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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生世世小说网 > 军婚晚爱 > 第14章 转(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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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想到这个戒指会让苏允澈这样重视,有一瞬间我真的看出了他眼里的痛苦与指责。只是阿澈,你既然不爱我,那么,一个戒指而已,以你的财力,真的有必要在乎吗?

    “苏先生,你放心,我会买一个一模一样地赔给你,你不要生气。”说完我便觉得周身一冷,这股低气压不源于天气,而是源于我身前站着的这个男人。

    猛地被拽入苏允澈怀中,他箍住了我的脑袋,而后便是疯狂地撕咬吻上了我的唇瓣。半点不怜惜的吻,我只觉得唇瓣处疼到麻木。有血丝润入了我的唇腔中,我错怔与恍惚之际已然不知道这血是他的,还是我的。

    我没有反抗,在他们两兄弟面前,我的抵抗永远都是微不足道的。若是他们存了心思不放过我,那么我只有乖乖投降的份。

    苏允澈终于放开我时,他满目苍凉地望着我,这样毫无生气的眸子,有一瞬间让我误以为自己真是看错了人。可这样的容颜,这样的轮廓,不是苏允澈,还能是谁?

    “嫣儿,怎么一模一样呢?这个戒指的款式是我亲自设计的。我知道它比不上那些大家手笔,可这戒指从设计到加工,每一步我都投入了心血,如何可能一样呢?”苏允澈拽着我肩头的气力很大,我兀然间便是不忍心呵责他了。罢了,罢了,好聚好散,我也不必闹得那么僵的,“苏先生,既然你这么说了,那么我只能道歉了。我不知道这个戒指有这样的来头,辜负了你的好意,我知道这不是一句对不起能弥补得了的。苏先生,我愿意尽量弥补你的损失,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内。”

    我蹩脚地说着补偿的话,其实又哪里不是想着要撇清我们之间的关系?苏允澈,若是你真是为我抛下你这事耿耿于怀的话,那么大不了,我也让你抛弃一次可好?

    苏允澈的想法和我显然是天南地北的事儿,挑起我的下颔,他饱满的指肚再是轻轻摩挲过了我的唇瓣,我依稀觉得有些疼。

    我低低‘咝’了一声,他也便把指尖移开了,“嫣儿,你下午才同意了给我机会的,你告诉我,为什么这么快……你为什么要这样残忍,为什么才隔了这么几个小时的时间,你就要把你给我的机会收回去了?就因为我没有去接你吗,可我……”

    “阿澈,在你的心里,我真的是这样一个无理取闹的女子吗?若你是这样看我的,那我想我们早些分开也是好的,免得你日后嫌弃我。”我不想听他解释,因为不想听到他再有欺瞒我的话语。苏允澈,你明白吗,我对你,本就没有那样深切的爱恋了。而你,还要骗我。你告诉我,这样的我们,你让我要如何相信你,相信你会是我的良人,会对我好?

    别过头,我努力咽下了心头处漾开的酸涩,卑劣且残酷地继续道:“苏先生,我要把我下午一时脑热说的那些话收回来。苏先生,商嫣儿算是彻底清楚明白,你不适合我,我也不会爱你。勉强在一起,我们也不过是在彼此伤害。苏先生,你对我有恨有怨,可以,但是不要因此阻拦了你追求真正的幸福的道路。你和许小姐,很好,很般配。商嫣儿祝福你们,她永远都不会再插足你们的世界了。”

    “你还是不爱我?为什么啊?姓商的,我到底有什么比不上苏允猎了?你告诉我……”我已是匆匆想要逃离,苏允澈却是在我的身后奋力嘶吼。

    偶有几个学生经过,看到我们时,他们总会好奇地投来几眼。我不喜欢这样被人打量的感觉,于是脚步越加急促。

    苏允猎这个名字被提及时,我有一瞬间的停滞,而苏允澈在我顿住的空档也是追了上来了。绕到我的跟前,他再度吻上了我的唇,攻城略地一般。好似在下一盘棋,他步步逼近,而我,只能尽力防守。

    “苏允……澈,这里是公共……”场合。我要提醒他注意地点,他却是紧紧箍住了我,不让我有半分退避的可能。

    直到我快要窒息了,他才稍稍有了几分松动。将脑袋抵在我的肩头,他的呼吸紊乱,我的,亦然。

    风很凉,我想要拢紧自己的衣裳,他则是迎着猎猎的夜风在我的耳畔厮磨道:“嫣儿,给我一个合情合理的解释,告诉你,是什么让你改变了主意?”

    “苏先生,你该知道的,你并不……爱我不是吗?很恰巧,我也不是那么非你不可的,所以我们……分了吧,给彼此一条退路。”若是一方有情一方无情尚可在一起试试,可彼此都无什么情意可言,这样的我们,怎么可能长久地在一起?即便他信我们之间有机会,我也不信。

    “呵……”一声薄凉冷笑自他唇齿间溢出,苏允澈骤然间便是抚上了我的颈侧,“嫣儿,你总是要这样自以为是,你凭什么以为我不爱你呢?”

    张了张嘴,我想要反驳,他却是接着开口,“嫣儿,这个理由,我不接受。你不爱我,我明白得很,但我不想放过你。我要娶你,还是要。”

    “不要开玩笑了,苏允澈,一点都不好笑。我不会嫁给你,不会。”我更不相信,你真的会拿自己的婚姻做赌注,“苏允澈,不要这样任性了好吗?许小姐很爱你,你们在一起,会幸福的。”

    “任性?你居然说我任性?”兴许是我真的措辞不当,苏允澈这下子跟头暴躁的小狮子似的,“在你看来,我特么犯贱地喜欢上你是任性?那你告诉我,怎样才叫不任性,像苏允猎那样对你若即若离?是不是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他不要你,所以你就觉得他比我好了?既然这样,那我也甩了你,然后再重新追你好不好?商嫣儿,是不是非要这样你才会觉得我也是重要的?”

    面对苏允澈的质问,我不知该笑还是该难过,“苏先生,你说出这样的话,本来就是小孩心性了。苏先生,听我一句劝,不要拿自己的终身幸福开玩笑,你爱的是许小姐,那么你就好好待她。一个人一生中能找到一个与自己惺惺相惜的人不容易,答应我,放手吧,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好好地和许小姐在一起。”

    毕竟曾经在一起过,我还是做不到那样地狠心绝情。好言好语地劝着他,他能不能听得进去,那就不是我能管得着的事情了。苏允澈,不要执迷不悟,你这样说着要娶我真的有意思吗?是不是等到我答应接受你的求婚了,你就会一脚把我踢开?对不起,人类说起来也还是动物的一种,动物有规避风险的本能,我自是也有。我不想承受这样的伤害,哪怕……我曾经欠过你的情。

    “你真的铁了心要和我分开了?”不知为何,我觉得这一瞬的苏允澈像极了地底的撒旦,浑身镌刻着属于魔鬼的黑暗光圈。

    点头,除此之外,我还能说什么做什么?

    讽刺一笑,他忽然压低了头在我耳边道:“商嫣儿,你可真是好能耐,你可真是好狠的心思。好,只要你能做到两件事,我可以不再纠缠你。”

    “可以。”我不问他说的两件事是什么,这一刻,我只想着尽快摆脱他。

    勾起我的下颚,他轻飘飘地道:“若是要你让我上……”

    他未说完,我的身子已是战栗了一番。好不容易稳住了心神,我这才听他道:“你肯定不愿意。这样吧,我退一步,你主动吻我一次,我来喊停。”

    两相对比,我自然知道后者宽容得多了。只是,他的第二件事还未说出口,我这下子不敢贸然答应他,“苏先生,第二件事呢?”

    “戒指,我不要了。你这般糟蹋我的心意,我哪里还会想要把它找回来?商嫣儿,我是个商人,我不喜欢吃亏。一千万,一千万买断我们的关系,怎么样?不准你去求苏允猎,你说,你要不要反悔?”他一副成足在胸的模样,确实,一千万,于他而言可能不算什么,但对我来说,却是一个天文数字。

    “苏允澈,不要开这种玩笑了,你该知道,这笔钱,我给不起。感情本就是你情我愿的事情,若是你要用钱来了断我们之间的牵连的话,那么我更该相信,你本就对我,没什么情意可言。”说这些话不是想刺激他,我只是要告诉他,他的条件太苛刻。更何况,能用钱解决的问题,便不可能有情的概念在里头。这下子,我更加确信,苏允澈的的确确不是因为爱我才想着回到我的身边的。

    “给不起?”挑眉,苏允澈黑眸中的嘲弄一表无遗,“既然这样,我们就继续纠缠着吧。我有的是时间可以和你耗,你说呢,嫣儿?”

    莫名地烦躁,我拍开他的手,咬牙切齿,“苏允澈,你够了。你走吧,我不想见到你。你出来这么久了,还是早些回去的好,免得许小姐担心。”

    “我们之间就一定要隔着个怡静吗?我说过,我对她只是对妹妹的感情。”苏允澈显然也清醒不到哪里,我拍他的手,他就捏我的脸,乐此不疲。

    “别闹了苏允澈,总之我不会和你在一起,你提的要求我做不到,惹不起,我躲可以了吧?”一股脑将自己心内的想法抛出,我说完便是掉转身子再次要走人了。

    “你为什么总是能做到这样绝情?我爱你,可你却不屑要我的爱。商嫣儿,你的心,是铁打的吧,刀枪不入?”这一回苏允澈直接将我按在了他车子的车窗上,我被迫仰头承纳着他的亲吻。

    心内渐渐蒸酿起了几分愠怒,傍晚时他的一声“我不爱商嫣儿”再度冲击着我的脑门。鬼使神差间,我不假思索地低吼了一声:“我爱的是苏允猎,我爱他,不爱你。”

    静谧,死亡的气息笼罩在了我的周身。月色惨淡,明黄路灯下我失措地对上苏允澈风云呼啸的令人寒颤的俊眸。丝丝入骨的无望沁痛,斑斑驳驳的悲凉成殇……苏允澈,他为何总是能这样恰到好处地表露出让我愧疚自责的神色。是我对不起他吗?可是不爱,那么最好的结局不就是分开吗?我不愿阻挡他追求幸福的权利,他也同样不该拿婚姻开玩笑不对吗?

    “嫣儿,再吻我一次好不好?”祈求地望着我,我读不懂他眼底那一点晦涩和阴暗。可这样的他,让我无法不动容。

    也罢,我告诉自己,这只是一个告别吻。最后一吻,其含义为——告别。踮起脚尖,我贴了一下他线条优美的薄唇,而后便是嗫嚅出声:“苏先生,你走吧,开车小心点。好好回家睡一觉,睡醒了,就把我们之间的恩恩怨怨全部忘掉。戒指的钱,我会赚还给你的。”

    他没有动,我却是率先离开了。我想,他只是需要一点时间来消化我的话,就像当初,在回京城的路上,我一个人傻兮兮地哭了一整路。

    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坎是渡不过去的,何况,我们都还这样年轻!

    回到宿舍后我去刷了牙,之后便是躺回床上休息了。经历了刚才的事情,我发现自己真是有些累了。睡意朦胧中,我全然忘记了自己还欠苏允猎一个回答。

    室内很暗,手机铃声响起的第一遍我下意识地按了关闭,直到第二遍,第三遍……终于受不住坐起了身,我想不出哪个混球这么大晚上的会给我打电话,扰人春梦,额,不是,扰人清梦不是?

    屏幕上显示的号码我没细看,按了接听,我才想着开口骂来人一顿,熟知对方却是抢先一步道:“是商小姐吗,苏先生在我们酒吧这里出了点小事故,我们在他的手机上就看到了你的号码,正巧你没有关机,能麻烦你可以过来一趟把他带走吗?他现在的情况比较不适合留在我们酒吧。”

    苏先生?苏允澈?还是苏允猎?

    直到挂了手机,我翻看了一下通话记录,这才见打来的那串号码是苏允猎的。虽说心里不是没有惧怕,但一想苏允猎可能真在酒吧里,我还是提着心下了楼去。

    宿舍楼这时间段还处在门禁期,我无奈之下只能学以往看到的某些晚归党玩爬墙了。因着是三更半夜的,我还真是费了好一通功夫才出了校门。

    见到苏允猎时他的脸色显然不对劲得很,值班的酒吧经理含糊其辞地跟我说苏允猎是喝太多了消受不住。他还说,他们在苏允猎的上衣中发现了军官证,所以才想着要找人把他带回去,不然要出了什么事,他们这么个小酒吧的也负责不起来。

    经理说话间神色闪烁,我料想他定是有什么瞒着我的。只是苏允猎现下情形堪忧,我走过去拿了他的外套手机后也便搀扶着他要离开了。

    才走出了酒吧的门口,‘轰隆’一声,天上下起了绵延阵雨。雨丝冷彻骨,我和苏允猎两人均是被浇了一番。才待问问苏允猎的情况,他却是陡然间抱紧了我,再是毫不客气地舔咬着我的耳垂。

    “苏允猎,你做什么?”疯了,现在还在下雨,这男人耍的什么酒疯?

    想搀着他到屋檐下避避雨,恰巧这时候却是有辆出租车开了过来。于是我要避雨的想法告罄,招了出租车,我将苏允猎塞进了车里。

    坐在车里头时苏允猎也是不老实,司机在前头问了我一声要去哪里后便打开了车内的音响,而苏允猎的一只火热的手开始煽风点火。我要制止他,却怕动静太大会被前头的司机发觉。

    可恶,该死,进退都没有路,有一刹那我真想把这个男人丢到大马路上去。

    “别动。”炽热的呼吸拂过了我的耳际,夜色太浓,我不禁软了几分反抗的力道。

    “苏允猎,你别放肆。”咬着苏允猎的耳际,我警告了他一声。

    回应我的是他的更加蛮不讲理。我气得咬牙,他却似无知无觉一般。

    车子在地上摩擦了一番,车轮停住,我往窗外扫了一眼,便见是苏允猎所租住的小区到了。不待司机提醒,我妥协地软了声在苏允猎耳边道:“你别这样好吗?有什么话,我们上去了再说。”

    也许是他理智的那根弦还不至于完全断裂,我这样哀哀地恳求了他一声后,他闷闷一哼,将自己的手从我的衣服里抽了出来。

    好在路上也不多亮,我的衣服也没有多明显的凌乱痕迹。还钱下了车后,我撑着这男人走进了雨幕中。

    我和苏允猎的身高差大概是在22厘米左右,这样的高度,可想而知我撑着他的时候是轻松不到哪去的。再加上这男人着实不太对劲,这会儿我只想着赶紧把他送进他的住宅里。

    好不容易撑着他到了所在的楼层,我在他身上摸了几下,成功地找到了钥匙的踪迹。开了门,才推着他进了去,他已是一把扯了我,我们两人差点一起倒在了地上。

    懊恼地跺了跺脚,我合了门,想着去开灯。行动未遂,一片漆黑中,酒气笼罩的男人已是压制住了我。

    “苏允猎,你清醒……”点好不好?一句话尚未吼完,我整个人无法动弹,而他的滚热的薄唇已是攫住了我的粉唇。

    他的吻里掺杂着几许酒精的气味,我不悦地皱了皱眉,当然黑暗中,我们看不到彼此。直至衣襟滑落,我的外衫被他随手丢弃到了不知哪里,我这才知道自己是惹上疯子了。颤颤巍巍的,这样的情形下,我很难掩饰住自己的惊惶。推他,阻他,我求饶道:“苏允猎,你不要这样好不好?你看清楚,我不是你的未婚妻,你不能……”

    我的肌肤上蓦然一阵寒凉。他越发如鱼得水,我想抵抗,却无力。

    “苏允猎,不要让我恨你!”我的语气愤慨,脖颈处被男人咬得生疼,我慌措亦不安。对待清醒时候的他我兴许还有几分胜算,可如今,他是个酒鬼。

    不知怎么地触碰到了室内的灯管开关,轻‘噔’的一声后,灯光亮起,连带着苏允猎情意迷乱的黑眸微微一眯。

    他有片刻的怔忪,我立马推了他,想借机逃开。只不过我显然低估了这个男人,三几下追上了我,他一点都不像个腿伤病患。整个人被扯着到了卧房内的床上,我无法翻身,他已是压了上来。

    蹙眉,我挣不过他,只好不高兴地朝他吼道:“苏允猎你够了没有?难闻死了,快去洗洗睡了,大半夜的折腾什么?”

    没有注意到他脸上不正常的潮红,我只在心内思索着要怎么摆脱他才好。苏允猎像是被我吼得有些蒙蒙然,迟怔地起了身,他又是一把将我也给拽了起来。

    手腕处有些疼,肯定发红了,我在心内暗骂。到了浴室里,苏允猎开了淋雨的喷头,再是将我推到了那水流之下。

    身子一下子湿了起来,我真不知该气他还是如何。只因着早先淋了雨,这会儿能清理一下自己身上的冷意倒也是不差的。当然前提是,眼前没有一个衣冠禽兽。双手护在了自己身前,我寻思着有什么法子能避开这个男人到外头去。

    苏允猎解衣的速度跟在打仗似的,整一个麻溜可言。眼见着他的身子宛如雕像一般的结实精美,我咽了咽口水,心内默念了几遍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那个,你自己洗吧,我先出去了。”说罢我一闪身,想着要避开迎面走来的男人。

    苏允猎眼里似是掠过了几许寒芒,很快我便是被他给扣住了。水流哗哗地打在了我们的身上,并不宽敞的浴室里,男人深邃的眼神摄住了我的心魂。

    “唔,不要动……”很快我就欲哭无泪了,他喑哑着在我的耳边嘀咕了一声,我霎时间定住了一般。

    苏允猎这会儿显然很缺爱,我不知道他能不能认出此际站在他身前的这个女子是谁,但我能感觉得到,他有那么些迫不及待。

    男人果然是下半身冲动的动物,我的脚趾蜷缩了几分,一颗心扑通扑通跳得飞快。

    我想,我一定是傻了才没有赶紧跑,可是跑,我又能跑到哪去?苏允猎开始亲吻我的耳垂,那样湿漉漉的吻,伴随着水花流淌过我的全身。

    “我要你……”终于,一声低叹在我的耳畔炸裂,我整个身子滞住。

    苏允猎的豹眸愈加猩红,此间的他像是一只蛰伏许久等待一击擒获猎物的猎豹,而我,只很碰巧地成为了这猎豹的盘中餐。微微摇头,我执拗地对上他的眼睛,我说:“苏允猎,我可以拒绝吗?”

    他以更加迅猛的行动回应我——不可以。

    明明他是个醉汉,我却还没能逃过他的进攻,不知何时花洒被关了,他拥着我朝外走去。他的腿没有痊愈,这会儿走得也是辛苦。我眼里一酸,心尖上的亦或不忍,亦或柔情一浪高过一浪。

    他的喘息声越加深重,我不适应这样亲密的距离,“允猎,你看清楚些,我……”

    我拙劣地想着找话语劝说这个男人,心底却隐约恶意地闪烁着一个念头——也许,我并不排斥这样的亲热。

    也许,也只是也许。在他的龙舌席卷过我的胸口时,我瑟抖得越加厉害。这时候我又想到了逃,可是所有的反击都是这样的微不足道。

    吻,斑斑驳驳。床头一盏橘黄的灯光,将室内渲染得浪漫而热情。没骨气地哭出了声,我不知道,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勇气去面对早上的一觉醒来。

    “不要哭……”苏允猎身上还有着先前冲澡时落下的水花,他一手从我的后颈下勾过,而他的唇正覆在了我的眼睑处,一下一下,满怀怜爱地吻去了我的泪水。

    他的身体愈加滚烫,我挣扎的空隙对上了他眼里的难耐,到底忍不住轻问道:“苏允猎,你怎么了?”

    不知道他的意识是否还在,但我清清楚楚地听到了他压抑着声线道:“嫣儿,我难受。”

    他没有认错我,起码这一点,我无比庆幸。可他旋即的进发便是让我无所适从了,整个人暴戾在了他的眼底,我能感觉得到他的急切。可是苏允猎,这样真的好吗?

    “嫣儿,如果你不愿意的话,你现在就告诉我,我可以去找……嗯……”才不过须臾功夫,他的面色越发难受。

    我浅浅的满足了一声,可随后他的一句要去找别人让我好气恼。沉了脸色,我觉得胸臆间有股怒火在颤动,“苏允猎,你是不是谁都可以?那你还要我做什么,你去找别的女人啊,你去找……”

    话一说完我委屈得要哭,原来我只是他的其中一个选择,不是我,还可以是别的人的。不知为何,想到这一点时,我真的好恨好恨这个男人,恨他把我看得这样无足轻重。我开始不配合,拼命地挣动,我还振振有词地让他去找别人。哼,他都可以说找别人了,那就让他找去吧。我不承认,不承认自己的心底难过得想死。

    “真的让我走?”苏允猎在吃了我好几拳头后终于出声询问,粗噶的声线,暗含着浓烈的火焰在里头。

    “是是是,你去找,你爱找谁找谁,我不在乎。脏死了,你脏死了,谁都可以……”上。我保证,爹娘从未教过我这么粗俗的话语,可我生气啊,比吃了我最讨厌的榴莲还要生气上一百倍一千倍一万倍,呜呜,这个男人好可恨的!

    我不知道我已经走进了自己设计的一个陷阱里头,险些绕不出来,直到疼痛唤回了我所有的意志,“呜呜啊……我疼,死男人,我疼……”

    周身不适,我动都不敢动一下。屈辱痛恨一起迸发上了我的心头,我毫不顾忌地骂他,“谁准你进的,你这个卑鄙的坏人,大坏蛋,可恶死了,呜呜……”

    “好了,别哭了,小狐狸。”苏允猎的声线隐忍,他的眉头也是紧皱着,“乖,别怕,我……嗯,轻点……”

    事实证明男人在床上说的话十有八九是不可靠的,我咬住下唇,眼里的泪越攒越多,“骗子,你是个骗子……”

    我的指控似乎完全没影响到他,苏允猎依然我行我素。

    我的身子慢慢地酥软了起来,而这时候这男人早已忍耐不住了。他起先似是不太找得找门路,每每让我痛得发憷。再往后他便开始交互着用上不同的力度了。

    “乖,配合我。”也不知是在对我说还是在对着空气说。

    四方八方用来的快感将我溺毙,‘啪’的一下室内的等被关上了,黑暗中看不见彼此,我却仿若听到了他心跳的节奏。

    这一夜我睡得不好,本来就剩没几个小时的休息时间,加上这个男人虎视眈眈……

    “唔……”第二日醒来时我是背对着苏允猎的,他将我紧紧环在了怀中。一只手从我的颈子下穿过,再是覆到了我的肩头,而他的另一只手则是置在了我的小腹前。

    我觉得脑袋有些晕,身上的被褥只遮到了我的肩头,我又是觉得冷。想往被褥里头缩,却不料惊醒了身后的男人。

    “嫣儿……”背上被烙上了一个两个湿热的吻,我颤了颤,妄图逃离。

    身子被掰正,我不得已迎上了苏允猎那晦涩难懂的眸光。我们都不出声,好像都在等着对方来打破眼前的尴尬。良久,他眼里一痛,轻轻然的三个字直击得我的心房,千疮百孔。

    他说:“对不起。”

    我是不是该回以一句没关系?我自嘲一笑,也对,他不是说过的吗,我不愿意的话,他也可以找别的人,别的……

    “没关系,大家都是成年人,偶尔玩玩也不为过。”天知道我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明明我心里头酸涩得要死,可我不想让他看出我的在意。他这样不在意我,我也不能表现出自己的在乎,“苏允猎,你不要嫌我小,我20岁,已成年,这样的游戏,我还是玩得起的。”

    说完我便要坐起身来,再留在这里,我想,我会哭的,而且,会哭得很难看,很难很难看。我不想让自己这样糟蹋的一面暴露在一个不是我也能是别人的男人的眼底。我没能坐起来,不止是因为酸痛,还因为苏允猎像是被我气到了,因为他扑到了我的身上,眼神冰冷。

    “游戏?你把你的第一次看成是游戏?”他显然比我暴怒得多。好笑,明明我才是应当生气的那一个不对吗?

    别开头,我不想说话。

    “不说?”他的语气已是危险。

    我咬紧牙关,生怕自己会可笑地哭出来。

    “那就做吧。”言毕苏允猎迅速地压制住了我,丝毫不体恤我半夜里被他折腾了那么多回。

    我想,我一定是喝了什么苦胆汁,因为我而今的唇齿间全然的苦涩。泪水到底是不争气地涌了出来,我不去看身上这人的兽性大发,我只是偷偷地,偷偷地在心里将他与从前我认识的那个他相比较。

    比较来比较去,哪里有哪个更好一些呢?现在的他,过去的他,全都是他,都是我无法割舍的男人。不知何时,我听见他恨恨地质问道:“你走神?你告诉我,和我做的时候,你在想着谁?阿澈吗?呵,那么在乎他,那你何必来酒吧找我,何必自己送上门来?”

    酸楚更多,我这样被他欺负还要被他骂,心里那点倔脾气上来了,我愤愤地对上他,发疯一般吼了回去:“是,我在乎他,我在乎阿澈,我一点都不在乎你。你知道你的身份吗,你是阿澈的哥哥,你凭什么这样对我?是,我是脑子有病才大半夜地跑去酒吧找你,我怎么不让你醉死在那里算了。苏允猎,你玩够了吗?玩够了就给我有多远滚多远,我不想再见到你了,一眼都不想!”

    吼到后面我的声音已经完全变了音,我眼里更是罩上了一层迷蒙水雾。呵,这就是我在乎的男人,这就是……可是没关系的,没关系的,以后,我不会再在意他了,我不会再将自己……白白送给他践踏。

    苏允猎浑身积累的寒冽让我窒息,许是被我这番话刺激到了,他冷冷一笑,紧接着掰正我的脸,冷酷不留情地道:“不想见到我?可是,你确定不要我负责?我想,阿澈应该会很介意你被我……毕竟,他讨厌我,甚至,他恨我。撇开我不论,你觉得,他会要一个不干不净的女人?”

    “苏允猎,收回你的担心,就算不是阿澈,也可以是别人。我商嫣儿就不信全天下每个男人都跟你一样肤浅。呵,你别太自以为是,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但我告诉你,从今往后再也轮不到你了。你走,你想要找谁都好,我恭送你走,我会找到一个比你好千倍万倍的男人的。”说完我再无气力与他计较了。事情走到这一步,我们还有回头路可走吗?

    呵,多讽刺,就在夜里的时候,我还傻乎乎地想,这个男人会是我的良人。我的第一次给了他,我的以后也都要给他,只给他一个人。如今闹到这样不可开交,该说是命运弄人还是如何?若说是命运弄人,那么我认了,认了,“苏允猎,只盼从今往后,你再也不要出现在商嫣儿的面前,不要影响我的未来了。我的以后,不需要有你这个人的存在。”

    “好,这是你说的,你说的……”苏允猎说完发狠地在我的身上凌虐折辱了一番,我已然痛到麻木。

    苏允猎离开前的眼神决绝而冰凉,我知道,这一次,他真的不再纵容我了。

    我几乎不记得我这一天是怎么离开苏允猎的家中的了,我穿着他宽大的衣物,而后用自己身上所有的钱去服装店买了套新衣服。回到学校,我一觉睡了好久好久。

    恍恍惚惚的,我辞掉了在电台的实习,继续在学校里头上课。有时候我会在宿舍楼下看到几对或拥抱或牵手的情侣,每当这时候,我便会觉得自己周身冰凉。那一种植入了我骨子里的冷,让我很是禁受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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