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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人防不胜防。
桌上一共18件物品，只给姚师爷15分钟的时间鉴定，也就是说，平均下来，一件花的时间不到一分钟。
尤其在姚师爷看完之后，发现所有东西都是假的，而他又要找真，必须一件一件再看过去，时间根本来不及。
姚师爷把时间都花在了几件高仿上面，那些高仿可以以假乱真，但真的却藏在一眼假的汝窑洗。
而我率先注意到汝窑洗，因为它是唯一拼接的物件。
我用逆向思维，站在钱老的角度思考，如果想要藏真，这件汝窑洗就是最好的选择。
口径13厘米，足径9厘米左右，高在3厘米以上，二十几块碎片拼接而成，只有拇指头大小的一片是真的，混在其中，是很难让人发现的。
“钱师叔祖，您手里的答案，该拿出来了。”我冷冷的看着钱老。
钱老面色难看，把手中的小纸团扔了出来。
我打开一看，确实是汝窑洗。
“钱师叔祖，您是不是太不厚道了，跟我师爷对赌，说是寻真，但这件汝窑洗在规则上是算假的。”
“我可没说要找出一整件真的。只有一枚碎片是真的，那也是真的。”
我冷笑道：“您都一把年纪了，这么玩儿，就不怕别人笑话？”
钱老拍着桌子怒道：“你怎么跟我说话呢？没大没小。姚步庭，你就是这么教育你徒孙的？”
“师叔，您息怒，别跟孩子一般见识。”
“哼！”
钱老冷哼一声，起身，准备离开。
我又把他叫住。
“按照行里对赌的规矩，你们输了，是不是要留下点儿什么？”
钱老转身，满脸怒容：“怎么着？你想欺师灭祖？要我把这双招子留下来吗？”
“行了小枫。”
毕竟钱老辈分很高，姚师爷拦住了我。
接着他送了钱老、红倌人一众离开。
回来，愁容满面。
我和崔叔对望一眼，到了北房的堂屋，姚师爷拿起烟杆，填了一锅小兰花，闷闷的抽着。
“大爷，钱师爷怎么突然过来了？”崔叔坐下，掏出香烟，分给我一根，“多少年没跟咱们这一支来往了。”
姚师爷吐出一口烟雾：“冲着燕明刀来的。那只燕明刀被小蛮她妈给拿走了。这次万一输了，要是拿不出燕明刀，我等于是燕门册的罪人。”
“燕明刀关乎册门的宝藏，但这个宝藏需要八枚经过改造的古钱币才能打开，钱师爷是不是也想要这个宝藏？”
“谁知道呢。我八十几岁了，他九十几岁了，我们估计都看不到宝藏重见天日那一天了。”姚师爷叹息了一声。
“楚门册的红倌人也来了，难道钱老跟他们相互勾结？”
姚师爷眉头紧锁：“据我对红倌人的了解，他不是这种宵小之辈，而且我们曾经有过一些交情，今日突然向我发难，必有缘故。”
我忽然心头一动：“是不是跟鬼脸钱儿有关？”
红倌人的徒弟姜老头，在湘西黑杀岭被他弟子杀害，当时他们一行四人，死了两个，另外两个弟子就是凶手。
我们赶到的时候，正好看到凶杀现场，姜老头把楚门册的信物鬼脸钱交给了我。
鬼脸钱是一枚楚国的铜贝。
“他来的时候，没有提起什么鬼脸钱儿。”小蛮姑说。
姚师爷道：“或许是想赢了燕明刀，来换他的鬼脸钱儿。”
八大册的信物都是一枚经过能工巧匠改造的古钱币，我手里已经有两枚，一枚是楚国的铜贝，一枚是越国的戈币，都是各册的信物。
本门的信物落入别人手里，直接开口去要，不说对方给不给，自己就先失了面子。
一般来说，两家有过交情，才好意思跟人要信物，要信物的同时必须给一定的好处，尤其这么重要的东西，好处自然不会少。
像刚才这种直接砸窑儿的，多半是没交情的，或者说是结了怨的，才会以对赌的方式，先赢到燕门册的燕明刀，再以燕明刀换铜贝。
“师爷，他们住在哪儿知道吗？”
“没说。”
我略微沉吟了一下，他们一行十几个人，找来的都是行里有头有脸的人，肯定不是住小宾馆。
而京城现在像样的酒店，能让国人住的酒店，没有几家。
“师爷，我出去一下。”
随即我便出门，到胡同口的小卖部，打了一个电话。
把白小航约出来见个面。
找了一家饭庄，喝了几杯，白小航知道我找他必然有事，我就让他帮个忙，列出几家酒店，让他帮我找找，看看钱老和红倌人他们是不是住在里面。
白小航是京城的顽主，人脉挺广，他能帮这个忙。
……
第二天马皇后才回家里，她带来了一个好消息，也带来了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带回的雷公墨，她和戚石找洪六婆问过，确实可以治他身上的媚蛊，坏消息是二秃子在我们去红毛番岭的时候，身子骨没抗住，死了。
“我听他媳妇儿说，死的时候，虫子从他鼻孔和嘴巴还有耳朵眼儿爬了出来，可吓人了。”
“后事怎么处理的？”
马皇后叹了口气：“火化呗，还能怎么处理？那种情况，也不敢土葬啊！”
我跟二秃子只合作过一次，说起来交情并不深，但马皇后跟二秃子显然有过很多年的友谊，所以她神色很黯然。
“小马回来了。”姚师爷坐在北房的门口，吧嗒吧嗒的抽烟。
马皇后点了下头，应了一声：“大爷，我们不在这段时间，挺好的吗？”
姚师爷咧嘴一笑：“挺好的。”
又招呼我们过去，问道：“你们去了这么久，我还没问问你们经过呢。”
我和马皇后搬了凳子坐在身边，跟他说了红毛番岭盗墓和寻找雷公墨的经过，又说了后面去了港岛，被叶老板他们做局。
说着，就见白小航的手下东子和大川找了过来。
我知道他们是给我带来结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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