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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生世世小说网 > 世家女子图鉴 > 110章 甘拜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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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锦罗和月牙儿。

    饭后消食,于庭中闲闲的散步。

    因宓氏对锦罗的态度发生天翻地覆的改变,月牙儿很是为之高兴,挽着锦罗慢慢走着,听绉纱的长裙摩擦脚面而发出动听的沙沙之声,月牙儿道:“六小姐这算不算是苦尽甘来呢,王妃对六小姐今非昔比,而那个可恶的季舒澜也听说病倒。”

    听那丫头骂季舒澜,游廊顶上的风霄龙心里画个问号,也确定那个千娇百媚的佳人,就是自己要找的苏家六小姐苏锦罗。

    锦罗举目看远天,有星子已经亮亮的点缀在灰蓝色的苍穹,她轻声呵责月牙儿:“即便是罪有应得,他毕竟是病得很重,你就不要在落井下石了。”

    月牙儿撇撇嘴:“那种人,活该。”

    锦罗用手点了下那丫头的脑门:“看来得找个人收拾你了,否则你越发无法无天。”

    月牙儿明白,她所谓的找人收拾是什么意思,羞涩的低下头,佯装气呼呼的:“六小姐取笑奴婢。”

    锦罗咯咯的笑:“原来你也有怕的。”

    没等笑完,突然一人打游廊上飘然而飞了下来,稳稳的落在她面前,吓了她一跳,抬头看不识,而对方面色阴森,即知来者不善。

    是风霄龙,如此近的距离,风霄龙发现,季舒澜念念不忘的这个女人,似曾相识,于是,不免呆愣。

    锦罗的第一个念头是,有刺客。

    月牙儿真是个机灵的丫头,也意识到这一点,开口就喊:“……”

    刺客二字没等喊出声,一把锋利的匕首抵在咽喉处,并威慑:“看你的嘴快还是我的刀快。”

    月牙儿吓得四肢僵硬不能动弹。

    那厢锦罗却冷笑着:“看你的刀快还是我的手快。”

    风霄龙垂头,发现自己的裤带子紧紧抓在锦罗手中,老天,他完全没料到飞下游廊的瞬间,衣裳给风吹开了,这样的季节,本就减了层层叠叠的累赘装束,所以衣裳一开,很容易露出里面的裤子,他更没想到的是,竟有人用这种方法来威胁自己,假如锦罗使劲一拉,他的裤子必然滑落,然后下身赤裸,身为久负盛名的大侠,士可杀不可辱,更何况,他给这位苏家六小姐逗笑了,道:“我并无恶意,只是有人托我给你带个话,堂堂的卫国公府的千金小姐,竟也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说着收回匕首。

    同时,锦罗也松开他的裤带子,一笑:“彼此彼此,堂堂的……”

    还不知对方姓甚名谁,于是道:“堂堂的你,不也是用刀威胁一个小姑娘么。”

    风霄龙解释:“我只是不想她大喊大叫。”

    锦罗睇他:“既然害怕,何故硬闯呢。”

    风霄龙冷笑:“我若怕,就不会来,我是不想惊动其他人罢了。”

    月牙儿谨慎的拉着锦罗退后再退后,退向房门处,得意道:“你是不想惊动我们世子爷吧。”

    风霄龙将匕首在手指间翻转,嗖嗖嗖,快到月牙儿看得头昏眼花,突然他收住刀:“卿公度?我久仰大名,却无意认识。”

    满满的傲气。

    月牙儿回头看看,见是逃跑的最佳时机了,拉着锦罗就跑:“六小姐,进房!”

    不料,锦罗纹丝不动。

    月牙儿很是惊诧:“六小姐,逃啊。”

    锦罗指着游廊上方:“以你看,他能从那么高地方飞下来,我们逃到房中有用吗。”

    月牙儿恍然大悟,开口就喊:“……”

    这次是锦罗捂住她的嘴巴。

    月牙儿呜呜着,意思是说,六小姐你干什么?

    锦罗道:“你是不是想让王妃知道有个男人夜里来找我?”

    月牙儿一愣,明白过来。

    锦罗这才松开她。

    月牙儿喘口气,忽然想起风霄龙说并无恶意只是带话,就问:“你是谁?”

    风霄龙乃顶天立地的大丈夫,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坦然的报上自己的姓名。

    锦罗微微蹙眉,似乎记起谁谁曾经讲过这个名字,这个人,在江湖上很有名气。

    月牙儿不知江湖事,奇怪的又问:“风霄龙又是谁?”

    风霄龙答:“是我。”

    月牙儿还是问:“那么你是谁?”

    风霄龙道:“我是风霄龙。”

    月牙儿感觉这人脑子有问题:“风霄龙是谁呢?”

    风霄龙也感觉这丫头好??拢骸胺缦隽?俏摇!

    月牙儿有点不耐烦了:“可风霄龙是谁?”

    风霄龙也有点懒得回答了:“风霄龙是我,我是风霄龙。”

    月牙儿气得直翻白眼。

    锦罗一旁看得目瞪口呆,行啊,这厮也会玩这一手,今个遇着同道中人了,不过这一手老娘早玩腻了,今个让你见识见识更高一层的玩法,让你看看什么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于是问:“谁托你给我带话?”

    风霄龙道:“是季舒澜。”

    锦罗故作茫然:“季舒澜是谁?”

    风霄龙有些诧异,她不是与季舒澜两情相悦么,如何会连对方的名字都不知道,老实答:“季舒澜是威远镖行的总镖头。”

    锦罗佯装思索:“威远镖行又是什么?”

    风霄龙觉着这女人比刚才那个丫头,两个人的心智真的有一比,顾名思义,也该知道镖行是干什么的,耐着性子道:“当然是走镖的。”

    锦罗皱皱眉:“走镖是什么意思?”

    风霄龙突然怀疑,卫国公府六小姐,大概足不出户,所以连走镖是干啥的都不知道,于是答:“就是帮着客人押送货物,亦或者是大活人。”

    锦罗满面好奇状:“帮着客人押送货物,或是大活人?他们为何要帮着客人押送货物,或是大活人呢?”

    鉴于她如此强的求知欲,风霄龙只好道:“赚取一定的酬劳。”

    锦罗还是觉着奇怪:“客人为何不自己押送货物,或是大活人呢?”

    一边废话一边想,卿公度,你怎么还不回来呢?

    终于,风霄龙失去了耐性,也发现了她的套路,冷笑:“苏小姐,你在拖延时间对么,我说了,我并无恶意,只是为季舒澜传个话,他想见你。”

    又是阴魂不散的季舒澜,锦罗偏头看他,讥讽的笑问:“你是……保媒拉纤的?”

    风霄龙一怔,面有赧色:“苏小姐何出此言?我风霄龙算不得什么人物,也是个大丈夫。”

    锦罗向他挑挑眉,表示怀疑:“我是有夫之妇,季舒澜是有妇之夫,他想见我,很是不该,风大侠替他传话,说您是保媒拉纤已经抬举您,其实您就是西门庆他干妈王婆一类的人。”

    风霄龙脸上挂不住了,道:“我是季舒澜的好友,他病重行动不便,请我替他捎个话而已,没见过你这种嘴巴歹毒的女人。”

    锦罗哼哼一声冷笑:“我嘴巴毒,也毒不过你们的用心。”

    风霄龙哪里知道她和季舒澜之间的恩怨,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告辞。”

    话已带到,懒得聒噪。

    锦罗看着他大步流星的向游廊处走,笑道:“飞檐走壁,不过是蟊贼一流。”

    风霄龙自尊心一刺,停住脚步:“好,我就走正门给你看。”

    锦罗又道:“不敢从正门入,却从正门出,不过是想浑水摸鱼。”

    风霄龙又停下,突然不知自己该怎么离开了。

    耳听那些给管家沈时明叫去的丫头仆妇们归来的脚步声,锦罗不想其他人看见这一幕,忙唤月牙儿:“还不赶紧喊有刺客。”

    月牙儿刚想开口,就见风霄龙嗖的射了出去,眨眼便消失在夜色中。

    离开王府,风霄龙没有直接去威远镖局,而是又往酒楼去坐了,自斟自饮,扪心自问,我堂堂的风大侠,堂堂的七尺男儿,今日竟栽在一个小女人手中,真是奇耻大辱,奇耻大辱!

    气是真气,却又想笑,笑世上竟有这样铁齿铜牙之女人,真真甘拜下风,也算是长了见识。

    吃了一会子酒,发一会子呆,气一阵笑一阵,然后便去了威远镖局,见季舒澜还躺在床上,那样子,真是病得不轻。

    他回来,季舒澜挣扎爬起:“风兄,如何?”

    风霄龙双手往下按了按,简单道:“话已带到,你别乱动。”

    季舒澜非常高兴,无力的重又躺下:“有没有告诉她还去御丰酒楼?”

    风霄龙一愣:“你只让我问她能不能再见一面,并无说在何处见面。”

    季舒澜呼的坐起,随即一拍大腿:“这都怪我,是我病糊涂了,不告诉她约在何处,她又在哪里等我呢,哎呀,你瞧我这记性,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啊!”

    见其懊恼不已状,风霄龙再想想锦罗和月牙儿的交谈,沉吟下,狐疑的问:“那位苏小姐,真的会见你?”

    季舒澜倒是胸有成竹:“当然会,我们又不是第一次见面,不过这事还得麻烦风兄再跑一趟,告诉她明日午时,我在御丰酒楼等她。”

    想起锦罗那刻薄的言语,风霄龙有些不十分情愿的样子:“你们的事,我不好一再插手。”

    季舒澜道:“风兄只是在帮我而已。”

    风霄龙婉拒着:“我已经帮了你一次。”

    季舒澜立即道:“所以不差再帮一次。”

    风霄龙犹豫着:“我是个大男人,又不是保媒拉纤的。”

    季舒澜不妨他说出这种话,见他态度坚决,默了默,突然又剧烈咳嗽起来,一边咳嗽一边道:“我也知道王府不好入,卿公度那个人也不好惹,所以,所以就勉为其难吧”

    风霄龙本不是因为这个,看着他病入膏肓,一副死不瞑目状,叹了声,无奈道:“那就再帮你一次。”

    季舒澜大喜过望,又是伏在榻上大礼感谢。

    于是,风霄龙又潜入王府,还想着这时辰锦罗会不会已经就寝,也想着即使锦罗没有就寝,倘或卿公度在家,他也不会贸然出现,倒不是怕卿公度,而是不想给谁误会。

    碰巧,宫中出了些事,卿公度和卿寒山父子都没有回家,锦罗坐在灯下看书,静静的等候卿公度,看着看着,身心完全陷入书中的情节不能自拔,没理会方才房门那声轻微的响,也没料到风霄龙何时已经站在她面前,她还以为是月牙儿,手一伸:“茶。”

    风霄龙愣了愣,转头看桌子上有茶杯,就过去端给了她。

    锦罗抿了口茶,手再一伸。

    风霄龙领会她的意思,于是接过茶杯放在她旁边的小几上。

    锦罗继续看书,书中的故事太感人,讲的是一对男女,因为男方家遭变故,从而家道中落,女方的父母嫌贫爱富,悔弃前盟,从而拆散了这对鸳鸯,然后那贞烈的女子投河而殉情,而那男人听说后也撞石殉了那女子。

    锦罗看完最后一页,感叹:“你说这两个人傻不傻,换成是我……”

    一抬头,面前的月牙儿怎么高了壮了黑了还蓄起胡须了?等回过神明白是怎么回事,合上书道:“月牙儿,你这丫头,我说过,别信那些道听途说的东西,看看,胡乱吃补药说什么能生毛发,这下倒好,头发是生出来了,却长错了地方,怎么都长到脸上呢。”

    她说着起身走过去,抬手默默风霄龙脸上的络腮胡子。

    风霄龙只感觉脸上痒痒的,那痒像一条小虫子,从脸上一直爬到心里,心里于是也痒痒的,继而周身都痒痒的,接着呼吸错了频率。

    正僵硬,锦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手扼住他的咽喉,身高不够,踮起脚尖凑。

    风霄龙终于知道落入这小女子的圈套,一动不动,轻笑:“以你,想杀我?”

    锦罗仰头看着他,柔声细气道:“君不知,杀人不一定会功夫么。”

    言罢,指甲狠狠抠了下去。

    风霄龙顿觉皮肤刺痛,往后一躲,再摸摸脖子,竟然出血了,怒道:“你这女人,我只是替季舒澜传话,你却想杀我,世上怎会有你这样的女人,我只是替季舒澜传个话。”

    锦罗洋洋得意:“世上不仅有我这样的女人,还有潘金莲那样的女人,怪只怪阁下孤陋寡闻,说来我也是孤陋寡闻呢,不知道这世上除了有王婆,还有你这种干着王婆勾当的男人。”

    风霄龙腾的红了脸,羞臊难当,疲于解释,只道:“我是季舒澜的朋友,所以帮他传个话,他告诉你,明日晌午在御丰酒楼等你。”

    锦罗哼了声:“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和季舒澜为友的,都不是好东西,我也不会去什么御丰酒楼。”

    风霄龙扭头就走:“话我已经带到,去不去那是你的事,告辞。”

    大步流星,腾腾出门,不想一出门刚好撞见了卿公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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