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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微笑道：“摄政王当世豪雄，能为他略分忧苦，也是妾身之幸。”
唐天祺摇头叹道：“好个会说话的丫头！我父亲现下都病成这样了，你还认为他是当世豪雄？自古将军如美人，不许人间见白头。只怕姑娘心里，现在的天下，只我大哥那等有勇有谋身居高位的男子，才称得上顶天立地的英雄吧？”
我不清楚他在疑心我有意邀宠献媚，是仅在试探唐天重在我心中的份量，遂避重就轻答道：“美人将军，都有白头之日。但我们不能因为美人迟暮便否认了曾经的绝世佳人，也无法因将军白头曾经的功绩盖世。千年前灭了陈蔡的吴子，围魏救赵的孙子，如今尸骨俱已成灰，可不还是被后世视作英雄的楷模？再有西子、杨妃，逝去千年，还有多少的文人墨客在其衣冠冢前凭吊佳人，谁又能说他们不是美人了？”
咖唐天祺若有所思，“清姑娘说得有理，原来名垂青史才是第一要紧的事。”
我怔了怔，道：“我也不是这意思。如南楚覆灭，连我父亲战死沙场都不见得能被后人记下一笔，可在摄政王心中，他便是英雄。想来我父亲虽曾与摄政王为敌，在他心中，摄政王也是当世难得的英雄。”
陆姨娘笑道：“可不是么，这大约便是英雄惜英雄之意吧！”
聆我笑着行了一礼，径自告辞。
转过回廊之际再回头瞥了一眼，唐天祺还揉着太阳，正站在那王妃红颜命薄，去世得早，王爷伤心，多半也看在太后的面上，连侧妃都没立过。就是二爷的娘亲，也是去世后才请了一品夫人的封诰呢！其他几个有名份的姬妾，府里的人虽也尊称一声夫人，可根本没封诰的
“太后？”我奇道，“立不立侧妃，和太后什么相干？”
“哦，姑娘不知道？摄政王妃乃是当今宣太后的胞妹。算起来，宣太后不仅是侯爷的亲伯母，还是侯爷的亲姨妈呢！”
原来既是这样亲上加亲的皇家亲戚，无怪唐天重这个摄政王嫡长子，无论在摄政王府，还是在大内皇宫，哪怕行事再嚣张，地位都不可动摇。
我只是奇怪，为什么这重关系，从没听唐天霄或唐天重提过？
这两个人，剥去表面那层相敬如宾的君臣兄弟情份，真如乌眼鸡似的，恨不得你吃了我，我吃了你，哪像看得出上辈曾有那么亲厚的关系？
果然皇家最无情，所谓的皇室尊荣，除了有冰冷的金色龙椅耀人眼目，就是那刀兵锋刃的慑人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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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唐天重至入夜时分才匆匆回到莲榭，此时桌上的菜已凉得差不多了。
他风尘仆仆，眉眼之间有着掩饰不住的疲惫，倒似刚赶了远路一般。一问我们都还在等着他，他皱眉向无双道：“以后若我回来晚了，留两样菜给我就行，不用等着。清妩身体才复原，饿出什么病来，你来担待？”
无双垂了手不敢则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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