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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湛又恨恨的多踹了几脚，踹得那人有进气没出气，方招呼愣在门外的众人：“我可是套出话才动得手，上个月的案子，是这家伙干的！”
卓策走近蹲下，拨开男人濡湿的乱发，端详片刻道：“无疤且衣着整洁，非流民，应该住在这附近，看来……不是同一人。”
“还有一个？”接过手下递来的大氅，飞快裹紧，齐湛长长的舒了口气，“引出一个也成，算为民除害了！”继而睨着面前的男女，语带得意道，“怎么样，事实证明，我的姿容，凌驾于尔等之上。”
“嗯。”他点点头，“既然适合此装扮，待回了京，再送你几套。”
“你！”
听着他们的调侃，墨琉槿不禁浅笑出声。
自从进了大理寺，虽说每天面对的依然是各种阴暗及罪恶，心情会不由自主的随之愤怒、沉重，却从来没有觉得压抑。
这两个多月以来，她笑的次数，似乎比过去十几年加起来还多。
官差们忙着收集证据、押解嫌犯，这时，一人匆匆而至，跃下马直朝卓策奔来。
“大人——”附耳几句。
他神色渐凝，略一考量，道：“出城一趟，你们先回客栈好好休息，具体情况明日再谈。”
说罢大步走向停于巷口的车撵，待换完衣袍出来，墨琉槿亦打理妥当，牵着一白一红两匹骏马，候在一旁。
“我不累。”她淡淡道，“陪你去。”
他莞尔：“正合我意。”
深沉的夜幕下，两道矫健身影疾驰着，不消半个时辰，来到距离主城区十多里地的平潭河下游。
一名小吏揣着宽袖，上前行礼：“见过两位大人。”
“什么情况？”
那小吏领着他们往河畔走，一五一十禀道：“奉您的令，咱们沿着城外几条可驶马车的道路查问，约一个多时辰前，在茶棚歇脚暖身时，听得路人闲聊，说傍晚有人在平潭河垂钓，捞起一具无名男尸，卑职等立刻赶了过去，虽说尸体泡得发胀，面部破相，但五官尚明，重点是，脸上有您提及的长疤。”
他足下一顿：“证实过了？”
“当然。”小吏忙道，“弟兄们完全按您的指示行事，第一时间让胡青、刘大等辨认过，得到肯定答复后，又马不停蹄请来附近县衙的仵作。”
说话间，一顶临时搭建的帐篷现于前方，里头灯火通明，人影攒动。
小吏殷勤建议：“刚进去没多久，帐篷里味道不好闻，二位要不先在外面等一会儿？”
“不用。”墨琉槿与他相视一眼，撂起布帘，“请吧，卓大人。”
熟悉的腐朽气息，可相对于潼宁义庄，已经好上数倍。
“没什么好验的。”刘仵作洗净双手，笃定道，“死因简单，口鼻有泥沙，无中毒或致命伤，至于浑身上下那些细小的口子，淤血不明显，为死后受水流冲击反复碾压滩涂的石子所致，总之，溺水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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