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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不死你这个狗杂种，贱杂种！”
“让你告密！今儿个不把你揍低头了，咱们都白活了！”
“告诉你，今儿个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你！”
昭宁脚步一滞，换了个方向，朝着马厩走去。
四五个太监背对着马厩的角落，正对一个十分瘦弱的小太监拳打脚踢。
那小太监被反绑着摔在地上，身上的衣裳都被撕烂了，露出了浑身青紫，眼角、嘴角都在往外渗血，可偏偏一双眼睛恶狠狠地盯着对面几人。
这双宁死不屈的眼睛，倒是让昭宁想起了小时候喂过的那头倔强的小牛犊子。
“狗娘养的东西，竟然还敢瞪咱们！”其中一个老太监捏着尖细的嗓子大声咒骂了一句。
“给咱家把马粪塞他嘴里！看看他还硬气到几时！”老太监一声令下，几个太监也不嫌脏，挖了一把马粪就要往那小太监嘴里塞。
小太监倒是还有几分力气，奋力挣扎了一番，最后马粪没落他嘴里，倒是糊了那几个太监一脸。
“哎呦呦，臭死了臭死了！”
“都怪你！挖那么多马粪，甩得到处都是！”
“还不是怪你，你怎么就没摁住他呢！”
几个太监闹成一团，互相埋怨。
一个个身上、嘴上、脸上全是黑乎乎的马粪，狼狈地不行，反倒是那个挨揍的小太监，身上干干净净。
“呸呸呸！一群没用的东西！给老子摁住了！咱家亲自来！”老太监气得直跳脚，自己上手挖了一大捧马粪就要去。
小太监虽然拼命挣扎，可被四五个人牢牢摁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老太监朝着自己一步步走来。
屈辱，愤怒，不堪，几瞬之间，昭宁在小太监眼里看到了一丝绝望。
她心头一颤，情不自禁地就喊出了声。
“给本宫住手！”
昭宁这一嗓子用了十成十的力气，那老太监陡然听见这么一句，心里一慌，手上一抖，啪叽，一大坨马粪直直塌在了他的脚背上。
“咱家的新鞋子！哪个不长眼的东西！敢吓老子！”老太监脸上横肉一抖，凶相毕露。
刚一转头，眼前却被怼上了一枚玉佩。
昭宁一只素手捏着玉佩，另一只手捂着鼻子，嫌弃地直摇头。
那老太监本来一脸凶神恶煞，看见玉佩先是一怔，当即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长、长、长公主！”老太监嚎了这一嗓子，后头几个太监也都跟着跪了下来。
“奴才参加长公主殿下！”老太监还算有眼力见，雕了凤凰的玉佩，整个后宫只有两个人有。
一个是皇后，另一个就是昭宁长公主。
老太监满脸堆着笑，“哎呦，长公主，您怎么能来这污遭地儿呢，让奴才送您回去。”
说着话，他就伸出了枯树皮一样的手，想要来扶昭宁。
昭宁猛地后退一步，嫌恶地瞪了他一眼。
“本宫不过是路过，那个小太监怎么了？”、
“就是一个犯事儿的小太监，教训教训他，不劳长公主费心。”
老太监讪讪地收回手，宫里头都知道这位长公主跟个天仙似的，可偏偏身边没有一个太监伺候，听说是太子不允。
若是能跟在这么个妙人儿身边伺候，他就是死也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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