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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桌前的男人靠着座椅，已经陷入了昏睡。
桌上的咖啡还有残留着温度。
停在言嘉许身旁，厉帆用手缓慢的描摹了一遍他的脸，声音很轻：
“抱歉，我做的事或多或少都会伤害到你的利益，但……我又不能不做。”
他父母是因伊梵而死，他不能不报这个仇。
可他又知道，言嘉许的姐姐是伊梵的妻子。
他没有办法。
就算这样，至少他也会把对言嘉许的损害降到最低。
厉帆不会把他推到卡莱面前。
所以，现在他只能选择将言嘉许送出这危险的境地。
就连装昏睡的言嘉许自己都没想到，厉帆将他迷晕竟然是想要把他给送走。
在他意识到这件事时，也知道厉帆这个计划并不会成功。
因为他会回去。
卡莱没那么好对付。
他还要保护自己的姐姐。
毕竟卡莱就是冲着她才安排了这么多事。
伊梵透过自己安插的乌鸦，将所有的一切都看得十分清楚。
他什么都没做，只是在等着司楠做决断。
司楠闭着眼靠着伊梵，听着小渣在自己脑中的碎碎念：
宿主，我跟着你这么久了依旧没用弄懂人类这种生物。我总以为厉帆已经背叛了言嘉许，可是他在最后的紧要关头竟然选择把他给送走了。
点头认同着小渣的话，司楠戳了一下它的脸：
“人类，本来就是一种复杂与简单相互交织的生物。”
她家统子这么单纯，还是不要让它亲自去体会人类当中的人情冷暖了。
小渣捂着自己的脸，防止自家宿主再戳着自己：
宿主，其实你并没有做出什么伤害卡莱的事，可是为什么他就执着与想要把你给弄死？
明明卡莱跟在大人身边这么多年，应该会知道他杀掉宿主后会出现什么样的后果，可是他还是想要这么做。
这是因为什么？
大概是变成人形在人类世界生活了很长一段时间，小渣对人类的想法变得愈发的好奇了。
司楠揉了一下它的脑袋，温声解答：
“人类身上有一种叫做人性的东西，还有一种叫做欲望的东西。”
“人性有善有恶，而欲望会让人产生恶，产生贪婪，失去理智。”
小渣似懂非懂的点着小脑袋，忍不住又问：
“那什么又是欲望呢？”
耳边传来了一阵由远到近的脚步声，司楠沉默片刻，道：
“你想要变成人呆在我的身边，也是欲望的一种，而你的欲望的驱使你做了很多你没有告诉我的事。所以，你明白了吗？”
这话让小渣瞬间变得有些心虚。
啊这……宿主难道知道它私底下做了些什么事？
没再跟小渣交流，司楠缓缓的睁开眼。
入眼的不适言嘉许，而是面带微笑的厉帆。
厉帆站定在司楠与伊梵的几步之外，声音很温和：
“嘉许让我来接两位过去。”
伊梵面色如常的捏了捏司楠的手，抬眸看向他，语气听不出异常：
“是吗？”
被无声的威压压得有些喘不过气，厉帆维持了自己的表情，微微点头：
“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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