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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晓蕊脸上没有泪痕，但眼白泛着红血丝，显然她刚刚哭过。
他看得自责、心疼。
“晓蕊，我……”
宋晓蕊却是扯出一抹笑，“抱歉。”
楚珩怔怔看着她，她的笑真的很勉强。
宋晓蕊就保持着那样勉强地笑，继续说，“我刚才想岔了，你为了照顾我，买了这边的房子，我却还惹你生气，对不起。”
“你知道自己哪里惹到我了吗？”楚珩轻声问。
宋晓蕊看着楚珩，有些怔。:???
她这样的表情，明显是根本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他了。
楚珩是真的心疼了，被人揪住一样狠狠地疼。
他拉住宋晓蕊的胳膊，轻轻一扯，就把她带进自己怀里，紧紧拥着，声音微哑道，“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
顿了顿，他又问，“晓蕊，你跟我说实话，为什么出来跟我道歉？”
宋晓蕊被抱着，唇微抿，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不想挣扎。
甚至在听到楚珩跟她道歉的时候，忍不住想哭。
她顿了好一会儿，才小声说，“这世上对我好的人不多，阿珩，我不想失去你。”
有些人可能受不得半点委屈，因为一点小事，再好的关系，也会当场甩脸子，那是因为他们不怕失去。
被娇宠的，永远有恃无恐。
而她，不是。
她从未被娇宠过，又怎么可能天不怕地不怕。
“阿珩，”她又低低开口，“如果我有哪里做错了、说错了，让你难以接受，我希望你能跟我说。如果真的让你无法忍受我，我可以离开……”
“不！”楚珩立刻打断她。
宋晓蕊倔强地继续说，“如果不是大问题，我想请你包容一些。”
楚珩深吸一口气，他低头，轻吻在她的发顶，一下又一下。
很想就这样，一路亲吻下去，寻到她的唇。
他想贴着她的额头，看着她的眼睛，说不是她的问题，是他的问题。
是他喜欢上了她，想跟她这样过一辈子。
是他忍受不了她说“离婚”，更忍不了她说当初会找别的合适的对象，来互相帮助。
可是他不能，想的这些都不能去做。
“晓蕊，不应该是你请我包容一些，而应该是我请求你，原谅我将脾气发在你身上。你没有一点错，错在我。你在为我着想对不对？怕你住了这房子，将来我们……我们……分开……”
他说不出离婚，就连“分开”这两个字，都说得异常坚难。
缓了缓，他才继续说，“你担心那时候我名下的两套房都成了旧房，到时候我的妻子会嫌弃，对吗？”
宋晓蕊轻点了下头。
楚珩笑了，他松开宋晓蕊，轻捏了捏她的脸颊，“我跟你保证，我未来的妻子绝对不会嫌弃你住过的房子。”
宋晓蕊抿着唇，她并不相信。
楚珩微挑眉，“而且，房子不仅仅是用来住的，有时候买房也只是用来投资。毕竟钱存在银行只能贬值。”
他拉着她去客在里坐了，才又说，“比如金湖湾的这一套。这边房源紧张，但我有一些关系，不仅拿到位置、楼层、户型、面积都比较好的房，而且享受到了八折优惠。就我们现在这一套，我如果想转手，你知道有多少人来抢吗？”
然后他又颇神秘地伸出一把手，“倒个手的事，至少赚这个数。”
宋晓蕊眼神闪了闪，她可没傻到去猜楚珩说的，是五万。
楚珩笑笑，“正因为你在这边读书，我才好跟人拿这套房。说起来，这房子升值的部分，该有你一半才是。”
这些说法宋晓蕊惊讶归惊讶，但她还是理智的，摇头说，“就算没有我，你这笔钱也可以从别的渠道投资赚钱。
“比如结婚，能把平常散出去的礼金收回来，那是本来就存在的人情来往。
“换个新娘子，新郎这边亲戚朋友该随的份子一点不会少。”
楚珩失笑，没忍住又捏了捏她的脸颊，“傻，新娘子还能随便换啊。”
宋晓蕊也觉得自己这个比喻有点不大对，略有些不好意思，“决定结婚肯定是因为两人相爱，自然不可能随便换。”
楚珩怔了怔，“相爱？”
宋晓蕊看他，“怎么了？”
楚珩不知道该怎么说，半晌才问，“不相爱，能结婚吗？”
宋晓蕊惊讶看他，“不相爱，为什么要结婚呢？”
这下，楚珩彻底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喜欢他能理解，比如喜欢某物，再比如喜欢某人。
看到她很开心，想要对她好，不想她难过。
爱，又是什么呢？
那种为君生、为君死的爱情，楚珩理解不了。
要问他愿不愿意为了宋晓蕊去死，他给不出答案。
“晓蕊，今天这件事错在我，是我带了脾气，还对你动了手，强迫拉你上来。你可以跟我吵，跟我闹，或者惩罚我也行。”楚珩拉回话题。
他说着，又叹了口气，看着她说，“其实我有时候希望你能无理取闹一些。”
宋晓蕊垂眸，他说过类似的话。
“你记得，真正在乎你的人，就算你偶尔作闹，也不会弃你而去。而不在乎你的，我们坚决不去讨好。就如你堂姐说的，她再如何委屈求全，林家人也只会觉得理所当然。”他又说。
宋晓蕊点头，“我明白。我在房间里想过了的，朋友之间不可能没有矛盾，为真正的朋友低一下头，不算什么。你跟林运光不同，林运光是哄着让我姐给他生儿子、给他们一家当全职保姆，你是真的对我好，把我当朋友，而不是别有所图。”
楚珩略汗颜，不知道这丫头将来有一天知道，他图她给他当老婆，会是个什么表情？
他很有自我保护意识地略过这个话题，转而问，“晓蕊，你在驾考中心给我打完电话，又在那边留了一会儿吗？”
宋晓蕊怔了怔，摇头，“没有啊，那时候已经出成绩了，我没必要继续留在那边。”
“我之后应该是过了半个小时才给你打电话，我以为你已经到明月花园了。”楚珩继续拐着弯说。
宋晓蕊蹙眉看他，她怎么感觉楚珩这会儿拐弯抹角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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