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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小动物，种菜种花，这些事离她的人生，太遥远了。
何况，此处不过是个暂时落脚点，何必费心打理。
“不会？”卓策不禁脱口而出，“改天帮你啊，年幼时，庄子里没少被我霍霍，喂鸡仔埋苗儿什么的可拿手了！”
踏入寝屋，他先让她靠门框站着，然后摸出火折子去点蜡烛，待烛火燃起，照亮房内时，只听身后之人闷闷道：“不要。”
他微讶：“为什么不……”忽地自嘲，“嗳，我跟一个醉鬼对什么话！”
墨琉瑾垂下眼，固执重复：“不要。”
匆匆过客，不要在她的心上，再留下更多的痕迹了。
这口吻，含着点赌气，第一次见清冷女子说出如此幼稚的话，令他倍感新奇，笑着走上前将人扶至榻边坐下，哄小孩似的附和：“好好，卫大人说不要，那就不要。”
大氅覆于膝头，盯着上面精致的刺绣，她冷不丁冒出一句：“你是谁？”
他愕然：“哈？敢情我忙活了半天，你竟不知……”
“卓策。”她倏地低低道，似回应，亦似呢喃自语，“你是……卓策。”
卓小侯爷的脑中，有一瞬间空白。
他不明白，不就叫个名字么，为何会感到心慌。
是，她一直有板有眼的喊“卓大人”，叫名字为首回，还是连名带姓这种唯有亲近之人才会唤的方式。
可……也没什么啊。
所幸，她没继续语出惊人，只淡淡道：“困了。”
他默默松了口气，又担心万一走后这人胡乱碰倒蜡烛引起大火什么的，踌躇一阵，还是去吹熄了，而后返至榻边，叮嘱道：“那个……记得脱了外衫，盖上被子再睡，知道吗？”
“……嗯。”
卓大人觉得，自己像个老妈子，为同僚之情鞠躬尽瘁到这份儿上，她卫捕头也算头一人。
“走了。”
刚转身，忽闻她以气音开了口：“我……”
没听清。
脚跟一旋，干脆倾身凑近些，问：“你说什么？”
昏暗的夜色下，她缓缓抬头，慢吞吞道：“我想喝水，我……渴了。”
他扶额：“你啊，也就摊上我，等明早酒醒，可要记得这份情谊，嘁，说你醉了还不承认……”
她是醉了。
如果一切事，皆可用醉酒来解释。
那么，就让她醉得更彻底一些罢。
念叨了几句，男人认命道：“这天总不能喝凉水，炉灶在……”
“哪”字尚未出口，一道强力突然拉扯衣襟，他猝不及防，一个踉跄扑腾过去——
“唔！”
唇上随即传来温热触觉，软软的，还带着淡淡酒香，他甚至能尝到一点醇烧的辛辣味。
但更多的，是属于女子的馨香。
从舌尖仿佛传到心底，激起阵阵涟漪，久久不散……
不知过了多久，一声叹喟传入耳中：“水，是甜的……”
男人一下子惊醒，笨拙的爬起身。
“你、你早点睡！”
吼完这句，慌慌张张夺门而出，活像个手忙脚乱的采花贼，哪有半分寺丞大人的威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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