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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文。”
“嗯？”
“付文……付文……”
什么声音？
走在最后的付文正想回头，又想起了度南之前说过的话。
千万不要回头，后面有只魔。
他连忙止住了身形，额头冒出一丝丝冷汗，忍不住用手拍了拍胸口，差点他便上了当。
据前人所说，只要到了断桥的尽头，便可直接被传送而出。
只要走过这最后一段路就好了。
“付文师弟。”
付文大惊，“祁师兄，你怎么回来了？”
他这次没有过多怀疑，因为声音并不是从身后传来的。
那是他的侧面，他的侧面有什么？
还是映离湖。
祁浩自然没有回来，付文瞟了一眼，侧边没有任何人影，弄得他一头雾水。
他的心中忐忑不定。
……
另一边，槐以锏撑地，嘴角溢血，浑身的法力波动极为混乱，就像是两股席卷天地的强大气流狠狠地撞在了一起，对冲出了不可预料的波动！
他抹干嘴角的血迹，看着面前美轮美奂的云海，骤然保持静默。
“果然，凌霄本能排斥天命么……”
槐缓缓起身，阵阵青色光芒一闪一闪，配上他那灰色的袍子显得诡异至极。
苏白过来时看见矗立地像个木雕般的槐，有种他是在等自己的感觉。
只听槐淡淡地说道：“其实我是不信命的，但这世间有很多命数不得不信。”
苏白不解其意。
他收锏转身，略微抬头，表情略显失望，却又一副了然模样，“其他人是没有带走凌霄的希望的，包括我在内。”
苏白皱眉，“你这样说我会很奇怪。”
“万物都要比跟脚，没有人不希望获得一柄有着无穷潜力的神剑。”槐扭了扭脖子，似乎是故意转身引诱暗中的魔出现，但一时半会儿也没动静，他松了松肩，轻笑着说道：“越是珍贵的东西，往往便越是命中注定，南凡仙官修复凌霄，一定便是料想到了后世有人可以取走它。这世间有很多人，但此刻的断桥只有几个人。我感觉你就是那个人。”
苏白索性也落落大方地道：“我也觉得我就是那个人。断桥我来了，凌霄我要拿，这是我的事，与你何干？”
“不过，有一件事你说的不恰当，”苏白固执地纠正道，“这世间并没有潜力无穷的剑，在合适的人手里，所有剑都拥有着无限的可能，只是起点不同。”
“你们圣者都是一群疯子，我不与你争。此番我修为进了三妙，心境也更上层楼，已经不算白来。凌霄之争，我退出。”
槐说的“争”颇为微妙，是理念之争，也是凌霄之争。
苏白的剑指刹那间便立了起来，青?未出，剑意已生，在原地无声无息地掀起了一阵阵的风。
因为槐说了一句“圣者”。
苏白未用圣法，那么看上去便与修仙者差距不大。
槐怎么知道的？
槐的眼神瞬间凌厉，在地面上连连蹬了几步，身轻如燕，离地一尺，如同薄纸飘过，手中的灰锏如同游龙一般探出，带动了一圈圈的法力涟漪！
可是苏白却没有任何反抗的意思，只是静静地看着灰锏离自己越来越近！
唰唰！
槐与苏白擦肩而过，灰锏离苏白一直有着三寸的距离。
他攻向了哪里？
后方，度南来了，度南在察觉到槐身上的奇特气息后与他不约而同地选择了出手。
度南不敢大意，南昭剑从衣袖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骤然钻出，瞬息之间划破长空，白金之光照耀一方！
剑先于人，与槐的灰锏进行了一场猛烈的碰撞。
铿铿！
法力如泉涌，源源不断地汇聚在一起，电光火石，声如雷，势如火！
度南身形不慢，兔起鹘落间便抬起右手，握住了悬在身前的南昭剑。
这下才是真正的僵持。
度南身向右偏，左手剑指上缠有一颗颗透明的法力圆球，在虚空之中随波逐流，伴随着他的一指绕向了槐的右肩！
指间沙，虚空流沙之术。
槐艺高人胆大，怡然不惧，左手自锏下探过，只是区区一掌，其中便好像囊括了一方鬼国！
那是众生魂魄的归宿，怨灵死气汹涌而出。
“鬼道，神灵封。”
本命，鬼道！
神灵封，以鬼道玄力，封元锁魂。
此时的神灵封，只是要封住度南的虚空之沙。
度南的虚空流沙一粒一粒地划破虚空，要从槐的右肩之处蔓延而去，射向他的胸口、眉心、眼睛等要害，却被槐这一掌给干净利落地破了！
槐手落留影，一掌之下，大多数虚空之沙尽皆被镇压，极少数飞散开的对他已没有任何威胁。
槐自然不是不还手的人，左手快速抽出，翻掌之间法力狂涌，他眸光冷冽，低声喝道：“鬼道王印。”
掌中鬼国，虚空生印，数不清的法则玄妙凭空构成了一方大印，向着前方碾压过去。
度南也不含糊，抽身举剑，整个人像是要与南昭合二为一一般，气息渐渐低沉，可槐感受到的威胁却越来越强大了！
“度无边。”
无边苦海，自渡自度。
一旁的苏白都仿佛听见了惊涛拍岸，洋流回旋之声，不禁暗暗咂舌，这莫不是观七色海有感，融部分奥义进了本命“度无边”之中？
滴水尚能穿石，一片苦海能如何？
“度无边”是度南的剑招，这一剑，是自由之剑，是无拘无束之剑，是人剑合一之剑！
剑气如虹，横跨苦海！
苏白也是此时才意识到，他们二人的实力其实相差不大。
名声不显的千丈古陵传人，却与玄门十六大的一派大师兄不相上下，这是多么惊人的一件事？
“度无边”与“鬼道王印”都是极强的攻伐之术，很难分得出高下，但也正是因为这两种玄妙专精攻伐，那么一旦相遇，也必然不会僵持，而是会……爆发！
轰隆！
果然如此。
待法力波动渐渐平息后，度南与槐的气息都有些不稳，也没有再攻下去，仿佛方才的一切都不过试探。
其实真是试探。
断桥上没有灰尘，但他们发丝凌乱，发簪偏歪，看上去确实不妥。
这没有影响一件事。
他们两个身上有类似的气息共同升起。
苏白眯起了眼，这种气息对于他来说理应很熟悉才对。准确的说，那两道气息，源于二人的兵器。
南昭剑，与槐的灰锏。
槐的灰锏之上，一道道法则玄妙勾勒出了一个鬼魂的国度，隐隐散发出青色的光芒。
苏白越来越熟悉，随后他失声道：“魂源幻金？”
这本该属于他的绝世神物，在被苏白识海中的臂甲赶走后，另行择主。
那么度南的南昭是什么？
那股气息永恒，不朽，至高。
永恒白金。
“天命者，已现其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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