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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地址的时候他还和老顾开玩笑，说以前经常和朋友来这儿，说不定能碰到个熟人。
得，真碰上了。
“你们......”
他扫视一圈里面环境，凌凡鼻子里塞着两团纸，半张脸血呼啦的，亮子一身乱糟糟，沾着蛋糕和呕吐物，不由咧了咧嘴，“真嗨啊。”
“认识？”老顾问。
“太认识了。”
肖勇摇摇头，进来随脚把门口的一个包装踢到旁边，“怎么回事？”
“唱歌唱嗨了摔了两跤，不知道被哪个当成打架报警了，你看这不是多事嘛。”
王俊材若无其事地笑着过来，朝他挤挤眼睛：“卧槽，真值班啊？这身衣服帅。”
“那还用说？”
肖勇板着脸小声嘀咕，接着咳一声，“没问你，你们俩，怎么回事？”
“就是他说的那样。”凌凡耸耸肩，捂着鼻子走两步，貌似不经意地把绫华挡在身后。
“不是打架？”
老顾摸出一个本子记着，眼前的凌凡脸上血里呼啦的，让他下意识以为这货是受害者，先问这边，这边只要没事，戴眼镜的那个多半也没什么事，“身份证拿出来看看。”
“出来过生日，谁带身份证啊......”
凌凡扯出来鼻子里的纸团，看血有没有止住。
“报身份证号。”
“98458219......”
老顾埋头咔咔记上，确定道：“你说没打架？”
“没有，打什么架......也不知道谁这么闲，就闹着玩。”凌凡道。
“没打最好，过生日就好好过，别惹事。”
老顾皱眉嘱咐，还没等继续问，就听身后亮子开口。
“打了，他打我。”
“......”
“......”
凌凡冷眼瞧过去，亮子像是已经缓过来，拿衣服正擦眼镜。
“到底打没打？”
“打了啊，您看这......”亮子扫一圈包间，“过生日能过成这样吗？”
“得，跟我回去说吧。”
老顾懒得在这儿磨叽，酒味混合着地上呕吐物的气味，让他一直忍不住皱眉。
“别呀，就是闹着玩！”正在门口和经理打招呼的王俊材听这话转头进来，“打什么架......喝多了喝多了。”
“打了吗？”肖勇看着凌凡，明知故问。
只要不傻，不管谁都能一眼看出来这是动过手的，不过民不举官不究，说自己摔的他们也管不着，也懒得管。
“他说打了就打了，去你那儿说道说道。”
凌凡慢吞吞开口，轻轻揉着鼻子停了一下，对王俊材道：“帮忙把我妹妹送回去，我跟那货过去一趟。”
王俊材愣了愣，看向绫华，没问他怎么一会儿女朋友一会儿妹妹的，点头道：“放心吧。”
“一起过去吧，总得了解下情况。”老顾瞅瞅王俊材，再瞅瞅绫华，刚刚进来的时候屋里就是这几个人，发生什么他们最清楚不过。
“不用吧，我妹妹正上高中，作业都没写呢。”
“上高中来这种地方？”
“生日啊，总得庆祝一下。”
“......”
王俊材无力吐槽，这瞎话张口就来，不过他也没说什么，明显看出凌凡不想让那女孩一起去，帮腔道：“我过去就行了，我一直在这儿，打没打我最清楚，不过就是玩闹一下......”
“废这么多话，一起走吧，费不了多少事。”
老顾转身出门，肖勇表情垮垮地摊手，“我就一新手，跟班的，说了不算。”
绫华抿着嘴看他们说话，凌凡特意给她认识过警察什么样子......不过凌凡没说话，她也没什么动作。
“要不要先去洗一下脸？”肖勇问。
“不用，走吧。”
凌凡摇头，瞥那边亮子一眼，又看看身后绫华。
“我妹妹村儿里刚出来的，还没去过这种地方，你们别吓着她。”
绫华见凌凡跟旁边人说话，眼睛却看着她，稍一思索便明白什么意思，暗暗记住。
“我们又不吃人，就了解下情况。”
肖勇不乐意，回头瞅瞅绫华，“你妹？没听说过你还有妹妹啊。”
只听老头子说这货交了个女朋友，刚开始他还以为这就是，没想到忽然就成了妹妹......这货哪来的妹妹？
“表妹，你听说个屁。”
“等等，我先打个招呼。”王俊材朝几人招呼一声，去到经理那边低声交谈。
“哪来的表妹？这......上高中？”肖勇站在ktv门口止步，等王俊材的同时打量着凌凡嘴里这个妹妹。
凌凡那张老脸他早看腻了。
“查户口呢？”凌凡撇嘴，“查也没用，人上高中还没办身份证，就来我这儿玩几天。”
“啧，你妹就是我妹，咱妹子叫什么？......你们老许家这基因可真特娘优秀。”
“绫华。”凌凡朝她挤一下眼，“记住了没？”
“记住了记住了。”肖勇咧嘴，对绫华笑道：“我是你勇哥！”
“还亲哥呢......她怕生，你长这么黑别吓着她。”
“好了，走吧。”
王俊材和ktv的人打完招呼，揣着兜和女朋友一起过来，“叫你来你不来，现在结束了过来抓人......”
“来干嘛？打架受处分？”肖勇瞅那边已经等在车旁的亮子一眼，“到底怎么回事？”
“特么......怪我，都怪我。”
王俊材嘬着牙花子叹口气，“走吧，早点把这事解决，下次不叫了。”
绫华跟在凌凡身后，一言不发地听着他们讲话。
外面夜已深，星空璀璨。
几人上了车便不再闲聊，车子掠过黑夜，在道路上平稳行驶，朝着派出所的方向去。
等到下车，几人三三两两的从车上下来，王俊材忽然笑了，“凡子，你回家了。”
“回你妹。”
凌凡对打架的事没怎么在意，不过走个程序掰扯掰扯而已，唯一担心的是绫华那边。
这就叫做贼心虚吧......凌凡心里自嘲一声，养个古代人还真是，得敛敛性子了。
看他们轻松的样子，老顾回头瞥一眼，没说什么，只带头往前走去，亮子闷闷的跟在第二位，不言不语。
他最清楚怎么回事，虽然理亏，但动手了，吃亏的是他。
这波来局子里可能不赚，但绝对不亏——以闹为主，按闹分配，占不占理无所谓，凌凡先动手就有得闹。
绫华跟在最后面，抬头望向眼前大门上透着威严的国徽。
表妹......高中......没有身份......生日......
把思索了一路的话再在心里过一遍，绫华长吁口气，见凌凡看过来，她微不可察地点点头，随着众人一起进去。
终归要面对的，不过提前熟悉一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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