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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一鸾轻声诉说，她看着面前这个悲戚的老人，内心也不免生出共情。
然而，老太婆却是颤巍巍地拄着拐杖，在地上重重地跺了几下，扯着沙哑而愤恨的嗓子。
“猫哭耗子假慈悲……你以为我老太婆不知道，医生都是你们找的，检查肠胃？还要剖开我儿子的肚子吧，你们多毒啊……竟还想让他在地下不得安生！”
闻言，在场记者的相机拍得更欢了，在昏沉的天色之下，闪得更晃人。
“老人家，这只是为了给您儿子一个公道，药物残留是必须取出来的，这是证据！也可以您找医生，我出钱。”
秦一鸾内心一阵无奈，对于这般执拗的老人，她倒是没法生气，于是只能退一步。
“说到底……还是想让我儿子不得安息，我告诉你，毒妇！公道……公道就是让你们下去陪他。”
那沙哑的嗓子越发干涸，似乎快喘不过气，说到恨处，她还提起手中的拐杖，颤抖着向秦一鸾打去。
但林凡何等身手，他急忙扶着秦一鸾后退。
同时，他冷冷的看着老太婆和她身后的三人：“这尸体找得不错，看起来挺像那么回事的，可惜遇上我了！”
“你说什么？”
“你们吴氏集团果然没安好心，我大哥都死了，竟然还编排于他。”
“呸！孙子……大家都看看啊，吴氏集团是如何对待受害者的啊，看看这些畜生啊！”
“……”
闻言，那三人面色一变，纷纷指着林凡怒骂。
不曾想，之前一直没出声的他们，一开口，便比老太婆更加有攻击性和煽动性。
一旁的各路记者，看见这一幕，不由欣喜若狂地狂拍，新闻稿的标题他们都想好了，就叫：吴氏集团欺辱假药受害者家属，无法无天？
而那个扎着马尾辫的年轻女记者，眼中更显愤怒，她对这些无德富商，一向恨之入骨。
“他有脑部肿瘤，对吧！”
这时，林凡露出冷笑，更加自信。
“什么脑部肿瘤？你到底什么意思？”
“畜生集团，一窝子的坏蛋啊！”
“……”
听闻这番话，三人又是一阵愤怒，用更难听的语言回击。
老太婆将拐杖朝前狠狠一扔，但不过才两米距离，自己还不由往后一跌，差点摔倒，幸好身后的三人及时扶住了她。
“你这个孽障……你……不得好死你，我儿子的尸体就在这里，你难道还想翻案吗？”
闻言，林凡只是淡漠地瞥了她一眼，然后目光扫向身后三人。
“我劝你们积点口德，谁是真正的禽兽可不好说，他的死亡时间，是昨日五点三十分左右！死亡原因：左脑处，靠近耳朵有水滴状肿瘤！疑是被人重力敲打。”
“目前耳后的皮肤还散着青紫色，夹杂着白斑！他虽然服了头痛胶囊，但……药力还没划开就死了，我说得对吧，你们说说，谁是杀人凶手！”
这话可是捅了马蜂窝！那三人面色大变，谁经得起这样的指控，他们连忙指着林凡，破口大骂。
“畜生……证据都摆在眼前了，你还想污蔑我们。”
“大家快来评理啊，这狗娘养的家伙还妄图嫁祸我们，真是没天理啊。”
“……”
然而，本该更愤怒的老太婆却不由迟疑了，她虽年纪老迈，心却不瞎。
这三个人虽宣称是儿子的至交好友，昨日还殷勤地帮忙送尸体来家里，告知了自己儿子吃假药死亡的实情。
但平日里，自家这没用的儿子，可从没提过他们的名字。
越是这般想，老太太就越发颤抖，她脚步悄然往身后挪，一步一步。
一众记者的目光也随着她的移动而不停注视，内心里也涌出了一阵颤栗，莫非？还另有真相。
“这……真是这般！”
直到拨开儿子的耳朵，看到了青紫色和白斑，老太婆的内心彻底破防了，浑浊的泪水从眼角流出，她嘴唇不由抽搐。
“不……这不能证明我们是凶手！”
“你们绝不能听那家伙胡说八道。”
“我没动手……我们没有动手。”
那三个人瞬间慌了，他们不由哆嗦了起来，脚下也似乎有了一丝软意。
他们这模样，让一众记者心里生起了一丝明悟，好家伙，还有意外收获！
而林凡身后的十几个安保人员，也急忙围拢过去，目露精光，像是在看三捆奖金。
“你们没有证据！凭什么信这个小王八胡说八道！”
一个身材强壮的工人，眼里露出厉色，指着林凡骂道。
闻言，老太婆浑浊的泪水渐渐止住，她茫然地看向林凡，嘴里哆嗦着，但却没说出什么。
“小凡，帮帮她！”
同为母亲的秦一鸾感受到了，那绝望而茫然失措的眼神，已让她不禁红了眼。
虽然老太婆曾恶语相向，但秦一鸾还是被触碰到那一寸柔软，她现在该有多痛苦啊。
“真是恶贯满盈啊，他身材如此消瘦，而你们三个，却如此强壮，蹂躏他的脑袋时，你们应该很开心吧！那个大拇指骨节突出的家伙，就是说你，你那畸形的骨节，不止一次在他背上划过吧！他很无助，为了母亲，他在忍耐，他在向你哀求……挣扎，你看到了吗？”
带着一丝蛊惑的语气，林凡动用了一丝血气之力，可以刺激他们的情绪。
证据，他还真找不出来，毕竟自己也没有学过刑侦知识，只能用这种取巧的手段。
“我不是故意的，谁知道他这么不经折磨。”
“我没杀他，我只是用碗敲了下他脑袋而已，我是无意的……”
“我只用烟头烫过他而已，都是他们俩杀的……都是他们。”
这三个家伙，被林凡引入了回忆，仿佛又看到了死者，他们不由崩溃大喊。
与此同时，十几个安保也是一拥而上，将他们牢牢压在身下，脸上也满是愤怒。这三个家伙，根本不是人。
金丝眼镜的斯文记者，此时也正眸子明亮地在记事本上快速写下一串字：吴氏集团假药案，扑朔迷离，惊现催眠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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