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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沈般若抬眸，“李嫂，您说……荣砚他是不是生气了？”
“生气，怎么会？”
“他昨天和我聊天，我只管自己的事情都没理他，然后早上也没给他送机。”
“怎么会？”李嫂笑着将筷子送到她面前，“先生要是生气，还会特意让我给您煮面吗？要是小姐觉得过意不去，等先生回来，你好好给他道个歉就行了。不是吗？”
沈般若点点头，接过她手中的筷子，去挑碗里的面。
咔嚓！
一声异响，她手中的面碗突然裂成两半。
汤水和面瞬间涌出来，沈般若猛地站直身，后退一步，才避免被热烫烫到。
“小心！”
李嫂吓了一跳，忙着抓过抹布挡住散落的面汤，利落抓过垃圾桶将面和汤擦进去。
收拾好桌子，她担心地转过脸：“小姐，没烫到吧？”
沈般若摇头。
李嫂一脸歉意：“真是对不起啊，我真是没注意到这碗有裂纹，幸好没烫到，要不然我怎么向先生交待，以后，我……我一定注意。”
“没事，不关你的事。”
“那我给您再做一碗。”
李嫂重新走进厨房，沈般若看看垃圾桶里的碎碗，皱起眉。
重新回到后院，她仔细洗净焚香净手。
洗手池里，有血迹。
沈般若抬起脸，这才注意到手指上被划出来的伤口。
刚刚她的手，被碎碗割破了。
找一个创可贴贴上伤口，她从锦木盒子里取出占卜用的龟壳和铜钱，占了一卦。
卦象：亢龙有悔。
卦相，小凶。
“小姐！”李嫂的声音响起来，“您的电话。”
“等一下。”
沈般若迅速收起铜钱和龟壳，将手机接过来送到耳边。
“喂？”
耳机里，响起一个年轻的女声。
“无忧居士是吗？”
“是我，你是谁？”
沈般若看一眼手机屏幕，屏幕上的号码显示着“未知号码”四个字。
“我这里是第一医院，之前您救治的那个病人出现一点问题，您可以过来一趟吗？”
面碗碎裂，割破手指……
这些都是凶兆。
她原本还担心，会是荣砚出事。
听到这个消息，沈般若反倒松了口气。
从昨天到现在，她就有些心绪不宁，总觉得要有什么事情发生。
病人突然出现问题，那就说明这些凶兆，与荣砚无关。
“好，我马上过来。”
抓起背包和车钥匙，沈般若急匆匆地走向前院。
“小姐，那面……”
“不吃了。”
大步走进车库，沈般若头也不回地将车驶出荣氏老宅。
一路急赶来到第一医院，她急匆匆地上楼来到住院楼，乘电梯上楼。
电梯到达楼层分开，沈般若走出电梯，注意到不远处急匆匆走过来的简榆，她小跑着追到他身侧。
“简榆，那个……”
看到是她，简榆一惊。
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将她拉到安全梯队近没人的角落。
“你来这里做什么？”
“医院里有人打电话给我，说是我之前治疗的那个病人出现一点问题，让我过来看看。”
简榆的眉顿时皱紧。
左右看看，他推开安全梯入口的门，将她拉进去。
“你现在马上离开这里，剩下的事情我会处理。”
沈般若皱眉：“怎么了？”
“你不用管了，总之，这件事情我会处理，你快走！”
“到底怎么了？”
“之前我们救治的那个病人……”简榆抿了抿唇，“死了。”
“这不可能。”
“是真的，我刚刚接到的通知。”简榆拧着眉，“现在那些家属都在等你出现，他们情绪很激动，一旦你现身，他们肯定不会放过你的。”
沈般若抬眸，对上他的眼睛。
“我走了，你怎么办？”
“对方是我的病人，我当然要承担责任，就算是医疗事故，医院方面会有相关程序。”简榆耸耸肩膀，“我也不过就是过来研习一段时间，大不了我还回南洋去。愣着干什么，快走啊？”
简榆将她转过身，轻推一把。
“不行。”沈般若转过身，“病人是我经手的，而且对方死的太蹊跷，我必须去看看。”
绕过简榆，她伸手扶住门把手，想要将门拉开。
嘭！
“沈般若！”
简榆抬起右手，一把按住门板，将门死死地按住。
“你怎么就不明白呢，病人的针灸你是一周前治疗的，现在病人出不出事，已经与你无关了！”
他的语气，显得格外的急切。
两人认识这么久，这是简榆第一次对她发火。
沈般若转过脸，抬起脸对上他的眼睛。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我再说一次。”简榆沉下脸，“病人是我的病人，与你无关，你也不需要去看他是怎么死的。”
“如果与我无关，医院里为什么打电话让我过来？”
简榆没有回答。
针灸是在一周前，按照之前医院给她的反馈。
这个病人恢复很好，已经完全清醒。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她这周再做一次针灸，病人就可以出院休养。
明明已经快好的病人，突然就死了。
医院打电话让她过来，简榆却拦着她让她走。
这一切太过反常，沈般若怎么可能不起疑心？
“我对我的医术有信心，以我对病人的了解，他绝对不可能死，除非是有什么异常情况。”沈般若目光深沉地对上简榆的视频，“要么你告诉我真相是什么，要么……我自己去弄明白真相是什么。”
“沈般若，你傻吗你？”简榆暗咬着后牙，“出了这种事情，哪个医生不是躲得远远的，你为什么非要往前凑？”
“因为我要弄清真相。”沈般若侧眸斜他一眼，“还因为你是我的朋友，我不能让你去自己承担，所有的责任。”
病人是两人一起合作的，如果她不出现，家属的怒火肯定要全撒在简榆身上。
一把将他推开，她用力拉开安全梯的门。
“沈般若！”
简榆厉喝一声，一个箭步冲过来，在沈般若迈出安全梯的门之前拦住她的去路。
“你想知道真相是吗？好，我就告诉你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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