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铛铛铛！
苏白与槐看起来便如同凡人间的近身厮杀一般，一招一式朴素无华，在旁人看去甚至根本不像修行者之间的战斗。他们法力凝聚于玄兵之上，连带着他们的玄妙一同激发。
其实槐的体内已经积了不少伤，那无处不在的凌霄力已经缓缓渗入了他的身体。
凌霄力，最为霸道。
而苏白的封神禁同样学得不到家，在元魂禁的进攻之下已经摇摇欲坠，槐的本命让他也讨不到什么好处。
之前燃烧寿命的后遗症终究是一时难消。
当槐再次集中全力时，他的“鬼道”之力已经与元魂锏水乳交融。
绝杀一锏！
而凌霄剑同样强势斩去！
“你……”
槐的那一锏直击识海，本应该向苏白眉心劈去。
但……沿途他莫名调转了方向，甚至在苏白看来他还隐隐收了一些力道。
元魂锏最终在距离苏白的肩膀只有一指之距之时停了下来。
强大的气机压迫甚至让苏白的肩膀略微地塌了一部分。
而凌霄剑没有停。
轰！
剧烈的罡风刹那间席卷四方。
凌霄剑斩在了槐的肩膀之上，以凌霄剑那破灭万法的特性，以槐那并不高深的境界，挨了这一剑，简直是十死无生。
凌霄剑气此刻也终于不再潜藏，而是彻底爆发。
银白之光闪耀。
而在这关键时刻，槐天命护体。
元魂锏那最深处的天命之力终于被浅浅地引导出来了一部分，化作了一方青色的神秘光晕，将槐包裹在了其中。
然而即便是如此，槐也依旧身受重伤。毕竟就连苏白也绝对想不到，在交战中最关键凶险的时刻，槐竟然……放水了？
这是真的拿命开玩笑？还是确保天命一定能护住他？
苏白不由得心生恍惚。
然而槐似乎也没有预料到这一点。
他并不是为了苏白那所谓的“救命之恩”留了一手。对他这样坚定不移的人来说，达成目的才是最重要的事，他既然一手策划了放出天照，既然决定了要屠城，那便不会因为心软而导致功亏一篑。
“怎会……这样？”
槐一边喃喃自语，一边失了神一般地不断后退。
苏白皱起了眉，不明白他到底在搞什么鬼。
苏白倒也没有乘胜追击，槐这副重伤的模样对他已经没有任何威胁了。
他也好奇，槐怎么突然就……手滑了那么一下，法力就不稳了那么一下呢？
中了凌霄剑气的后果太大了，更何况他是没有抵抗地中的，天命也不会助他清除掉入体的凌霄剑气。
只见槐深深地看了苏白一眼，道：“你赢了，但你留不下我。”
他没有说出任何理由，但出乎意料地认了输。
苏白虽然奇怪，但还是冷声道：“你都这样了，还觉得我留不下你？”
槐面色苍白，手指连点数个部位，将自己的伤势勉强封住。
“身为天命者，要不是……咳咳，你确认要鱼死网破？你的凌霄……已经不是当初的凌霄了，你不会想到……咳咳……天命者的最终手段的。”
“不朽之下，每位天命……都可以在死前拖死至少一人。”
槐一边咳血一边指着剑场中央，又指了指上方正被马长老拖住的天照古神，用耐人寻味的语气问道：“我可以告诉你……在这剑场下方，正是神将封印古神所在……这下面，也确有玄机，你是要去下面探明情况，还是要执意跟我在这里……同归于尽？”
苏白不知道槐说的是真是假，但这确实不好赌。
赌输了，那就赔上自己的命。
槐见状也不多言，毅然转身。
然而就在苏白以为槐便这样离去了的时候，他就像是忽然变了一个人一般，诡异地扭过头来，用一种极为阴恻恻的语气说道：“如果我跟你说，你死了的话便终止此次行动，你死不死？”
这时的他看上去一点儿也不像之前那个槐，反而像是一个肆意妄为的疯子一般。
这便是苏白的切身感受。
那种语气，充满了嘲讽和高傲。
这个问题，苏白自然没有回答。
槐哈哈大笑，猖狂离去。
一改之前性格。
苏白不得不再度皱起了眉，这什么鬼问题？
……
呜呜呜——
天照的声音传遍了整座城，在飞扬不歇的黄沙剑气之中此起彼伏，听上去竟略显凄凉。
而在天照那遮天蔽日的庞大身躯之下，有一缕若隐若现的黑气，如同丝带一般将天照连在了某一个地方。
这缕黑气并不明显，但苏白还是看见了。
这幅景象就像是从一个容器里漏出来一道道黑气，飘入空中纠缠在一起形成了天照古神的身躯。
而在那容器外，还有很多这样的黑气，还有黑气在逸散。
封印，未破。
那里正是剑场中的一个已经被打得支离破碎的试剑台。
苏白仔细感知一番，竟在其周围发现了一个虚空节点。
“是时间太过悠久，使封印暴露了出来，还是槐他们主动找出来的？”
但不管怎样，这个节点已经出现。
有节点，便意味着有玄境，神将所留下的玄境，那里封印了天照古神，同样也可能……
留下其他的一些东西。
生于西方，落于西方。那位在这西方大漠到底留下了多少东西实在难说，当然，也说不准有危险。
苏白握紧了凌霄剑，直直一斩。
“给我开！”
无声无息间，节点之处被劈出了一道宽敞的裂纹。
苏白毫不犹豫，一头扎了进去。
这是一处极度阴暗的玄境，只有零星的几点光偶尔在黑暗之中闪烁，像是要用闪烁证明自己的存在。
甫一进入，苏白便感知到了让他最为熟悉的一种东西：
凌霄剑气。
那些稀少的银白色光点，毫无疑问统统都是凌霄剑气。
不是苏白这种很很稚嫩的凌霄剑气，而是已经大成的、拥有破灭万法之威的无上剑气。
“这些剑气，强则强矣，可也不似……是不朽那种境界所留啊，是被什么存在削弱了？”
对于不朽而言，即便自身身陨，只要他愿意，也可以留下不朽的玄妙，不会被时间消磨掉。
这里的凌霄剑气固然大成，但早已不复不朽神威，最多是“位格”极高。
天照的真身在哪里？凌霄剑气是被天照磨灭掉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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