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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
顾爵言猛烈一怔，心底有温暖的气流淌过，原本阴鸷的眸子稍微好点了。
“妈，我给你绑好头发吧。”
“等会儿咱家要拍全家福，要美美的拍一张，以后做为纪念。”
她边哄着，边手熟练的给她绑了两条麻花辫。
“多美啊，就好像十几岁的时候呢，你看。”
方静接过镜子照了照脸，她愣住了，呆呆望着镜子里的自己，时光好似穿越回到了过去。
“向华，我好想你，真的好想……。”
当年的她才十九岁，就是扎着这样的辫子，把喝的烂醉如泥的顾向华扶到床上，发生了不可描述的事情。
“向华，我怀孕了，我想生下来。”
“你让我生吧，咱妈那么喜欢闺女，林素芸又生不出女儿，我给你生个女儿，到时候爸妈会高兴坏的！”
“我怀的肯定是女儿，我确定，你看我这么爱吃辣，都说酸儿辣女。”
“啊──。”
想着想着，方静脑袋被刺激到了，双手捂着脑门崩溃的惨叫起来。
“怎么了？”
叶柠檬才触到她，她就惊恐的喊了起来，“向华不要！不要逼我，不要……。”
叶柠檬一愣，顾向华就是顾爵言的生父，为何她会突然喊出这个名字？、
“妈你怎么了？是不是想到什么了？”
她轻拍着方静的背部，试图让她冷静下来。
渐渐的，在叶柠檬的轻哄下，方静逐渐的安静下来，只是神情依旧如往常般呆滞，没有半点生气。
“孩子……，孩子……。”
叶柠檬急忙把洋娃娃抱给她，“在这里，它没事别怕。”
顾爵言疲倦的仰下背，懒懒的闭上眸子，压住内心疯狂的杂乱感。
车子很快停在照相馆前，方静坐在中间，她和顾爵言分别坐在她的左右，对着镜头微微扬起嘴角，摄影师捕捉画面拍下照片。
没一会，照片洗出来了。
顾爵言低头静看着手中的照片，虽然两个人都是笑着的，但仔细看还是能发现彼此的眼底有着复杂的苦涩气息。
“我看看。”
叶柠檬走了过来，伸手拿过照片，“挺好看的，这还是我第一次拍全家照。”
她说这话的时候，手指不由缩了缩，压抑着内心的疼痛感，眼圈微微泛起红润。
她想起顾老太太，她生前有多期待这样一张全家福，如果不曾出现意外，那么今天拿在手中的就是一张属于顾家全家的照片。
顾爵言伸手搂过她的肩膀，低头在她额头上轻吻了一下，“以后每年春节，我们都拍一张，等我们老了，再一起欣赏这些照片。”
她扯了扯苦涩的嘴角，心脏突发的钝痛。
“走吧。”
叶柠檬脚步顿了一下，小心翼翼的看向他，“要不我们在外面吃饭吧？今天有点累了。”
他默了一会，“好。”
——
顾家。
处处贴着对联和福字，门口处还挂着大红灯笼，看上去整个家都充满了喜气洋洋的气息。
只有住在这里的人才知道，顾家刚经过死丧，当家做主的顾世腾心情一直处于低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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