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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交钱！”宋强急道。
方律师唇角微勾，重新坐下来，打开公文包，“付了律师费，我们签合同。你们先看一下合同也可以。”
宋强要回答，宋老婆子拉住他，对方律师说，“我们打个电话。”
她冲宋强挤了挤眼睛，“给晓琴打电话。”
宋强明白过来，马上打给宋晓琴。
只是，宋晓琴的手机通着，却一直没人接。
此时，宋晓琴在家，林运光就在她旁边看着。
她知道这会儿方律师在她娘家，也知道宋强打这个电话的用意，林运光提前跟她说了。
宋晓琴抿着唇，把手机调成静音。
宋强连续打了好几次，一直都没人接。
何红莲气得在一边骂，宋老婆子让宋强打给林运光。
林运光倒是接了，他问，“爸，怎么了？方律师没有去找你们吗？”
“来了，刚刚我们也跟方律师咨询了不少事情。”宋强说。
“是该多咨询一下，才能确定要不要请律师。”林运光赞同，然后他又说，“爸，我现在在外地，暂时回不来，你们先跟律师谈谈，我应该后天能到家。爸，我这边还有事，先不跟你聊了，我先挂了啊。”
话落，林运光直接挂断电话。
宋强开的免提，林运光的话宋老婆子跟何红莲都听到了。
何红莲对林运光很不满，方律见他们挂掉电话，蹙眉催道，“宋先生，我跟客户约的时间到了，等下我要到拘留所见我的另一个当事人。”
他看了眼宋强，又说，“我现在可以透露给宋先生一点消息，那晚一起参与霸凌的十七个人里面，有十个已经请了律师，如果他们联合，将这事推给某一个人，宋晓军是最有可能的那一个，因为那些人本来就是宋晓军叫过去的。”
“那……那我们请你……”
“我跟那些律师自然都是经常来往的朋友。”方律师说。
宋强咬了咬牙，“我们现在就交钱，签合同！”
他转脸看向何红莲，“给方律师转账！”
何红莲心疼钱，可这时她六神无主，希望儿子能被救出来，至少，别被判得太重。
交完钱，签完合同，方律师露出笑容向宋强伸出手，“我一定会尽我最大能力。”
宋强顿了一下，又赶紧伸出手跟方律师握手。
宋老婆子想起刚才方律师说要去拘留所，赶紧问，“方律师，你刚说去拘留所见人？”
方律师点头，“我们签了合同了，我去了之后也会见一下宋晓军。”
宋老婆子赶紧推宋强，“宋强，你陪方律师一起。”
方律师没说什么，跟宋强一起离开。
方律师是开车来的，宋强平常骑电动车上班，他厚着脸皮蹭了方律师的车。
……
A市拘留所。
宋强跟着方律师下车，方律师却说，“宋先生，你在这边等我一下。”
“那我……”
方律师淡淡一笑，打断宋强，“我用我的律师证才能进去见宋晓军，你没有证件，门卫连门都不会让你进。”
说完，方律师就走向门卫室。
宋强站在原地，他不敢反驳方律师，甚至连去门卫室问一下都不敢。
等了一个多小时，方律师终于出来，宋强微缩着身子走过去。
“该交待的我都已经跟宋晓军交待过了，后面我会持续跟进这个案子，也会尽量替宋晓军争取。宋先生，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方律师上车，扬长而去。
宋强站在原地半天，又转头看了眼拘留所，宋晓军正被关在里面。
他以为能跟着方律师，一起见见宋晓军，可他连大门都没进成。
方律师最后说的那些，宋强也是听得迷迷糊糊。
最后，他垂头丧气地自己回家。
宋强一到家，何红莲跟宋老婆子立刻围住他，“怎么样？见到晓军了吧？晓军人怎么样？怎么说的？”
何红莲直接哭出来，“呜，我的晓军，我的心肝宝，他在里面吃的是什么，睡的咋样？没有人欺负他吧？”
宋强皱着眉，宋老婆子见他不回答，着急地问，“你倒是说啊。”
“我……我连拘留所的门都没进去。”宋强不得不说。
“你没有见到晓军？”何红莲叫起来，“那你去干什么了？叫你跟着一起，就是叫你去看看晓军的，结果你连大门都没进去！哎哟，我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我怎么就摊上你这么个窝囊废！一万多块钱都交了，我要你有什么用！”
宋强被何红莲拧得疼了，这几天的压抑也让他气不打一处来，他猛然推开何红莲，“你嫌我没本事，你刚才怎么不跟着去？人家那拘留所是想进就能进的吗？”
何红莲被推倒在地上，更是火起，爬起来就跟宋强撕扯，两口子一时间打得不可开交。
宋老婆子气得拍桌子，“行了！别打了！”
吼完，宋老婆子紧皱着眉，削薄的嘴唇抿得紧紧的，“这件事咱既然请了律师，就得弄清楚，现在不明不白的，那两三万块钱不是白花了吗？”
“对，给方律师打电话，跟他问清楚。”何红莲也同意。
宋强跟着方律师跑一趟，连拘留所的大门都没进，何红莲就有种自己被骗了的感觉。
电话接通后，方律师倒是客气，他安抚地说，“我既然接受委托，肯定会一直跟踪这个案子的，如果有需要你们家人出面的地方，我会跟你们联系的，咱们签的有合同，你们放心。”
宋强眉头拧得紧紧的，“这……我们怎么放心？方律师，我们现在对晓军这个事，一点也不清楚。”
方律师惊讶，“林先生不是都跟你们说了吗？”
宋强抿唇，“说了，可是我们觉得不清不楚的，我们就知道晓军有可能半年出不来。”
方律师点头，“确实是这样。”
“你不是说会尽力的吗？”宋强顿时加大了声音。
方律师无奈，“宋先生，宋晓军犯过的事摆在这里，我会尽力帮助他，但法庭也不是我说了算。我这么跟你们说，以我多年经验的预判，以现在形势来说，如果你们不请律师，宋晓军至少一年半起步。但经过我的努力，他最后估计会判一年左右。”
宋强握着手机，一下子跌坐在沙发里，嘴里喃喃，“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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