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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总，不介绍一下？”
他无缝切换的笑容，仿佛刚才的剑拔弩张不存在一般。
江?低头看了眼怀中的女人。
她满目期待的盯着自己，眸色坚定，却又小心翼翼。
江?叹了口气，转身的动作透着对怀中女人的妥协。
声色说不上冰冷，却也没有多少客气：“我夫人，牧歌。”
江?的声音低润温和，低嗓说英文时，似有似无的冷漠配上他的腔调，说不出的苏感。
牧歌从他身上收回注意力，朝joren勾唇，得体一笑：“你好。”
joren看了眼搂着牧歌的腰不松手的江?，主动放弃了握手，以微微颔首代替：“原来是江夫人，久仰大名。”
牧歌自然知道他对自己的客套来自于什么。
始终保持着止步于商业交谈的职业微笑，主动出击：“路上有点事耽搁了，不介意我中途加入吧？”
自然是介意的，可场面已经到了进退两难的程度。
若是joren不同意，那以江?刚才的态度，明显是打算拂袖而去的。
若不是牧歌来得及时，此时此刻，这场谈判已经以失败告终。
joren私心里并不希望这场合作落空，他的确可以再找别的合作伙伴。
但，像江?这么强大的合作伙伴，错过了这次就再无机会了。
可若是让牧歌这时加入进来，恐怕他就会真正处于劣势，他们夫妻二人联手，他讨不到半分好处。
joren已经开始后悔一开始江?提出290亿美元时没同意。
内心思绪翻腾，表面上，joren却面不改色开口欢迎：“不会，能见到江总的新婚妻子，是我们的荣幸。”
“不。”牧歌态度坚定，看似温柔的脸下，却是不容置疑的态度：“我并非以江总妻子的身份而来。”
“这次行程，是作为他的委托投资顾问，加入这场谈判。”
话到这里，就不是joren介不介意的事了。
她是投资顾问，那么加入这场谈判便是理所当然。
joren脸上的笑容有些绷不住。
大抵没想到牧歌温柔的皮囊下是如此霸道的性格。
却只能硬着头皮拍手欢迎。
很快，双方落座。
会议室的磁场已经无形中有了扭转。
从joren说出那句“只能寻找别的投资人”开始，他就已经落于下风。
更何况，江?这边多了牧歌。
一个实力不容小觑的私人玩家，却也是投资界人人夸赞的投资天才。
江?没了刚才掌控全场的气势。
而是整个人随性慵懒的靠坐在椅子里。
左手袖口微微敞开，搭在牧歌椅子上的小臂透着无形的力量感。
看似随意，实则占有欲十足。
牧歌坐得笔直，娇俏的面容却是冲锋陷阵的冷肃。
joren原以为牧歌会客气一下。
却没想到，她上来直接就切入主题：“我想知道，gw的理想投资金额是多少。”
joren的助理站出来，递给牧歌一份资料。
上面的报价是300亿美元。
牧歌看了一眼，意味不明的勾了勾唇。
几人内心顿时有一种说不出的心慌。
“300亿美元？”她单手搭在谈判桌上，拿着文件看了一眼，而后随意扔在手边。
抬眸时眼中一片凌然：“据我所知，全球的人工智能产业目前融资最高报价也没超过250亿美元。”
“如今人工智能趋势已经逐渐平稳，至少在未来十年以内不会再出现前几年那样的狂涨热潮。”
“恕我直言，gw在此之前市值也不过一百三亿美元。”
“呈墨创投看重的虽然是gw在欧美的市场占比以及未来的发展潜力。”
“但你我都知道，人工智能行业的未来就是一场谁都没法预知的赌局。”
“一旦投入开始，就注定是一场无底洞填平游戏。”
“三百亿这样的价格，就算是全球顶尖的人工智能企业也不敢轻易报出这个价格。”
“我们先说明我们的态度。”
“呈墨创投想要通过gw打开欧美市场获取更大的利益是真，但您应该知道，以呈墨创投的实力，一次性入主与分而食之区别不过是时间问题。”
“而gw就不一样了，你们提出的报价，不仅呈墨创投不会给，世界上任何一家公司都给不了。”
“融资在即，大家都坦诚一点。”
“260亿美元，这个数字足够gw完成这次的融资任务并成功上市。”
“我知道人工智能有风险，我们会额外拿出十亿作为风险弥补，在需要用到这次资金时，由呈墨创投来出。”
“这是呈墨创投能给出的唯一方案，各位可以考虑，也可以拒绝。”
谈判到这种时候，多说无益。
无非就是你强我弱你弱我强的心理战。
江?刚才已经有了离开的打算，这对于gw来说是一种无形的心理压迫。
现在在这张谈判桌上，gw才是“非他不可”的那一方。
牧歌知道自己给出的资金数目太过严苛，但并非没可能。
gw若不是想趁人之危贪更多，290亿早到手了。
想贪大，就得做好被反噬的准备。
牧歌话音落下的那一刻，全场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意外于以温柔优雅著称的牧歌会有这么咄咄逼人的一面。
唯独江?。
从始至终，他的注意力都没离开过身旁闪闪发光的女人。
她性子要强，他一向都知道的。
若不然，他们不会有今天。
事已至此，对于这场谈判的结果他已经不在意。
他的心思早已经飘到了牧歌这里。
隋栩一转头看到自家总裁盯着自家夫人能腻出水的眼神，没眼看的转过了头。
在此之前，他从没想过“恋爱脑”三个字能跟温润禁欲的江?搭上边。
此刻一看，他只得感叹一句：恋爱脑真可怕。
牧歌的操作太猛，加上不容置疑的态度，让gw那边的人一时哑口。
joren下意识看向江?，想看看他的反应。
然而，江?只是随性散漫的坐在那里，嘴角挂着淡淡的弧度。
很显然，他的态度明确：牧歌想玩，那就随便玩。
现场气氛再次沉默下来。
良久，joren叹了口气，拿起起身：“我需要与总部确认。”
江?摊手，示意他随意。
joren怎么也没想到一场稳赢的谈判竟然会走到这一步，认命一般的拿着手机去了隔间。
牧歌面上镇定，可放在桌下的手却早已经紧紧拽着，掌心冷汗直冒。
她心里没底。
鼓起勇气说了所有话，此刻后知后觉的紧张。
万一她搞砸了江?的投资，怎么办？
似乎是察觉小女人内心担忧和不安，江?搭在椅子上的手微微用力，拽着椅子将人拉到自己触手可及的位置。
自然而然的伸手搂住她的腰，无声安抚：“放心，他们会答应的。”
牧歌身子微僵，思绪不自觉飘到被他搂着的腰上，却是紧张的看过去。
看到她眸中的小心翼翼，江?心头一软，不着痕迹的移开视线，“不用看我，如你所说，gw比我们更急。”
几乎是江?话音落下，隔间的门被打开。
joren走了出来，没有多余的废话，径直朝着江?和牧歌这边而来。
主动伸出手，joren心服口服，无奈摇头：“合作愉快。”
江?松开牧歌的腰，放下交叠的长腿站了起来，并不意外：“合作愉快。”
joren看了眼随之站起来的牧歌，佩服道：“江夫人……或许，此时此刻，我该尊称您一声牧歌小姐。”
“不得不说，您很厉害。”
牧歌歪头轻笑，平静的表面却是狠狠松了口气的内心。
下意识伸手与joren回握，却被一双大手先一步握住。
十指相扣的瞬间，牧歌几乎整个人僵硬原地。
耳边是江?平静的话语：“合同隋栩会与你们交接，我们夫妻还有点事，回见。”
话落，他在joren微愣神又无奈的视线中，牵着同样僵住的牧歌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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