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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门册的几个弟子，也都劝着红倌人。
毕竟谁也不想找个外人担任本门的册头，又不是说楚门册没人了。
红倌人叹了口气，对徒弟说：“你师兄临终前把信物交给小慕，说明小慕就是他选的继承人。”
我忙道：“老爷子，姜前辈把信物交给我，不一定就是选我当继承人，而是在他生命的最后一刻，他也没有人可以托付，我正好就在他身边，他只能把信物交给我。”
红倌人想了想，说：“也罢，小慕，谢谢你把我徒弟埋了，让他的尸骸免受野兽的骚扰。”
“这我应该的。”
“你不当这个册头，也罢，我不勉强，这块铜贝你收着吧，这是姜发临终给你的。”
我不由看向姚师爷。
姚师爷点了下头，我才真正收下铜贝。
虽然八大册的信物关乎山海阁的宝藏，但山海阁具体在什么地方，没人知道。
所以信物现在的作用，只是作为一个门派的凭证。
红倌人能把它给我，仍旧能够说明他对我的重视。
“你们记住了，从今天起，楚门册弟子见到小慕，都得拿他当自己人。”
“是。”楚门册的几个弟子回道。
红倌人点了点头，又对姚师爷拱手：“姚兄，家门不幸，出了这种事，让你见笑了，我还要回去处置孽徒，就此告辞。”
长春会的赵会总等人，也起身告辞。
钱老默默跟在他们身后。
我和姚师爷送了他们出去。
回来，我问姚师爷，长春会一向都在北边活动，怎么跟楚门册的人牵扯一起。
姚师爷点上一锅烟，缓缓开口：“人的野心是无限大的，没错，长春会确实一直都在北边活动，可他们难道没有往南的心思？”
“正好楚门册有事儿求到长春会，长春会如果能够为他做主，那么以后长春会向南发展，楚门册是不是要出来支持？”
“你说楚门册也是奇怪，竟然把本门信物给我留下。”我看了看手里的铜贝，说。
姚师爷沉吟了一会儿，说：“或许这是红倌人的一步棋。”
“怎么说？”
“本门的信物能够交到你手里，日后楚门册有乱，你管不管？要知，姜发死了，现在楚门册还没有册头啊。”
姚师爷嘬着烟嘴看向我：“红倌人给你信物，就是将楚门册托付给我燕门册，这老倌儿年事已高，估计没有几年可活了。他要走了，楚门册必乱！你知道他为什么要让你当册头吗？”
“总不能因为我长得帅吧？”
小蛮姑和马皇后齐齐说了一句：“不要脸！”
姚师爷笑了笑说：“因为你太师爷为了抗战而献身，大大给册门长了脸，江湖中人也是需要一块招牌的，所以咱们燕门册才被抬进了八大册之首。”
“但咱们燕门册并不是八大册人数最多的一册。人数最多的是楚门册，由于历史原因，他们分成了不同的派别。几十年来，派争严重，任谁当了这个册头，谁都不服。”
“姜发算是红倌人座下最为得力的弟子，红倌人把册头之位让给他，就是想好好培养他，未来能够带领楚门册，再造辉煌。可惜，姜发被自己徒弟害死了。估计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合适的继承人，把目光盯上了你。”
小蛮姑问道：“小枫一个外人，让他当册头，那不是把他架在火上烤吗？”
“只有一个外人，才能平衡楚门册的势力，这是权衡之术。现在楚门册内部不论是谁，当了这个册头，楚门册内部的平衡都将会打破。”
马皇后皱眉道：“红倌人刚才不是还有一个徒弟？”
“估计那个徒弟是不合适吧。”
我觉得师爷的猜测，有些牵强，说道：“再不合适，也比我合适。”
“你背后有燕门册。红倌人把信物给你，就是为了有朝一日，楚门册出现内乱，咱们燕门册能够帮一把。现在八大册人丁凋零，很多门派都消失了，红倌人不想百年之后，楚门册这个字号也没有了。”
以前册门除了八大册，还有八小册，以及一些没有名号的分支，但随着社会的进步，江湖越来越小，确实很多门派都消失了。
比如八大册的越册门，我从富山的遗物中找到了一枚戈币，就是越门册的信物。
就连信物都可以丢，估计册门的这一支已经名存实亡了。
……
晚上12点。
我骑着自行车，去了一趟鬼街。
有段时间没趟鬼市了，地上的东西都换了一茬，我把自己车锁在街头，拿着手电筒一路瞄了过去。
很快，我就被一个摊子上的铜红釉碗吸引，蹲了下去，指了指，问摊主：“这碗儿能让我看看吗？”
摊主拿起那碗递到我面前，这一举动，让我知道他并不是一个懂行的人，俗称空子。
捡漏最喜欢的就是碰到空子，买家喜欢碰到空子，卖家也喜欢碰到空子。
我敲了敲地面，让摊主把碗给我撂下。
古董这一行，碰到易碎的东西，几乎没有直接伸手去接的。
摊主把碗拿到我跟前的地面，我再拿起来，先看了一眼碗底的款识，正德的年款。
“大哥，这怎么卖啊？”
摊主利落的摊出一巴掌：“五百。”
“我还以为五十呢。”
“开玩笑，这上好的……碗儿，五十能卖？”
“顶天儿了也就五十，多了没有。”我把碗放下，起身要走。
那大哥一把将我拽住，差点把我拽倒，这要摔在他摊子上，指不定要毁多少物件呢。
在鬼市就没有出现这么大动静的人。
“五十就五十。”
我看了大哥一眼，又看到他摊子上还有一件宝贝，齐白石画的一幅螃蟹图，我指了指：“这一幅怎么卖？”
“五百。”摊主又伸出了一巴掌。
“大哥，您是不是不认识别的数儿？”
“嘿，你这人怎么说话呢？谁不识数儿呢？一万以内的加减法，你随便考我。”
一般人都说十以内的加减法，这大哥说一万，可见比一般人强一点，我也懒得跟他调侃，说道：“您便宜点儿，我多买几件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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