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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弓着背，背上高高隆起，如驮着一个巨大的肉瘤一般。
左手拄着一根蛇头拐杖，右手托着一个圆壶状的灵龛，模样怪异。
借助昏暗的灯光，隐隐能看见那老者咧开的嘴中满口黑牙。
即便相隔老远，沈万他们都闻到了一股奇怪的恶臭。
“艹，这死老头，什么时候跑到老子身后的，吓老子一跳。”
长矛转过头，待看清是个老头后，顿时骂骂咧咧地说到。
“就是，麻痹的，走路都不带声音吗？大晚上还出来吓人，这个老家伙！”
沈万刚才也被骇得不轻，待看见对方只是个破衣烂衫，打扮怪异的老乞丐后。
这才拍了拍胸口，随后厉声地呵斥到：“喂，老头，我们身上没钱，你要饭去那边要去，别耽误我们办事。”
老者枯树皮般的脸上浮上一抹笑容，没有理会两人的呵斥。
“几位，老朽不要钱，只想向各位打听个地方，东打铜街23号胡同，怎么走？”
老者咧开满嘴黑牙，再次对着沈万一众笑着问道。
闻言，沈万还没说话，一边的长矛却开始不耐烦地骂了起来。
“不要钱，不要钱你干你鸡巴鸟啊！艹！”
“赶紧滚，什么鸡巴东打铜街胡同，我们怎么知道。”
见到长矛脸上的不爽，沈万连忙安抚：“长矛哥，你别生气，让我跟这老头说。”
沈万瞅了一眼驼背老者，见他杵着根拐杖，右手托着一个形状怪异的圆壶，也不知道里面装的什么东西。
这模样，作为乞丐来说，打扮倒是挺新潮。
只是他那副枯瘦的身形，一看便知弱不禁风的样子，顿时挥挥手。
“老头你赶紧滚吧，待会我们要打架，我怕动起手来，长矛哥他们伤到你这老胳膊老腿。”
烟花烫沈万瞥了驼背老者一眼，面色不屑。
随即伸出一只手捏成拳头，朝着老者脸上打去，只是快抵到老者鼻梁之时，又收了回来。
“看见这是什么了吗？砂锅大的拳头。”
“哈哈，没吓到你吧。”
沈万拧了拧拳头，似是看到了老者脸上的窘态，顿时吐着舌头，哈哈一笑，出言戏弄到。
见到沈万那颇为幼稚的戏弄，老者也不生气，依旧咧开嘴。
“嘿嘿...，诸位若是真不知道的话，可否容老朽再向诸位借一样东西？”
老者低沉沙哑的笑声传来，黑暗中，他幽幽的目光落在几人身上。
“借东西？”
沈万一听这话，顿时火了。
还tm想借东西。
“我借你麻痹啊借，蹬鼻子上脸啦？大晚上的你不滚回家睡觉，还想要借什么？”
他张开嘴，瞪着眼睛反问老者。
老者闻言，嘿嘿一笑，张嘴露出一口黑牙。
“诸位，老朽想借几位的命一用。”
沙哑的声音从老者口中吐出，让得空气中瞬间平添了几分阴冷，沈万和长矛对视一眼，面面相觑。
半响。
两人才仿佛听到了最好听的笑话一般，哈哈大笑起来。
尤其是长矛，老者的话让他又气又乐。
他混迹社会打打杀杀帮人看场这么多年，本就养成了一身暴脾气，这话，又如何受得了？
当下，长矛捋了捋自己的‘披头士’，二话不说，抄起手中的防爆警棍，便是一棍子向着老者的脑袋砸去。
“老子混迹土城街一带这么多年，当年一把剔骨刀从西门砍到东门，还从未有人敢跟老子借命！你这老头也敢挑衅我长矛的威严？
当老子吓大的？艹
这一棍让你长长记性，以后土城街这一带，我长矛说了算！”
“嘭……”
长矛一棍怒砸在老者的毡帽上，顿时传来一声闷响，而意料中那开瓢流血的情景并没有发生。
只见老者依旧驼着背，面带笑容，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
长矛见此，脸上张狂的表情微微一愣，而众人也有些摸不着头脑。
“啧，长矛哥，昨天晚上撸过管啊，手这么虚？”
旁边一个小青年笑着调侃道，还以为长矛没有用力。
长矛疑惑地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的警棍，掂了掂，分量十足。
“这老头...难道是个高手？”
然而，心中的想法刚刚冒出，长矛便感受到了一丝羞辱。
当年他一把剔骨刀砍下赫赫威名，若是今天连个老头都收拾不了，传出去...谁还会买他面子？
他还能在土城街一带话事？
长矛当下将防暴警棍的开关按钮按下，顿时恶而向胆边生，也不怕把人打死。
“老头，今天我长矛便让你知道，土城街一带，谁说了算！”
长矛话落，跳起身来，又一棍子狠狠敲在了老者的脑袋上。
滋滋的电弧声在老者头顶和电棍之间闪动着，而老者依旧笑着，露出一口黑牙，像没事一般。
众人石化了。
“艹，怎么回事？沈万，这电棍你他妈是从拼夕夕上买来的吧。”
长矛有些蜡了，自己的力道他再清楚不过，就算是电棍没放电，单凭这一棍，也足以将一头牛敲得七荤八素。
“我他m怎么知道?”
沈万也察觉出了有些不对，眼中闪过一丝害怕。
而就在众人惊疑不定的时候，老者却扭了扭脖子，将头顶被敲歪的毡帽扶正。
随后，伸手将托在右手的灵龛盖子揭开。
随着了口中念念有词，众人便见到那灵龛之中钻出一只只拇指般大小的黑色虫子。
肥胖的蠕虫掉落在地下，扑腾着身子，向着众人脚下游去，速度却是奇快。
还未待众人反应过来，靠近老者的长矛和两个社会青年却是传来一声惨叫。
脚底板像是被什么东西刺穿了一般，一股剧痛传来，长矛瞬间倒地哀嚎起来。
紧接着，便见到他脸上的皮肤之下象是有什么东西在蠕动一般，长矛的双眼弥散着恐惧，一只眼球被挤压得向外凸起，其上血管经络清晰可怖。
“噗，啵...”
随后一声轻响，沈万便见到长矛的右眼球被从眼眶之中挤压掉落出来，连接着筋膜垂落到了脸颊上，而那空洞的眼眶之中也随之钻出半截肥胖的虫子。
正欢快地扑腾着。
“救，救救我！”
长矛脸上布满恐惧，伸手不断抓挠着自己的脸，一整张脸血肉已经模糊了一片。
如此惊恐的场景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从老者念咒到长矛眼珠子掉落出来，也不过几个呼吸。
沈万看着那跪在地上不断挣扎的长矛几人，心中被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包裹。
他何曾见过这般诡异恐怖的场景。
刚想要拔腿。
却发现此时的自己，双腿如陷入泥潭一般，根本挪不开步子，裤裆之中，一股骚臭味传来，黄白之物已从裤管掉下。
他，瘫软在地，如泄了气的皮球。
驼背老者见到那挣扎得差不多了的长矛几人，再次咧开嘴。
“起！”
他口中沉声一喝，便见到长矛和另两个受到攻击的社会青年颤颤巍巍地支起身子，如一具行尸一般，朝着驼背老者缓缓走去。
“嘿嘿！”
对着那瘫软在屎尿之中的沈万露出一嘴黑牙，驼背老者枯树皮般的脸上挤出一抹难看的笑容后，这才带着长矛‘几人’，缓缓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虫，虫子...木辰画的虫子！”
沈万瘫软在地，口中吐着泡沫，伸手指向老者消失的地方，含糊不清地呓语着。
瞪圆的双目之中，布满一片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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