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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念离快速思索。
按照他的理解，黯灵始祖融合生灵特性，与方姨融合黯灵特性，最终的结果或许是相同的。
唯一的区别是，黯灵始祖本就是至强者行列，完成融合后，又更上一层楼。
而他，就算完成了融合，距离黯灵始祖所在的高度依旧有一定距离。
宇宙境界就像一座座高塔。
生灵境界、黯灵等阶、无名境界都是其中一座。
无名境界形成的这座塔，以大道为基，基石更厚，在同一层时，要比生灵境界与黯灵等阶都高出半截。
黯灵始祖在无名境界的最高层，永天帝、南宫琉璃、陆无敌则在生灵境界的最高层。
同是塔的最高层，因为基石的原因，前者却是要比后者高半截。
他则在无名境界的第二高层，比生灵境界的大帝、黯灵等阶的君主高半截，但要比永天帝之流矮半截。
比之黯灵始祖，则是矮了一整层。
正面战力上，他完全无法抗衡黯灵始祖，但同在一座宇宙境界塔，有些东西，他却能触及。
比如眼前的黯灵线束。
“万古自在无上道法！”
“现！”
陆念离身后，第六页书经显现。
随着他踏入无名境界，万古自在无上道法也同时推进了一个阶段。
第六页书经所化，是红衣女子。
她所代表的，是术之领域的极致。
所谓术之领域的极致，便是将所修炼的功法神通或是禁忌秘术强行推演到一个超越极限的程度。
苍生笔上，第七纹亮起。
第七纹，逆转乾坤。
在术之极致的加持下，他可以逆转一切，苍生笔动，在星空环线之上，化出一道瀑布。
水墨色的瀑布倒流，与从天而降的黯灵线束对冲。
……
无尽宇宙深处。
正在与黯灵始祖大战的陆无敌与南宫琉璃也感应到了这一幕。
“还想故技重施吗？可惜不能如你所愿了。”
在大战之前，南宫琉璃就与方蓉共同讨论了这可能出现的变故。
当初方蓉给她的答案是——一切交予我。
方蓉做到了。
只是以牺牲自我为代价。
陆无敌更是杀红了双眼，尽管南宫琉璃竭力隐瞒，但在方蓉身化彼岸的那一刻，他还是感应到了。
“不需要收回那些力量，吾照样毁灭尔等。”
黯灵始祖从容自信，与陆无敌大道至简、返璞归真的双拳一般，他略微出手，便是极限。
在他身后，有无限星辰辉光汇聚形成的巨像。
巨像举手投足间，皆带着宇宙大道的伟力，任由南宫琉璃与陆无敌的攻势有多凶猛，也无法碰触其真身。
十三天魔柱都碎裂了。
魔渊地狱也被打到破败不堪。
陆无敌身上，金色帝血沸腾，双拳上大道气息却逐渐衰落，心有余而力不足。
“吾说过，毁灭乃生灵宿命！”
“想要让吾散去，你们必须接受毁灭。”
“吾与毁灭同生，亦只会与毁灭同去。”
黯灵始祖似乎还有着无穷无尽的力量，轻吟之间，星河一分为二，显化出更危险的毁灭空间。
他张嘴一吐，朵朵黑莲在虚空间绽放。
黑莲带着湮灭之力，在南宫琉璃与陆无敌周遭不断生长。
“怎么会？”
陆无敌面色难看，没有想到都战斗到了这种时刻，黯灵始祖竟然还拥有着此等伟力。
黑莲中蕴含的湮灭之力，一旦沾染，连他与琉璃这等境界也难摆脱。
若是任由如此多的黑莲绽放，他们都要被埋葬在这里。
“夫君。”
南宫琉璃反倒平静了，轻轻喊了声。
陆无敌心中一咯噔。
他的脑海中，记忆在荡漾。
那是上古时代融仙子与永天帝的告别，亦是俗世之时，琉璃离去，寻妻之路的开启。
这般平静的语气下，往往酝酿的最刻骨的伤痛。
“夫君，我有一计，可破此局。”
不用陆无敌回话，南宫琉璃自顾自说着。
陆无敌虎躯震颤。
南宫琉璃巧笑嫣然，“这一技，便是献祭生灵界域的力量，以我为引，强行镇压尚未进化到最终形态的黯灵始祖。”
“不行！”
陆无敌眼眶通红，下意识的拒绝。
纵使被黯灵星河包裹，周围尽是湮灭黑莲，要夺去他的性命，他也不想看着爱妻再次离自己而去。
“啊啊啊！”
他一拳轰出，毁灭了数朵黑莲。
但更多的黑莲很快便生长出来。
他们已经进入黯灵始祖的绝杀之中，无可避免了。
“你这个样子做什么？我又不会死。”
南宫琉璃微笑道：“宇宙大道那么远，等你走到某个路口时，会再次遇见我的。”
话落，她的身躯化作无瑕琉璃。
与此同时，九天十地界域中，由九幽魔界起始，一股强大的力量贯穿十一方大世界。
刹那间，便有无数灵气被抽走，亦是夹杂着无数血气。
天地间的生灵在哀嚎，修士们恐慌。
失去了灵气，犹如抽走了他们的命源，让诸多生灵难以接受。
南宫琉璃却不管那么多，在她眼中，只有胜负，如果再如上古时代永天帝那么优柔寡断，只会带来更坏的恶果。
以相对的代价，换取最终的胜利。
那就够了！
至于后世的评价如何，她不在乎。
灵气血气如同宇宙天柱，冲破了日月苍穹大阵，冲过星空环线，冲入无尽虚空深处。
天柱从身边掠过，陆念离面色大变，立刻施展日月无间步跟着天柱往虚空深处遁去。
这一幕，太像方姨的献祭了。
难道……
他心中已有感应。
……
虚空深处，陆无敌声嘶怒吼。
“琉璃！不要！”
“没有这些，我这样可以击败黯灵始祖！”
他悲愤，想要阻止，却被琉璃玉光阻拦在外。
“夫君，别吹牛了。”
南宫琉璃还在笑着，“这已经是唯一的办法，好好利用她吧，未来大道上，我与蓉姐姐在等你。”
生灵血气最终与南宫琉璃相融，化作两团光芒。
光芒融入陆无敌的一双拳中。
“啊啊啊！”
在这一刻，陆念离冲上了另一个高峰，借助生灵界域与爱妻的献祭，打出了最强一击。
从星空环线跟来的陆念离只听到了一句。
“至死不渝！真爱无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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