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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亭候夫妇听得一愣一愣的。
但虞沧是熟练工。
直接让下人拿了纸笔来，将主要注意事项一一写下，然后让他们签字。
“燕王妃是说，要在我儿肚子上开一个洞，把淤血都放出来，还让我们签字同意？这怎么可能！”
长亭候夫人尖叫起来。
“岂有此理，简直岂有此理！”
“你这是草菅人命！我们不会同意的！六皇子居然带着你这样一个人来戏耍我们，我们就算告到御前，也不会善罢甘休！”
长亭候夫人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
如果不是长亭候在旁白拉着，她很可能就要冲上来，跟虞沧同归于尽了。
慕洗尘也凑过去看了虞沧写的那个“知情同意书”，连连摇头。
“三嫂，我让你救人，你这是干什么呢？”
“我这就是在救人啊。”
面对长亭候夫妇的反应，虞沧似乎一点儿不感觉到意外。
甚至在面对对方指责怒骂的时候，她脸色也没什么变化。
就算像慕洗尘这种黑透了心的，看到此刻场景，也不由自叹弗如。
“三嫂，你快别开玩笑了，这人命关天，长亭候他们还等着呢，你昨天都有本事把人抽出来的腿骨接回去，今天肯定也能救长亭候世子的。”
“自然是能救，手术的方法我已经写下了，只要长亭候夫妇签字同意，我立马就动手。”
虞沧说完，又看了一眼床上进气多出气少的青年。
“他现在情况很不乐观，再拖下去，就算能保住性命，也不一定能清醒过来。”
“能保命，但不能……清醒？你这是什么意思？”长亭候夫人看着她。
她说的这些话，他们明明每个字都能听懂。
但凑在一起，却完全不明白究竟是什么意思。
虞沧叹息一声。
“就是植物人，用通俗易懂一点的话来说，就是木僵。”
“不可能。”
门口的白衣男人听到这话，再不能保持沉默，上前几步，道：“我已经用金针为他放血，现在情况已有好转，再放几次，人就能醒过来，你个无知妇人，什么都不懂，别在这里危言耸听！”
“韩御医！”
看见他，长亭候夫妇像一下子抓住了主心骨，恨不得双双过去抓住他的手臂，把他怼到虞沧面前，击溃她荒谬的谎言。
“什么叫危言耸听，既然你已经给他放过血，就该很清楚我说得没错，而且我看他手指上都是针孔，恕我直言，他伤在脏腑，淤血淤积的地方也在脏腑，你在人手指上扎几个孔，挤那么几滴血，能有多少用处，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你……”
“我这人不喜欢拐弯抹角，也不喜欢跟人浪费时间，我就直说了，你救人的方法的确能保他一条性命，但却会让人陷入木僵状态，永远醒不过来。
“想要他彻底清醒，只能穿刺引流，将淤血引出体外，你们多拖延一刻钟，他就危险一分，到底要不要做，你们尽快想清楚。”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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