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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山大的学生开始纷纷转发这条消息，一副与有荣焉，为母校骄傲的模样。
关凯推了下自己的眼镜，看着手机上转来的官方新闻通稿，不太理解：“老师，林院长这是想干什么？”
他们团队的这个项目院里一直没当回事，要不是老师坚持，项目根本不可能取得成就。当初出成果的时候，老师去院里谈条件，不过当初林院长说了，这个项目国外也在研究，就是他们出了成果，说不定也是国外研究机构早就掌握的了，有没有价值还不好说。
一番推托后，老师找了自己国外的关系，将项目送去国外参评了，结果因祸得福，还真被国际学术组织认可了，认为老师的研究十分具有创新性。
当他和同项目组的师兄弟正高兴的时候，院里开了个会，竟然当中批评了老师。理由可笑的很，竟然是不按照流程上报学术成果。
这次竟忽然大肆宣传，还作为校内重大荣誉事件，难道这是林院长那边妥协了？
“这不是林路的风格。”
田福春摇头，他不相信林路会这么快就转变心思，尤其前面毫无征兆。
他和林路同事这么多年，工作中接触也不算少，对林路的性格虽然不能说十分了解，可七八分还是有的。
林路是一个好大喜功又刚愎自用的人，做每件事都在算计着利益得失，将权术那套玩弄地炉火纯青。
他沉吟了片刻后道：“暂时不管他，我们只要做好自己的事。对了，你去和其他人也说下，最近不要对这件事讨论太多，就当平常一样。”
关凯点头，“好的。”
接着他又一副有话想说却又不知道该不该说的样子。
田福春见状就问：“怎么了？还有其他事？”
关凯想到那些流传的有鼻子有眼的“小道消息”，最后还是鼓起勇气。
“老师，不知道你有没有看到关于这次国际论坛会的一些花边新闻。”
“花边新闻？”
田福春不解，一个学术性的会议怎么会和花边新闻扯上关系，“关凯，你少给我看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虽然我们的实验已经有了一定的进展，但接下来的任务还很艰巨，绝对不可以现在就放松了。”
现在的很多学生没有韧性，遇到困难就退缩，取得一点小成就后就容易飘，而他们科研人最要紧的就是坚持、忍耐、细心、专注。
关凯是他看好的学生，所以他一旦发现什么苗头都要及时遏制。
关凯见老师误会自己，连忙摆手解释：“不是的，我就是看到有一篇文写的是关于小陶老师，才打开看了下，哪知……”
他有点说不出口了，那些自媒体真是无良，胡说八道！
“哪知里面将小陶老师写成了那种不学无术只知道用旁门左道博出位的女人，而且还扯到了老师你身上。”
他说完后就去看田福春的脸色，发现他一脸疑惑的样子便一咬牙分享了一个链接过去。
“老师，就是这篇文章。”
田福春看了下那篇出自“ＬＡＤＹ悦”的文章，标题就是带有很大虚假成分的夸张体，“这种东西谁会信。”
只要是有点常识的人，就知道这种所谓的“文章”多是东拼西凑出来的，里面只有姓名，性别是真的，其他都不可信。
虽然这么说着，他还是打开阅览了一番。
可只草草看了几段，他就忍不住发了脾气：“一派胡言！”
“现在这篇文转的到处都是，许多人都信了里面说的。”
“十六”这个身份的曝光，在加上年轻、女性这两点，足够吸引人眼球，在文章的有心引导下很多键盘侠就以此开始联想，现在网上对小陶老师特别不友好，甚至还影响到了他的老师。
田福春总算知道今天走在路上时比平时多了许多的注视是因为什么了，他捏了下眉心，觉得有点可笑。
“不管它，身正不怕影子歪。这种媒体无非是想蹭热度罢了，等有新的热点出来，他们就会转移目标的。”
他看了眼还愤愤不平的学生，用手拍了拍他的背，开导道：“这些身外的名声都不重要，我们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何必在意不相干的人。”
林路关上了门，细细地琢磨了下，然后想到了一个一箭双雕的好办法。
“陶冬，你找我？”
程伟航收到信息后就在午休时间等在门口。
“我想请你帮个忙。”十六开门见山。
目前司理恢复了大部分能力，但她要做的，除了能力还需要人际关系。
程伟航闻言爽快的答应了。
“你不问问什么事么？”
他这么干脆，十六反而好奇了。
“我相信你。”
能让独立到甚至有些倔强的人开口求助，肯定是对陶冬很重要的事，且按照她的性格，也不会提求助人做不到的事。
陶冬突然起了逗人的心思，她一脸歉疚，“可能要你失望了。”
“我想请你做的事可能会伤害到别人。”
哪知程伟航只是点头道：“那那些被伤害的人，肯定是先伤害了别人。”
陶冬一愣，随即失笑：“你就这么信任我。”
“或者应该说我是相信自己的眼光。”
十六勾起唇角，“放心，不是杀人放火的事。”
接着她表情严肃了起来：“工厂群的事，谢谢你。没想到你还那么精通计算机，那么，能不能请你帮我查一个人。”
“谁？”
“陶圣利。”
见他不解，十六继续道：“陶佳妮的父亲。”
山城县
张军和一个同事和气地打了招呼准备下巴的时候，他座位上的电话响了。
此时办公室已经没人了，他看了眼电话号码并不是单位领导的电话，就决定不去理会。
可电话如同着了魔一样，一声接着一声，他甚至觉得铃声越来越响亮，好像在催促着他去接。
本来快走到门口的人不耐烦地走回去，略带粗略地接起电话。
“喂。”
电话那头刺啦一声，接着一道有点沙哑粗嘎的声音响起：“是张军吗？”
张军听后一愣，随即道：“我就是。”
那头好像笑了下，然后继续慢吞吞道：“我有件事情想咨询。”
听到是工作上的事，张军的放下了心，然后回绝：“现在已经下班了，你明天再打电话吧。”
说着就要去挂电话。
话筒刚离开耳边几厘米，里面的一句话就让他怔在了原地。
“不知道你还记得两年前陶校长女儿的事么。”
两年前，陶校长女儿，他怎么会忘记。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你是不是找错人了。”
他故做镇定地回答。
那边的笑声更明显了，呵呵呵呵地如同机器人一样，听在他耳朵里升起了诡异的感觉。
“不要装神弄鬼的，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这么健忘，那我帮你好好回忆回忆。”
说着那边率先挂上了电话，等听筒里传来“嘟嘟嘟”地忙音后，张军才惊觉自己就这么直愣愣的站着，他的额头渗出点点冷汗。
这个人是谁？有什么目的？他知道些什么？
十六挂了电话后，打了个响指，像是对刚刚的恶作剧十分满意一般。
“司理，接下来要你要盯紧了。”
张军浑浑噩噩的走出办公楼，就连路上有人和他打招呼也没听见。
到家后，看到家里冷冷清清，一个人也没有，心里一团火气直冲而上。
“你又去哪！”
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张军勃然大怒：“一天到晚不着家只知道搓麻将，孩子也不管，有你这么当妈的么！”
被骂的人也不干了，电话里很快就传来了河东狮吼，本想发泄一顿反而被臭骂一通的张军恨恨地挂了手机，气急败坏的将桌上女人的东西扫了一地。
他也是被逼的，那件事不关他的事！
想到这他拿起手机，给摘录下来的号码回拨了过去，可电话一直无人接听。
而此时市公安局忽然下令审计近几年来户籍流入流出情况，要求各分局要组织落实到每一个村，每一个人。
这突如其来的工作让局里的一干人摸不到头脑，户籍大审查？这又是为什么，以前从没有这种事啊。
“上头的命令，谁知道呢，我们只要跟着文件要求干就行了。”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面带菜色的张军和同事们问好。一同事关心的问：“你这是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张军摆摆手，有气无力的笑了笑：“老毛病犯了，没事的。”
同事闻言就长叹一声：“唉，那你可要小心这点，尤其接下来还有一项紧急排查。”
“什么排查？”
他走到自己工位上，开了一盒药拧开一瓶子矿泉水打算一起吞下。
“户籍排查阿。”
“咳咳咳咳。”张军被水呛地狂咳起来，但他顾不得擦试，急忙问：“你说什么？”
同事奇怪的问，他不是一向最积极回复领导的工作安排的吗？
“你不知道吗？昨天群里通知了阿。”
张军手忙脚乱掏出自己的手机，这才发现手机还关着。昨天他越想越害怕，干脆把手机关机了。
此时一打开就发现群力噼里啪啦不停的蹦消息。
看到局长的通知，再想到昨晚那通神秘电话，他一下站不稳直接跌坐在了座椅上。
“你怎么了？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啊。”
同事见他脸色煞白，嘴唇不停颤抖的模样，也被吓着了。
“没事，没事。”
他虚弱的开口，勉强笑笑，“吃了药一会就好了。”
同事见他慢慢恢复，就在他背上拍了一下，“九点要在会议室开会，我先过去了，你也别迟到了阿。”
待人走后，张军又给昨天的电话回拨过去，可还是忙音。
他看着那个电话号码，想了想，打开内部系统输入，可竟然是个境外电话，根本看不出是哪里的。
这是新型诈骗，还是真的有人要翻当初那件事了。
他想了想，给一个好久不联系的号码发了条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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