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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过的男儿都要驻足瞟两眼，就连大黄，都两眼放光的站直了身子盯着她。
不知为何，唐南欲对这么一个大美人儿一点好感都没有，他瞪着一双眼睛，面色不悦的开始赶人:“你是很闲吗？一天天的往本少爷身边窜？是想引起我的注意？”
邹苒目不斜视，皮笑肉不笑的回怼:“是唐二公子过于自信了。”
本是一句再平常不过的话，唐南欲听了却当即蹦了起来，一张脸气得青紫。
“邹苒！”唐南欲直呼其名，“你过分了啊！”
邹苒窃笑，“怎么？不过一句唐二公子，就炸毛了？看来这些年，你也没多大长进嘛！”
孟玉菀在一旁静静看了会儿，心中多少知道了一些，大抵这两人是许久以前就认识的。
她笑着将厨房里的剩饭菜端出来，稳妥的盛进大黄的碗里，备好水，才走过去同邹苒打招呼。
邹苒看到孟玉菀走了过来，才歇下了调侃唐南欲的那张嘴，她两手端着一个木匣子往孟玉菀的身上塞。
出于礼貌，孟玉菀接下了。
并不算沉，她挑起眉头，问:“我能打开看看吗？”
“自然！这是送你的！”邹苒笑眯眯的将孟玉菀拉到一旁。
匣子做得很是精致，雕花活灵活现，一把小巧的银锁扣着匣子。邹苒从怀中掏出小拇指大小的钥匙，动作麻利的解了锁。
匣子里装得是一些孟玉菀从没见过的玩意，她瞪大了眼睛，探手进去，摸出一块肉色的疙瘩。这东西摸起来软乎乎的，还有点温热。
“男子与女子最为明显的差别，就是喉结。”邹苒耐心的接过那肉疙瘩，仔细拨弄两下，“抬抬下巴！”
孟玉菀照着吩咐抬了抬下巴，邹苒细长的指尖附了上来，伴随着一阵冰凉，她的喉咙处便多了一块儿突出的肉。
绕是唐南欲不喜欢邹苒这丫头，也只得点头道:“如此看着，确实像了些。”
匣子里还有一面银色的面具，闪着冰冷的碎光，这面具只有一半，孟玉菀情不自禁的拿起贴向自己的脸。
这面具贴上脸只是微凉的，并不膈应，有些像玉佩的质地，很舒服。
“好看吗？”孟玉菀讪讪一笑，总归是个女孩，爱美是天性。
孟玉菀本就生了一张禁欲脸，眉眼浅淡，嘴唇嫣红却不让人觉得俗气。银色的面具就好像是给她量身打造的，刚好遮住了那些被毁去的部分。
女孩清亮的眸子里宛如一滩死水，不起波澜，让唐南欲有些心疼。
他的眼中划过一丝惊艳，惊艳过后，便是怜惜。若他能早些出现，阿囡的这张脸，也不会毁了。
“女扮男装，是件极其不易的事儿。”邹苒轻抚着孟玉菀的头发，顿了顿继续道:“平时你多注意一下男人说话走路的方式，至于嗓子，你师父有药可以变声，可以向他要！”
黄昏时候，孟玉菀特地向张仵作说自己要去寻一趟菀花，离开这么久，也没回去过。
因着素心年纪还小，孟玉菀并不打算将她带去，给了一袋子蜜饯塞进小丫头的怀里，不留痕迹的将小丫头推向了唐南欲。
“你帮我看着素心，我去去就回！”孟玉菀眼角带笑。
唐南欲不满，“青楼是什么样的地方，我不陪着你，出事儿了怎么办？”
张仵作咳嗽两声，一双眼睛在唐南欲身上瞄了瞄，还是没有说话，静静的看着好戏。
“我如此模样，谁会对我乱来？”孟玉菀有些好笑，自己都打扮得像个男孩子了，怎么还是让人不放心？
“哦，对了！师父，邹姑娘说您有药，可以变声，我想要。”孟玉菀指了指自己的假喉结，唇畔的笑有些苦涩，“我一开嗓子，就暴露了。”
张仵作许是没有想到孟玉菀会提出这个要求，他握着酒壶的手紧了紧，面色沉重起来:“你可知道，那药吃下了，你这声音就回不来了！”
唐南欲十分喜欢孟玉菀的声音，婉转如黄莺，撒娇的时候软糯糯的，极其好听。
听见孟玉菀要糟蹋自己的嗓子，也赶紧帮腔:“是不是有人笑你了？大不了，我带你回唐门！那里不会有人敢嘲笑你！”
“没有人笑我，要当仵作，以女儿家的身份是万万不可能的，所以我要变成一个男孩子。”
孟玉菀平日里确实是男孩子的装扮，可一开嗓子，别人都说她像个女娃，又生的不好看。这些话像利刃，刺进心里刀刀见血。
唐南欲撞见过一回，怒骂着让那些人滚开了，后来一直黏在孟玉菀的身边，也是为了保护她。
孟玉菀都懂，只是她把感动放在心里，不会说出来。
“当什么仵作？跟我回唐门，保你衣食无忧。”唐南欲这是全然凭着心情说出来的，话刚出口，自己也惊到了。
唐南欲有些慌乱的瞥了一眼二叔，看到二叔摇头的时候，他不由的颤了颤眼睫毛。
“不了，我想靠我自己。”
那药，最后还是没有落到孟玉菀的手里。师父说，让自己好好想清楚再去找他，药一吃，声音一变，可就什么都回不来了。
孟玉菀在回青楼之前，拿了些药粉抹在脸上，师父的药粉很是厉害，能让一张白嫩嫩的脸蛋变得暗黄无光。用水还冲不干净，要特制的药水混着清水才能洗干净。
许多日子没来，青楼倒是一如既往的生意火爆，夜色即将降临，大门口既有挺直了腰板走进去的男人，也有喝得醉醺醺，乐不思蜀的男人。
楼里的姑娘没认出孟玉菀，一个劲儿的往她身上凑，这让孟玉菀遭受了不少异样的目光，有人小声嘀咕:一个毛儿都没长齐的小屁孩就知道往青楼跑了。
孟玉菀有些吃力的将黏在自己身上软趴趴的那些女人推开，哭笑不得的喊出其中一个女人的名字:“月红姐姐，是我！我是阿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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