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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都长期以来在他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心理阴影，此刻，当这个明显比长老更强大的人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就有些乱了分寸。
少年下意识地看了看窗外，白无常微微一笑，“你的确算是很聪明的，希望借助枪声来引别人报警，这样即便你噬主不成功，归序者也会迅速赶到将长老抓捕。
“但是你明显少算了一点，那就是这里是诸夏，一声微弱的枪响而已，根本不会引人注意，因为没有谁会第一时间将这个响声与枪声联系起来。
“终究是个孩子罢了。”
少年有些恐惧，他从自己身上摸出一把匕首，但没有将匕首对准白无常，而是对准了自己
白无常微笑道：“准备自杀？不听听我打算干什么吗？”
少年嘶哑地说道：“无非是折磨我罢了。”
白无常摇摇头，“错了，我准备让你成为长老。”
少年手顿住了。
这和他想象的有点不一样。
白无常徐徐引诱道：“你成为长老后，可以训练自己的‘卒子’，就像你的长老训练你们一样，你可以将他施加给你的痛苦全部施加在你的‘卒子’身上。
“你可以看着他们匍匐在你的脚下，看着他们在你脚下哀嚎祈怜！你可以对他们做任何你想做的事儿。
“你觉得我这个提议怎么样？”
他微笑着问。
这个提议怎么样？
少年沉默着。
这不就是让他做个选择吗？
是选择成为屠龙英雄后、带着虚无的名望死去；还是代替那头恶龙，继续在人世间享受金银财宝香火供奉？
少年想了想自己的目的，他似乎只是想得到一个“人格”，得到一个人应有的“尊重”。
那……成为长老，自己能得到这些吗？
想想长老对他们的生杀予夺吧，所以毫无疑问，他能得到！
而且能得到更多！
所以，少年坚定地点头：“好！我愿意！”
他扔掉匕首，纳头便拜……似乎是太远了，他站起来，往前走了几步。
白无常嘴角微微一动。
突然间！
一道亮光骤然间闪过了白无常的眼，他下意识地眯上眼睛。
叮~
一声金铁交加的声音响起，只见白无常一脚踹出，将刺眼白光中的持刀少年踢飞。
鲜血在空中喷洒，少年的身躯无力地撞向身后的墙壁。
他剧烈地咳嗽着，每一次都会咳出大口的鲜血，他的呼吸随着无数鲜血的喷出而逐渐微弱起来。
白无常一挥长袍，将少年提起来，同时用眼神压制了现场其他想冲上来的少年们。
“别动哦~”他晃了晃手指，看着其他人：“他刚刚可是想将你们全部杀死呢，难道你们一点都不记恨他吗？”
白无常指的是少年用一把没有子弹的枪来骗大家对他开枪这件事。
很显然，如果当时有谁敢对他开枪，死的绝对不会是他！
但是他的挑拨显然没有达到应有的效果。
有个少年忍不住说道：“那也是我们之间的事，与你无关。”
他这一说话，就让不少人心中骂道：
蠢货！
冥都之中绝对不允许这种类似于“同伴”的感情存在，哪怕他们一起训练、一起执行任务、一起受刑……彼此之间也必须形同陌路，否则，必然会被下达一个“自相残杀”的命令。
所以现在，必然会死人了！
白无常果然露出变态的笑容，他扔了一把刀到说话的少年面前：“拿着它，剐了他，必须剐够一千刀，否则，你们全都死！”
他将手中瘫软的少年躯体扔到桌子上，扒光了衣服，颤抖的少年如同一只待宰的羔羊。
说话的少年看着桌上无力反抗的人，颤抖着、沉默着、后悔着。
突然，这时一个声音出现在白无常背后。
“啧，玩得真变态！”
……
姜黄来的时候便看到了这一幕。
他本来还很疑惑，为什么自己上来得非常顺利，就连大门都是直接敞开的。
他还以为自己暴露了，冥都跟他玩空城计呢！
所以他稳了一手，用系统试探了几次，才走进来，这就浪费了不少时间。
一进来，他就看见一个几乎赤裸的少年躺在桌子上，身边围了一大堆人。
他还以为……
虽然不是他以为的那个以为，但也确实足够变态了。
听听！
在那瘦弱的身躯上剐一千刀！
嘶~那得多疼啊！
所以，他站了出来。
……
白无常转身，看着门外探头探脑的姜黄。
姜黄蒙着面看不清容貌，但声音听起来不大，看见这一幕还能面不改色，恐怕同样是个序列者。
他在心中猜测姜黄的身份，表面不动声色，更没有二话不说就开打，这种行为在他看来是傻子。
白无常打探道：“阁下是——”
姜黄道：“你们不是在找我吗？还不知道我是谁？”
白无常说道：“抱歉，我昨天才到这一个据点，不清楚之前发生了什么，不过我觉得，我们可能跟阁下存在什么误会。”
如非必要，他暂时不想跟这一个未知的序列者发生冲突。
他讨厌一切计算之外的东西，这会让他有一种事情失去掌控的感觉。
但是，如果被他查到姜黄的身份并非不可招惹，那他一定会让姜黄知道生不如死四个字该怎么写！
夜闯冥都据点？好大的胆子！根本没有把他们冥都放在眼里！
姜黄不在意地说：“你们这儿是不是冥都？”
白无常点头：“是。”
姜黄又问：“你刚刚是不是准备杀他？”
白无常道：“他是冥都的叛徒，我杀他是理所当然。”
“那就对了。”
“什么对了？”
“我杀得就是你这个理所当然！”
姜黄如闪电般窜出，整个人都仿佛化作一柄黑色的利箭，在闪烁着白光的会议室中留下一道漆黑的影子。
白无常瞳孔一缩，属于精算师的能力全力发动，瞬间得出一个坐标。
“以我为原点构建笛卡尔坐标系，他的落点将是……”
无数的信息涌入他的脑海，并迅速将它们作为变量代入公式，瞬间，一个结果出现。
“在精算师面前，你的招式毫无意义！我已经将你完全看穿……”
白无常冷笑一声，他自信地对准某一个点，双拳猛烈地轰出。
砰！
肉与肉、骨与骨的碰撞响起，随之而来的，还有一声清脆的“咔嚓”声。
白无常的手扭曲成一个诡异的角度，而姜黄的一拳却去势不止，直接轰上他的胸膛。
“噗！”
白无常喷出一口老血，同时姜黄嫌弃地伸出左手。
随即，血液被手套所散发的斥力挡在外面，然后无力地落下，在地上溅起一朵朵血花。
姜黄走了两步，绕过血迹，“你看穿了，然后呢？”
“不可能！”
白无常靠着墙壁，一只手擦了擦血迹，眼神中散发着难以置信。
这还是人类的力量吗？！
他可是序列八的灵能所蕴养出来的身体，而在这纯粹的肉体对拼中，他居然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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