敬,但看在他的眼中,却只觉其娇俏可爱的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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