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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宁知道小桃子要叨叨，忙堵住了她的嘴，“晚宴都快开始了，本宫要沐浴更衣。”
随即头也不回地进了帐篷。
小桃子憋了一肚子的话，却看到个小太监毛手毛脚地也要往里闯，一脚就拦在了他跟前。
“哪儿来的小太监，没长眼，这是公主的帐篷，还敢往里闯？”
十五弯了腰，讨好地笑笑道，“桃子姐姐，十五是公主新收的太监，日后就在公主宫里当差。”
小桃子眉头一皱，“胡说，未央殿里从不收太监。”
帐篷里传来昭宁的声音，“小桃子，是本宫收了她。”
小桃子叹了口气，可对十五的敌意还是不减，“就算是公主收了你，也只能在外头候着。”
等到小桃子收拾妥当，再出来时，天空已经升起一轮明月，漫天遍野都铺满了星光。
她刚踏出门，就看到旁边站了个人影，笔直地跟棵树似的。
小桃子伸手捏捏眉心，“你怎么还在这儿？”
“桃子姐姐让十五在外头候着，十五不敢离开。”
秋日的大漠，狂风萧瑟，十五只穿了一身单衣，风一吹，宽大的衣袍贴在身上，露出骨瘦如峋的身体。
他的两只耳朵被冻得通红，嘴唇发紫，上下直打哆嗦。
借着灯光，小桃子还看到了他眼角的乌青，脸颊结痂的伤口。
“你脸上的伤怎么弄的？”
十五一愣，伸手碰了碰脸上的伤口，无所谓地笑道，“十五原先只是马场上的太监，被欺凌惯了，公主心善，恰巧碰见了，才将十五捡了回来。”
“桃子姐姐放心，十五一定不给你跟公主添麻烦。”
小桃子最是心软，她自己也是个下人，知道做下人的苦。
更何况是宫里的下人，连个畜生都不如，主子说杀就杀，上头说打就打。
“进来吧。”帐篷其实很大，分暖阁跟正卧，暖阁外还有一个小屋，是专门给下人待的地方。
“可别染上风寒了，回头传给公主。”小桃子刀子嘴豆腐心，往十五手里塞了个手炉跟药膏，“把你脸上的伤口擦擦，别出去给公主丢脸了。”
“我去找人给你拿件罩衣。”
十五将手炉跟药膏当个宝贝似的捧在手里，“多谢桃子姐姐，十五自幼父母双亡，被卖入宫，从来没有人像公主跟桃子姐姐一样对十五这般好。”
“谁对你好了，我是怕伤着公主……”小桃子嘟囔了几声，掀开帐篷往外走，却没看到十五嘴角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今日的晚宴是专门为皇后庆贺生辰举行，所有宫中后妃公主都要盛装出行，文武百官，世家子弟也在邀约之列，为皇后奉上生辰礼物，庆贺国母之仪千岁千岁千千岁。
本来按着规矩，皇子们呈送礼物之后，便是公主，按照长幼之分，自然是昭宁先送。
可没等昭宁拿镜子拿出去呢，就听见平华身边的宫女乱糟糟的。
“哎哟，可别弄坏了。这可是咱们公主花了好大的力气寻来的。”
“秀珠姐姐，来不及了来不及了，可怎么办啊！”
动静实在太大，就连皇上跟皇后也注意到了。
“平华，怎么回事？”老皇上最是烦不守规矩的，神情严肃，语气也透着不耐。
一旁的淑妃跟个水蛇般地缠了过去，“皇上，平华跟臣妾提过，她送给皇后娘娘的生辰礼物禁不得放呢，要不让平华先奉上生辰礼物？”
等老皇上点了头，淑妃眼里闪过一丝得意，脑中想起平华今日早上交代的话。
出名要趁早，出风头当然要抢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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