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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不会是学校那次吧？
姜黄诡异地沉默了。
那只灵体还给他贡献了一颗至关重要的阴阳家途径的晋升材料——至阴结晶。
不过转眼姜黄就把这事抛之脑后了。
那是坏人，而且是系统杀的，跟他有什么关系？
“说完了吗？”姜黄装作一脸镇定。
经过酆都大帝讲了这么长一段故事，他刚开始愤怒的心情渐渐平复下来。
反正他知道，酆都大帝必死无疑，哪怕国家不杀他，他自己现在这副模样都活不了多久。
如果国家打算执行死刑，那他一定会去跟上面请求，让卒二成为行刑人，让他报一报仇。
酆都大帝点头，他又瞟了一眼时钟，“我说完了。”
姜黄点点头，刚刚酆都大帝所说的东西，自然有国家去记录验证，此刻他关心的是另一件事：“要怎么才能把卒三复活？”
酆都大帝说道：“我纠正一点，死人是没办法复活的，至少暂时我们做不到，我只能教你怎么把他变成灵体留在你身边。”
姜黄抿了抿嘴，他觉得如果卒三无法复活的话，还不如让他去投胎转世呢，自己没有权利把人家强行留在自己身边，何况人家自己可能都不愿意。
他说道：“那算了，希望卒三下辈子投胎到普通人家，别再……”
“投胎？”酆都大帝那灰白的眉毛上挑，显得很是诧异，“他去哪里投胎？”
酆都大帝连连追问：“冥司都没了，地府也没了，死人能去哪里投胎？如果我今天成功了，倒是可以让他在我的辖区范围内投胎转世，可惜我失败了。”
他认真地重复了一遍，“我失败了，这意味着，世间所有的鬼魂都没有下一世，他们最好的结果就是在三到七天内缓慢消亡，仅此而已。
“如果运气不好，还可能会被什么东西污染，丧失自己的意志，留在人间为祸苍生，除此之外，没有第三种可能。”
姜黄怔住了，确实，酆都大帝今天的所作所为，就是想重开地府，如今他将伏诛，地府自然也就开不成了。
其实如果真的能重开地府，对于整个世界来说都是一件好事。
可惜，酆都大帝的手段太过激烈了，他为了快速成神，竟然想献祭掉成百上千万的普通人！
这是诸夏绝对不能容忍的。
眼下，卒三的事让姜黄陷入纠结，卒三虽然死了，但也算是解脱了，他这辈子受到的痛苦太多，自己如果把他强行留在身边，是否太过自私
这时，角落的卒二悄悄挪了过来，他温热的气息打在姜黄耳边，悄悄说道：“姜哥，卒三很想永远待在你身边，他临死前都在念着你的名字。”
卒二当然是没有听见卒三最后一句话的，但是他将心比心，觉得如果是自己，肯定会这样做。
姜黄是世界上第一个真心关心他们的人，一直在劝导他们回归正途，只是他们身陷黑暗太久，被世间污秽浸染得太深，以至于从皮肉到骨髓都流淌着肮脏的血液。
他们早熟的世界观早已清楚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但已无法停止自己的步伐，他们习惯于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等待永坠地狱的一天。
区别在于，一种是迫不得已，一种是心甘情愿。
“离远点说话！”姜黄颇煞风景地说。
卒二说悄悄话时的气息不断地袭来，痒得姜黄的耳朵一直发抖，非常不舒服。
卒二听话地远离一米，他看着姜黄毛茸茸的耳朵，咽了咽口水。
他现在有个大胆的想法，非常大逆不道。
那就是……他想摸一摸姜哥的耳朵。
可惜他只敢在心里想想。
姜黄倒是没发现卒二不对劲的目光，因为卒二的话确实影响到他了，他沉思了一会儿，抬头看向半死不活的酆都大帝，“我该怎么做？”
酆都大帝微笑着说：“很简单，你让人把判官笔送来，然后我用判官笔在生死簿上写下卒三的名字即可。”
图穷匕见。
他前面说了那么大一通，其实根本目的只是想拿回判官笔。
姜黄不是傻子。
至少不完全是。
他猛地站起身，小脸上愤愤之色凸显，“你这燕国地图可真够长的！如果这就是你的目的，我只能告诉你，不可能！”
姜黄不知道酆都大帝拿到判官笔后有什么阴谋，但用脚趾头想都知道，绝对没什么好事。
酆都大帝老神在在，“不是说一定得我来使用，你也可以，他也可以。”
他指了指姜黄旁边的卒二，“但是你得想清楚，光是使用判官笔，你的寿命都会以每秒一个月的速度流逝，如果再加上生死簿，流逝速度更是十倍以上。”
这时，姜黄的脸色有些怪异，酆都大帝不明就里，以为他是被这个副作用吓到了，继续说道：
“我一个没几天可活的糟老头子，还能拼死写下几个名字，比如你的卒三、再比如你们刚刚伤亡的战士，这没什么，反观你们，大好的年华，大好的前途，何必浪费在这上面呢？
“我知道你们在担心什么，我理解你们，所以你们可以在我身上植入液体炸弹，这样，我双手被拷着、体内又有……不可能！”
酆都大帝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似乎看到了什么极为不可思议的事。
姜黄手中赫然凭空出现了一支笔，正微抬着下巴、带着一丝得意的笑容看着他。
酆都大帝的震惊地打量姜黄，先是看了看他的头发——黑亮柔软，又观察了他的皮肤——白皙柔嫩，不断地喃喃：“这不可能……”
姜黄伸手，将茶几上的生死簿拿到自己面前，将其翻开，上面已经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名字。
他扫了两眼，直接翻到最后面的空白处，右手握着粗大的判官笔，抬头询问：“是直接在上面写‘卒三’两个字吗？有没有其他要求？要是生死簿不认这个名字怎么办？”
然后酆都大帝没有回答他，自顾自地说道：
“判官笔和生死簿，这两件禁物，只要携带在身上，就会扣减寿命，绝不可能逃脱。
“无论是拿在手上、背在身上、放在空间装备中、亦或是用一根绳子拖在地上，只要归根结底是活人在‘携带’，那就无一幸免。”
说完，他一字一句地吐出一句话：“只有死人，才能豁免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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