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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几人几乎都一样，眼角凹陷，骨瘦如柴，一看就是长年累月“追龙”导致的。
看到陈哥后毕恭毕敬的喊了一声“陈哥”。
陈哥点点头表示回应，看着这几人说道：“这个事处理好，你懂我的意思吧。”
“这个我们哥几个都明白，陈哥你放心，我们绝对给你把这事办的干干净净，你大可放心。”其中那个身着黑衣最高的那个男子说道。
“嗯，那就行，我不问过程，我只要结果。处理好了拍视频，来我这里拿钱。”
听到陈哥这样说，那四人摩拳擦掌，一脸兴奋，仿佛钱已经到口袋里了。
我想这些事他们应该没少干。
我看不出他们脸上有任何害怕或者是恐惧的表情，反而是一脸的兴奋。
兴奋的原因无非就是钱呗，这些钱虽然不多，但足够他们潇洒几天了。
“好了，陈哥，还有其他的要吩咐的没？”那身着黑衣最高的那个男子说道。
“按照我的要求做好就行，其他的没什么，做事吧。”
陈哥说完头也不回的走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陈哥走回办公室后，阿森让所有的人坐下来，继续工作，做好自己手头上的事情。
我在一旁看着这几个“四号客”把阿牛抬起装进麻袋里。
然后用绑带把麻袋口子系死，拖着阿牛走了出去。
血迹随着麻袋拖了一地，触目惊心的血痕，宣告了阿牛的生命走到了终点。
我走到窗户边，打开窗户，风透过窗户吹了进来，我感觉阵阵发凉。
看着“四号客”把阿牛装上车，内心百味杂陈。
我不知道当时留下阿牛是不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但到现在，我发现，我当时留下阿牛是我人生中最错误的一个决定。
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凌驾在生命之上，但在那死人如死鸡的缅北，生命又什么都不是。
而我也什么都做不了。
当时如果没有留下他，或许他不会死。
虽说阿牛的命在第一次被卖的时候就已经不属于他自己了，但我没曾想过，他鲜活的生命会凋落在我面前。
或许没遇到我他会被来回转卖，颠沛流离，但至少也不会死的这么早，落下个被活生生打死的下场。
我将他拉出火坑，也把他推向死亡。
车开出去后，我看着开出去的方向，久久不能回神。
我也不知道我在想什么，或许是对生命消失的感叹，又或许是对阿牛死亡的自责，谁知道呢？
我自己也不知道。
希望在天上的阿牛能一切都好吧，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些。
阿森看着我对着窗外发呆，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道：“好了，阿最，别想那么多了，他自己活该，怨不得谁，他这样去了哪里都会被打死，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相对而言，你还算救了他，让他早日脱离了苦海，不然他的日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是头。”
“走吧，别看了。”
阿森说完我看了他一眼说道：“森哥，谢了，我会调整好心态的。”
我关上窗户，内心默默祈祷：“阿牛，希望你路上一切安好。
阿漆把之前跪着的一行人叫了进来，每个人象征性的打了几下，用电棍电了几下，他们的“欢迎仪式”就算结束了。
然后让他们几人下楼去宿舍休息。
同时让阿豪带着大超去诊所里看看。
随后又让保洁把办公室打扫了一遍。
地上拖的很亮，阿牛的斑斑血迹被打扫的一干二净，办公室里和之前一样，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但我知道，这里带走了阿牛鲜活的生命，就算打扫的再干净，也掩盖不了阿牛死亡的事实。
处理完这些事情后，我失魂落魄的回到了座位上，阿勇问我怎么了，我也没说话。
只是告诉他们我没事。
我独自坐在座位上发呆。
过了一会儿吕文琪给我打了一个语音电话，我拿起手机，直接挂断了。
点开和她的聊天记录框，我回复道：“还在忙，晚点说。”
消息发出去后我把手机丢在一边，独自走到走廊外面抽烟。
可能我内心里还是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这并不是钱的问题，如果钱可以买他的命的话，我想，只要在我能力范围之内，我应该会帮他吧。
如果，多么美好的一个词。
但现实生活中恰恰没有如果，对阿牛的一切感到惋惜。
“溜冰”害人害己。
一根接着一根，我也忘记我抽了多少烟。
机械性的不断重复着这个动作。
直到阿勇走出来叫我。
“阿最，陈哥叫你过去一趟。”
听到阿勇这样说，我丢下烟头，走到陈哥的办公室里。
敲了敲门后，我走了进去。
还没等我开口，陈哥看了我一眼说道：“阿最，你脸色怎么这么差？是不舒服还是怎么？要不要去看看？”
“没事陈哥，没有不舒服，阿勇说你再叫我，有什么事吩咐的么？”我看着陈哥问道。
“溜冰的这个人，到时候我会给阿漆说算在公司头上，这和你没什么关系，不用你担这个责。”
听到陈哥这样说，我面无表情回答道：“陈哥，感谢了。”
“没事，谢什么，今天的事情就算过去了，你也别往心里去，自己想办法调整好状态，别让这些事影响到自己，明白了没？”
“嗯，我明白了，我会调整好自己的心态。”
“陈哥，还有其他什么要吩咐的没？”我看着陈哥问道。
“对了，你去阿漆那里帮我拿3万块钱，送到我办公室来。”陈哥说道。
“好的，陈哥，我现在就去办。”
说完我走出陈哥办公室，走到了财务办公室。
阿漆见我走了进来，让我坐下，我笑了笑说道：“漆哥，不坐了，陈哥让你拿3万块钱，他要用。”
“好的，没问题。”
说完阿漆打开保险柜。
看着保险柜里满满一柜子的钱，我第一次觉得恶心厌恶。
看着红彤彤的钞票，我感觉血淋淋的，就好像阿牛身上流下的血一样。
阿漆把钱放在桌上，我拿起钱，说了句：“漆哥，谢了。”
然后拿着钱走到陈哥办公室里，把钱交给了陈哥。
陈哥见我心事重重，说道：“阿最，来，坐着喝茶。”
我坐下后，陈哥给我倒了一杯茶，拍了拍我的肩膀继续说道：“阿最你要知道，规矩就是规矩，对任何人都是一样，在他破坏规矩之前就应该想好破坏规矩的代价！你心太软了，到时怕要吃大亏。”
“嗯，我明白陈哥，以后不会这样了。”我回答道。
“嗯，那就行，好好干，我看好你可以成事。”
就这样我和陈哥聊着，他说起了自己的从前。
说自己之前也是心太软，吃了很大的亏，自己也是被逼着改变。
聊了两个多小时，那几个“四号客”处理完阿牛后返回来拿钱来了。
四号客把视频给陈哥看后，陈哥点了点头。
随后陈哥从中拿了2000出来，剩下的钱给了“四号客”。
“四号客”数完钱后欢天喜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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