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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生世世小说网 > 寻宝:古董江湖术1988 > 第13章 龙香御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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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钱币很复杂,历朝历代的货币多如恒沙之数,不翻泉谱,没几个人能记下来,别的不说,单说袁大头,就有120种左右的版别。

    胖头孙虽然大学读的跟文物相关的考古,但考古是不教这些的,整个大学期间就连实践的机会都很少,基本都是在学理论。

    就算挖了一个大墓,学校会让一些学生参加田野考察,他们也接触不到核心的工作,按我师爷的话说,他们干的都是腿子活,有时更惨,干的是下苦的活。

    这些都是盗墓行业的分工,按照北派的说法,主要分为掌眼、支锅、腿子、下苦,腿子负责技术工作,毕竟盗墓也是一项技术活嘛,而下苦都是一些苦力,负责挖掘工作。

    这些对鉴定文物其实没有多大的帮助,学校学的知识比较粗放,比如对比各个朝代文物的特点,能够加以区分,但要再往下细分,比如同一个时期两个画家的作品有什么区别,相信大多数学考古的学生是没办法判断的,反而不如一个学美术的学生。

    这也就是为什么胖头孙没法细分袁大头的原因,他就知道三年袁大头的存世量很多,烂大街的货,但却不知道三年袁大头还有签字版。

    因为这个版别十分稀少,他没见过也很正常。

    但我不一样,我从小就学古钱币,我文物的启蒙是从古钱币开始的,不客气的说,我已经学了十年了。

    胖头孙似乎对此还挺不服气的,对我冷笑了一声:“就算你捡到了漏儿,你也得能卖出去啊,现在有几个人收藏银元?”

    我笑了笑,没言语,但心里其实已经有了买家的人选。

    银元现在虽然没行市,但总有那么几个人收藏,古玩的每一项分类,都不缺收藏的人,缺的是门路,也就是怎么找到这些人。

    别的地方我不好说,但在京城,我爸妈从小就带着我去拜访行里人,后来姚师爷也带着我四处转悠,我太知道行里谁在玩银元了。

    “杜师傅,你们忙着,我去别处转转。”我对杜继昌微微躬身,转身去了别的土坡。

    走了大概十分钟左右,我又遇见了一个小山头,那是建筑工地的土堆积起来的土丘,上头五六个摊子,可能没什么生意,几个人在打牌,旁边的人围观。

    在潘家村这一块摆摊的,基本都是家里的旧货,卖出一件就挣一件的钱,也能贴补家用,只要一天卖出一件,就比上班强。

    土丘有一条路,纯粹是靠人的脚印走出来的,正应了鲁迅先生的那句话,这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

    古玩市场也是一样的,开始的时候都是禁令,私人不能经营古玩,但这些古玩贩子多了之后,禁令也就解除了。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就是因为有潘家村这些卖旧货的小贩,才有以后的潘家村旧货市场。

    这些小贩三三两两,东一群西一堆,跟打游击似的,抓都抓不到,公家只能让他们合法化,方便统一管理。

    古玩市场后来的繁荣,就是从地摊开始的。

    我爬上了土丘,立即有人说:“来生意了。”

    几个围观的人迅速回到自己的摊位,还在打牌一个青年指着旁边的摊子:“哥们儿,自个儿看哈!”

    我过去?了一眼,放着三件瓷器,都是民俗,我就没在意,继续逛其他的摊子,被一个老头给吸引了。

    老头摆的东西比较复杂,几颗核桃,几把折扇,以及其他零碎的手把件,但现在手把件不叫手把件,叫疙瘩件儿。

    还有一块纸包的墨锭,只露出了一个头。

    核桃有些包浆了,我拿起来晃了晃,还没起砂仁,可见没盘几年,而且只是普通的鸡心核桃,我就没要。

    再打开那些折扇,扇面都是新的,但也不能说是仿的,因为下面署名都是现代的书画家,名不见经传。

    疙瘩件儿也没什么好的。

    最后我拿起了那块墨锭,把外面的纸剥开,一股香气扑鼻而来,再见上面两行金光闪闪的楷书,大字是龙香御墨,小字是落款:大明隆庆年制。

    背面镌着涂金的云龙纹,有种矫若游龙的感觉,既有力量感,又显得古朴雅致。

    墨锭是铤状的,要是您见过古代的金铤或者银铤,您大概就能明白这一块墨锭长啥样了。

    就像一只比较浅的凹槽,中间是收腰的,由于年代久远,整体都出现了皲裂痕迹,毕竟是明朝的墨,保存到现在出现皲裂很正常,没有皲裂反而有点问题了。

    “老爷子,什么价钱啊?”我看老头不像行里人,也不愿拿行话去试探他,直截了当的问价钱。

    老头给我比了一个耶的手势,说:“二十。”

    “二十?太贵了吧?这就一块墨,都干裂了,卖这么贵?”

    “小伙子,你不懂,这是药,灵药!”

    我以为他会跟我说,这块墨是古董,毕竟上头写着大明的字样,只要他识字,就该知道这是一块明墨。

    但明墨同时也是一味药。

    老头继续跟我说:“止血效果很好的,我爷爷以前是中医,这是他收藏的,我小时候亲眼看到他给人治刀伤,这墨捣成泥敷在伤口上,血马上就止住了,特灵儿!”

    “真的假的?”老头不按常理出牌,把我思路都打乱了,我只能故作惊奇的反问一句。

    “骗你干嘛?要不要现在我拉一刀给你看看?敷上去马上就好。”

    京城的人都爱耍贫嘴,多大年纪都一样,于是我也跟老头贫:“别介,您要溅我一身血,我还说不清了呢。”

    “你要不要?诚心要,我给你打个折,十八块。”

    “八块吧老爷子,我学生,没什么钱。”

    老头急忙摆手:“八块哪成?说了这是灵药,我要拿到同仁堂,至少能卖十五。要不你就给个十五块钱。”

    “十块吧老爷子。”

    “哎呀,小伙子,我一把年纪了,挣这点儿辛苦钱不易啊,十四吧。”

    “哎呀,老爷子,我小小年纪,勤工俭学不易啊,十四不好听,十二吧?”

    老头无奈的叹了口气:“十二就十二吧。你这孩子真能砍价,二十变成十二,倒了个个儿。”

    我笑了笑,给了他钱。

    不论他多大年纪,生活有多不易,这个价我一定要砍,这是姚师爷跟我说的,也是海子活的学问,你要不砍价,对方一准儿觉得自己卖便宜了,还有可能觉得自己走宝了,到时卖不卖你都成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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