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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俩都还没吃午饭。
“我直接送你回家还是一起去吃饭？”杨礼昂问。
如果没有贺知冷的恐吓许洛存肯定会选择后者，可偏偏她现在是鱼肉，不得不被迫去和刀俎见面。
“你能把我送到h集团吗？”
“h集团？”杨礼昂的眼睛微微眯起。
“不方便就算了，”她没有注意到杨礼昂表情的变化，只以为他不方便，“进了市区你随便把我放到哪里都好，我自己打车就可以。”
她没驾照，也不会开车，这属性从现实世界跟着她来到了书里并且没有一点改变，都是拜白小禾所赐。
以前不觉得，毕竟她的活动范围仅限于三趟公交车就可以到达的区域，在书里她不得已跑这儿跑那儿，往往还都是子安市周边的地方，自己不会开车确实听不方便的。
要不，去考个驾照？
杨礼昂不知道她脑子里已经想了有的没的一大堆。
“不，你说去哪儿我就送你到哪儿。”他认真地说，“只是怕你饿。”
“又不是小孩子，饿一顿没什么大不了的。”许洛存说。
两个人的气氛比刚才在村子里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杨礼昂面带笑容，没有再说什么。
为了打破尴尬，许洛存说：“我听说杨绍智和杨明媚本来就快要结婚了。”
“思琦说的吧。”他不在意地问，“是，我也是后来听说的，还真为他们俩高兴过，可是，命里都有定数。尽管遗憾，却也是无可奈何的事。”
“你信命吗？”听他这么说，许洛存不禁想起了自己的遭遇。
“我信。”杨礼昂异常笃定。
车子在h集团楼下的路边停下，许洛存要下车，杨礼昂有些不舍，目光前所未有的深情，“要是能一直陪着你就好了。”
不知道他是不是发自内心，这话在许洛存耳朵里却引起她的不适——肉麻至极。
虽然他们刚才是拉了手，但又不是小学生谈恋爱，没必要因为这么一点身体接触就催化了爱情。
许洛存尴尬地笑了一下，没有回答，飞快地下了车，跑进了h集团所在大厦的大厅。
轻车熟路地坐电梯到了贺知冷办公室所在的楼层，一出电梯就感受了与以往不同的冷清。
整层楼都安安静静的，像是进入了一个异次空间一般。
她走到贺知冷办公室门口敲了敲门，门立刻被打开了。
贺知冷站在她对面，表情肃杀。
这点她倒是习惯了。
比较意外的是他们之间的地面上，摆着个火盆。
黄色的火苗呼之欲出，灵动地跳跃着。
见她一脸愕然，贺知冷往后退了一步，指了指地上的火盆，“跨过来。”
呵呵。
许洛存心里狂躁地蹦出一屏幕羊驼。
身体却很诚实地一步跨了过去。
贺知冷又往后退了两步。
这时候许洛存才看到他身边有张办公椅，椅子上放着个脸盆，盆里有水，盆上放着把菜刀。
“翻刀，洗手。”贺知冷命令道。
许洛存心里狂躁地蹦出两屏幕羊驼。
身体却依旧诚实地照做。
看着她顺从地按要求做完，贺知冷这次没有后退。
而是不知道从哪儿拿出一个平安符，走到许洛存身边，帮她戴了起来。
他给她戴的时候，顺便理顺了她的头发。
许洛存感觉自己莫名其妙就被圈在了贺知冷的怀抱里，可是他又那样小心翼翼地掌握着分寸，分明环抱着她，却哪儿也没有碰到她，除了帮她整理头发的手。
周遭都是贺知冷的气息。
居然不是冷的。
反而有点暖。
一定是贺知冷办公室的空调开得太热了。
给她戴好，贺知冷又退了一步，跟她拉开了距离，盯着她脖颈处垂下来的平安符满意地点点头。
随后去收了那些被他摆阵一样放在办公室里的东西。
等他再次返回来，发现许洛存脸上的粉红已经褪了。
刚才明明那么好看。
有点遗憾。
“别站着了，坐下吧。”他指着她办公桌旁的一把椅子，示意她坐下。
许洛存提醒自己她是被迫的，却抗拒不了一样地乖乖坐下。
贺知冷变戏法一样地拿出一个保温桶，里面有炒饭和两个小菜，样子朴素，却很有家常菜的感觉。
他拿出来在她面前一一摆好，又起身去帮她泡了杯红茶。
“没有准备太多，将就吃一点吧。”他给她布碗筷。
许洛存的注意力全在贺知冷一直动作的双手上。
这是一双手指修长指节分明的手，甲床很长，指甲修剪得干净圆润。它们像它们的主人的一样不急不躁，沉稳地完成每一步动作。
许洛存咽了下口水。
贺知冷不着痕迹地扬起嘴角，眼波中尽是藏不起来的温柔。
他坐在她对面看她吃饭。
许洛存吃着吃着就发现自己要累死了，不是因为劳顿，也不是因为工作，而是因为要装淑女——姿势优美、动作舒缓、细嚼慢咽——累得够呛。
贺知冷则化身为一台摄像机，用眼睛和大脑录了一场吃播。
静静地看着许洛存一口一口慢慢吃完。
又喝干了他泡的红茶。
他心满意足地开始收拾碗筷。
这是别人的贺总？
这是传说中冷若冰霜的贺知冷？
许洛存不禁怀疑。
不过她很快就想起了另外一个问题：“你公司怎么今天安安静静的？”
“我给他们放了半天假。”
“放假？为什么？”
贺知冷突然静止，变成.jpg格式三秒钟，然后反问：“你说为什么？”
不用他提醒，许洛存已经想起了刚才的火盆菜刀平安符。
呵呵。
只能呵呵了。
有钱真的好任性。
他把用过的餐具都收在一只手提袋里，随意地抽出两只纸巾擦了桌子，没几分钟的功夫，办公桌便整洁如常，好像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烟火看看就算了，葬礼还是少参加。”贺知冷的语气竟然出奇地像许洛存她妈。
“为什么？”
“女孩子少去那种地方。”他警告她——“那种地方”四个字饱含了嫌恶地语气。
“还挺迷信。”许洛存嗤之以鼻。
贺知冷没吭声，给她把红茶续了杯，才又坐在她面前，“真谈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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