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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生世世小说网 > 凡尘剑客 > 第67章 复归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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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后复归,第二日仍是学院小考,刘初一没有再去练武台,而是同许清涟一起去了藏经阁。但他的名字已经传遍了整座会台。

    “听说了么,昨天有个新来的学子跟魏夫子打了平手!”

    “是真的么,魏夫子?你莫不是在与我说笑!”

    “还能骗你不成,不信你去问问凤师兄,他昨天可是还跟那人交手了一番,可惜没能撑过十招就落败!”

    “嘘,小声点,凤师兄还在那呢。”

    “怕什么,凤师兄也不是这么斤斤计较的人。”

    “你说那人叫什么名字。”

    “刘初一!”

    藏经阁内,两人依旧上了二楼,翻看起那些江湖志异。

    刘初一则是继续找起了与自己修行的那本剑谱,却恰巧遇见了魏夫子,心想魏夫子见多识广,说不定知道一二。

    “什么?你说你不知道自己修习的剑法是什么?”魏夫子十分惊愕,“还有剑客不知道自己练的是什么剑?”

    刘初一不好意思低下头,讪讪笑道:“我师父教我学剑,这剑法是他观他人舞剑所悟。”

    “虽然不知道你师从何处,但我早就跟江湖无关,你所说的剑法一事,如今回想起来我倒是有点线索。”

    魏夫子沉思片刻,接着说道:“你步法极为精妙,行剑诡魅,配合那柄不染尘,出招不似普通剑招,更像是杀人技。”

    “古剑法中倒是有好几种剑法与你所学十分相像,但是无从考证,如今江湖各类剑法也与你所学大不相同。但是数十年前,江南一带倒是有一种剑法与你所学有三分相像。”

    刘初一眼前一亮,想不到魏夫子真的有所见闻,于是目光瞬间变得期待。

    “不知道魏夫子说的是哪种剑法?”

    魏夫子摇摇头:“时间太久,我也记不太清,但是我很清楚这种剑法这座藏经阁一定没有记载,否则我不会没有印象。”

    半晌,魏夫子终于想起来什么:“我想起来了,我年少时闯荡江南,记得当初江南有一名剑客就使得你这剑法,这剑客号称影剑仙,步法诡魅,出剑飘然中蕴藏凌厉,倒是与你剑法中的玄妙有几分相像。”

    “那这人如今还在人世么?”刘初一十分欣喜,若是能有幸见到本人,自己剑法不足处或许能更精进一步。

    魏夫子摇摇头:“早已经不在人世。”

    “那这剑法就这样失传了?”刘初一不敢置信。

    “那剑仙身份有些特殊.....”魏夫子沉吟片刻,“他是江南富有善心名声的王爷,却与江湖人士混迹在一起,还加入过江湖门派,却不知道为何后来谋逆,被满门抄斩。”

    “王爷?”刘初一震惊在原地,没想到自己的剑法有可能出自一名被满门抄斩的王爷。

    “若是你想寻求你剑法的出处,不如找影夜门一问。”

    “影夜门.....”刘初一暗自念叨,这名字自己倒是有几分熟络,白兰芳与自己提及过。

    “不知影夜门和这王爷又有什么渊源?”

    魏夫子的眼中充满了惆怅,像是对往事的追忆:“这影剑仙我不太熟悉,只是有所耳闻,但这影夜门当初在江湖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影剑仙是影夜门中的一名客卿,若是这剑法有所出处,或许与影夜门有所关系,只是影夜门在当年之事以后就在江湖上销声匿迹,再也没了声息,想要找到他们简直是难上加难。”魏夫子露出一副“你也懂的”表情,好像默认刘初一知道一样。

    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原点,还是没能寻到自己剑法的出处,如魏夫子所说,影夜门看不见摸不着,想要找他们难如登天。

    “你小子真是奇特,有着天机门的神兵不染尘,习得武功却像是出自曾经江南影剑仙,所悟剑意更像皖北拔刀术一脉,杂糅百家所长于一身,居然还能为己所用,说你小子是武学天才都是在夸大天才一词,老夫纵横江湖几十年,都未见过你这般天赋异禀之人。”

    魏夫子端坐在椅子上,像是看怪物一样看着刘初一,刘初一有些不好意思,面色有些发红。

    “夫子谬赞,小子不胜惶恐。”

    “哪里是什么谬赞,你小子当得起老夫一声天才!”魏夫子哭笑不得,有时候又觉得面前的刘初一哪里都好,就是太过自谦,莫不是这小子喜好扮猪吃虎?

    “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是打算接着留在书院还是去向更广阔的地方?”魏夫子冷不丁问了一句。

    “夫子此话何意?”刘初一甚是不解,自己是书院学子,还能去哪。

    “金鳞岂是池中物,难道你打算后半生留在藏经阁读这些没什么用的江湖志异?”魏夫子气不打一处来的问道,“以你的身手,在江湖上......”

    说到这里魏夫子像是想起了什么,声音沉寂了下去,良久才接着说道:“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学生也不知道,师父让我一直北上,于是我就一直往北走。”

    魏夫子笑了一声:“那你怎么在这停下了?”

    刘初一愣在原地,说不出一句话来。

    “我看你注定要在这世上闯荡一番,书中的那些江湖要用自己的眼睛看才知道真相。”魏夫子沉吟道,“若是以后无处可去,再回书院也无妨,一日为书院学子,终身为书院学子。”

    自己究竟想去哪,刘初一无数次想过这个问题,仿佛随波逐流已经成为了自己生活的主流。

    是成为名动天下的侠客?

    还是追随自己的身世一路北上?

    如今心中精进武道之心或许更盛,但就算能打遍天无敌手又能有何用。

    听闻魏夫子的话,刘初一道心渐定,或许北上见识更风光的江湖才是自己最正确的选择。

    后日郑月结又找几人吃酒,毕竟赚了千两银票,自然得好好潇洒一番,用他的话来说,就算再吃一年的酒也吃不完。

    次日许清涟在木屋中醒来,罪恶感油然而生。

    许清涟啊,许清涟,你不可以再如此堕落了,入学三日,已经两夜潇洒流连忘返,怎么能忘了自己来书院的初衷?

    许清涟想起之前在密室所得那本无名秘籍,于是在屋中拿出翻开。

    可上面晦涩难懂的古译文让他着实摸不着头脑,思虑再三,还是决定将这个秘密告诉刘初一。

    “刘兄。”

    望着面前扭扭捏捏看似有事的许清涟,刘初一不禁扶额。

    “有什么事么?”

    完全不像平日里大方洒脱的性格,许清涟支支吾吾半天才开口:“这几日怎么不见你挂着之前腰间挂着的令牌?”

    刘初一想了一会,从腰间掏出天机令:“你是说这个?”

    许清涟点点头:“就是在下...一直有些好奇。”

    刘初一恍然大悟:“在下出自天机门,此乃我师父托付于我,那令牌也是我师父留给我的。”

    “果真如此!我这几日在藏经阁翻阅大量江湖志异,就有看到过天机门这一门派,当时就曾怀疑过。”说完就从腰间掏出从密室捡到的令牌交给刘初一。

    刘初一接过那枚令牌仔细端详一番,上面赫然写着峨眉二字。

    “峨眉.....好陌生的名字。”可惜的是刘初一对江湖门派见闻并不多,所以也不清楚峨眉是何物,若想知道还得问那自称江湖百晓生的桐平乐或者木老头。

    刘初一摇摇头:“我也不知道这是何门派,我对江湖门派之事也见解不多。”

    许清涟有些失落:“我昨日在藏经阁也查阅过相关典籍,但关于峨眉派的记载只有寥寥数语,最近一次的记载已经在两百年以前。”

    “这令牌你是从何处所寻?”刘初一问道。

    许清涟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正是当初山中庙宇内偶尔所得。”

    随后许清涟将自己在密室中的遭遇一一告诉了刘初一。

    刘初一思虑片刻:“如我所想的不错,这峨眉派的人应该是遭遇某种不测,流落于此,无奈只能将传承留在那庙宇,而庙宇已经弃用多年,所以无人问津,直到你不小心跌入其中恰巧遇见。”

    许清涟点点头:“我也是这般想的。”随后从怀中掏出一并发现的秘籍递给刘初一。

    “这本秘籍也是当时发现的,但上面的古文晦涩难懂,我也看不懂,不知刘兄可知道一二?”

    刘初一并没有拿过去,而是说道:“这本是属于你的奇遇,与我相看是否.....”

    “无妨,本就是无主之物,你但看无妨。”许清涟也不避讳,直言道。

    刘初一结果秘籍仔细翻看,上面晦涩难懂的古文倒是与自己儿时看到天机门道家密典十分相像。

    但还是摇了摇头:“此文我也不懂,但是我知道谁有可能知道这写的是什么。”

    “谁?”

    “一位逍遥门的前辈。”刘初一回道。

    “逍遥门...我听说过,以医术冠绝天下,悬壶济世。”许清涟想起昨日在藏经阁的所见所闻说道。

    刘初一点点头:“可我如今也不知道逍遥门的这位前辈所在何处,这位前辈踪迹难寻,难得一见。”

    许清涟神情低落,手中可能有着一本绝世武学秘籍,但自己却看不懂。

    但思虑片刻后,又有所释然,自己这番身体虚弱,就算知道了上面写的什么也未必能修习。

    随后大大方方的说道:“既然如此,不然这本秘籍就交给你吧,留给我也无用处。”

    “这....”刘初一有些为难。

    许清涟就当没事了一样,同刘初一拉起了其他话题。

    “你知道最近书院要组织学子进京了么?”

    刘初一摇摇头,这两日都在藏经阁混迹,还真没听说。

    “我昨日从藏经阁回来的路上,听有位夫子说明年加设了春闱,这个月底就得动身进京了,好在颍川同京城不远,半月就能赶到。”

    “春闱?难不成许兄你也想要参加?”刘初一好奇的问道。

    许清涟摇摇头:“我志不在此,参加科举又有何用?但这次春闱会有夫子带队,安排学子一并进京,那场面倒是壮观不少,就算不去参加科举,去京城游玩一趟也是好的。”

    “所以你也想参与?”刘初一心中了然。

    许清涟脸色完全没有刚才失去秘籍的失落,转而一副欣喜的样子:“那可是京城!天子脚下!”

    刘初一倒是全然没有兴趣:“我看京城也没有多好。”

    “呵!难不成刘兄曾经去过京城?”

    刘初一思虑半分,摇了摇头,就算说自己去过,一时半会自己也说不出京城有哪里不好。

    接下来几日,刘初一便在书院中安心修行,白日里在书院时,就在学院各处走动,时而也遇到其他学子,彼此同行,言谈时事,渐渐熟络。

    魏夫子告诉他,武科那边的修习他一并将其推去,不顾刘初一的反对,义正严词的说:“你去上甚么课?你的身手比那些教习都好上数倍,难不成你去给他们上课?”

    这番话怼的刘初一哑口无言,于是放弃了武科的修习,而六科之中,刘初一唯独对自己不熟悉的礼科有所兴趣,每日不是在藏经阁便是在礼科学堂学习礼法。

    就这样,很快便到了春闱的日子,许清涟不仅给自己报了名,也给刘初一报了名。

    “走吧!去一趟京城见识见识多好。”

    刘初一十分无奈,但转念一想,去京城也算是北上,当下也就不再抗拒,点了点头。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痴迷于藏经阁中的各种江湖志异。

    或许是带有年代感的事物总是能引发人深思,仿佛是有某种魔力般引人入胜,像是张网编织在一起,用零碎的信息构筑起宏伟的世界观,几句简单的话带来的表现力又显得那样深刻。

    人们喜欢缅怀过去,陶醉于幻想与回忆交错的脑海里,渴望求知的心在探索与观赏的过程中不断升华,最后沉淀,是知晓故事结局后的愤慨、不甘,又或是为某些人的喜悦、自豪,也可能是见识到如此宏伟磅礴的气魄后的震撼与敬仰。

    但历史从不只属于那些名留青史之人,无名之辈与市井之徒的故事绝不乏味、简单隽永的表达与强烈的代入感更能直击心灵引发共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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