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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几天的时间，他已经帮许洛存联络好了杨思琦，“安全起见，所以还是决定叫你们来局里见面。”
在警察局门口接到许洛存，贺知寒领着她往里面走，“杨庆的死，十有八九让这小姑娘感到恐惧了。”他不禁啧啧两声，说不清是担心还是别的什么情绪。
“小姑娘？”许洛存斜睨他。
“嗯，不是吗？二十出头的小姑娘。”贺知寒理所当然地。
许洛存领会地笑出声，“呵呵，是啊，在你眼里，谁还不是个小姑娘呢！”
贺知寒一愣，“想什么呢？你把我贺知寒当成什么人了？”
许洛存可还没忘记他在贺知冷公司的百花丛中那个花枝招展的样子，嗤之以鼻。
“哎，许洛存，我可是堂堂正正的。”贺知寒有些急了。
许洛存停下脚步，看着他，“你是什么样的人，你自己心里清楚就行了，我怎么看你很重要吗？”
以他们的关系来看，“是不重要。”贺知寒摸了摸自己的脑后的头发。
许洛存耸耸肩，继续顺着警察局的走廊往里走。
贺知寒紧走几步追上她，“那你也不能把我想成不该有的样子。”说着竟有几分委屈。
“杨思琦来了吗？在哪儿？”
贺知寒见许洛存无心与他继续刚才的话题，便也不再辩解，他推开走廊尽头的一间房门，“她在等你。”
杨思琦没想到警察叫她来，居然是因为许洛存。
她猛地站起身，“许、许洛存。”她面如死灰，眼睛失神，只在看到许洛存的那一刹那，闪过一抹光华。
“思琦。”许洛存走过去拉着她的手坐下，那手细白柔软，却冰凉。
“我……”杨思琦分不清许洛存是敌是友。
贺知寒把手里的文件夹放在桌子上，拉出椅子坐在她们对面，掏出自己的证件给杨思琦看，“我在，不用害怕。”
不知道是不是他那张脸有安抚作用，杨思琦居然受到鼓励一般，点点头。
许洛存依旧拉着她的手，感到她指尖的冰凉一点一点被驱赶掉。
“在村子里，差不多年纪的，我们七个人常在一起玩。”如同翻开一本陈旧的书，杨思琦的眼睛蒙上一层旧时光的滤镜，充满怀恋。
“是哪七个人？”贺知寒明知故问。
杨思琦看着他，一个一个数：“天成、绍智、明媚、大庆和我，还有礼明礼昂兄弟俩。”
“礼明？杨礼明？”
“是，是礼昂的哥哥，他们俩长得特别像，就像是双胞胎。只不过，礼昂是双眼皮，礼明不是，我们小时候就靠这个区分他们俩。可是后来礼明出事了，只剩下礼昂一个人，我们也就不再需要区分他俩了。”
“出什么事了？”贺知寒好似不经意地翻开了他拿来的文件夹。
“有一次好像是过年的时候，大人们都在家里忙，我们几个孩子一起出去玩，走着走着就到了村子外面的一个水库附近，水库旁边有块平地，就像是河滩那样的，走到那块平地上就能接近水面，我们总爱到那上面去玩，夏天可以找到田螺，冬天就可以到水面滑冰。那天也是，我记得大庆还带着个纸箱子一样的东西，我们都轮流坐在上面当雪橇滑。后来玩着玩着，礼昂突然说他想上厕所，被他一提醒，我发现……”说到这里，她有些不好意思地顿了顿，“我发现我也有点那个意思，就说和他一块儿去。”
“你俩一块儿上厕所？”贺知寒惊愕地打断她，随后不出意外地遭到了许洛存赏赐的白眼。
杨思琦赶忙摆摆手，解释道：“不是的，只是一起去而已。当时水库边荒得很，哪有厕所，我们都是在附近的一片芦苇地解决，反正那时候年龄小，也没人看得见……”后面的声音越来越低。
许洛存挽着杨思琦的手臂，“你别理他，继续说。”
杨思琦怯懦地看一眼贺知寒，继续说道：“因为都没什么人，我还挺害怕的，但是礼昂说要去，我就跟着他一起，这样还能壮壮胆。”
许洛存理解地点点头。
“本以为礼昂会在芦苇地外面等我，后来我上完厕所，却发现他不在，我喊了半天也没人回答，当时我吓坏了，那会儿天已经开始黑了，我就赶紧往我们玩的那个河滩跑，直到远远地看到他们几个还在，我才安心了些。”
“杨礼昂呢？”贺知寒见她还是紧张，起身倒了杯水给她。
杨思琦立马握住水杯，“我过去看到只有五个人，以为礼昂还没回来，便问他们见到礼昂了吗？结果大庆却笑我眼神不好，因为在河滩的本来就是礼昂。”
“难道和你去芦苇地的是杨礼明？”许洛存听的糊涂了。
“不不不，和我一起去芦苇地的的确是礼昂，只不过他没等我，先回河滩去了。而他回去的时候，礼明已经回家了，绍智他们说礼明觉得太冷就先走了。”
“但他其实并没有回去。”贺知寒说，这是他已经掌握的事实。
杨思琦没有注意到贺知寒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结果，只是沉思着点点头，“是的。我们当时进了村就各自回家了，后来半夜了，礼昂的爸妈到我们几个家来挨家挨户地问有没有见到礼明，我们才知道礼明根本就没回家。”
说到这里，杨思琦低下了头，“只是没想到，礼明再也没有回来。”
“后来呢？”贺知寒问，她说的这些情况，虽然是以当事人的视角陈述的，但大致情况和他之前了解到的差不多，没什么特别有价值的线索。
“后来很多年，虽然礼昂的父母一直在找他们的大儿子，但是大家都知道希望渺茫……”
话没有说完，但是他们三人都知道事情后来的样子。
沉默片刻，许洛存问她：“后来的礼昂呢？和以前比有变化吗？”
这个问题似乎杨思琦以前没有思考过，但被许洛存一问，她仿佛立刻就有了答案：“当然有变化，我印象中小时候的礼昂特别活泼，还非常调皮。像是掏马蜂窝，点麦秆什么的，都是礼昂带头做，可是后来的礼昂……”她思索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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