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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齐忽然朗声大笑，“好了，逗你的，其实这次我不准备和亲，这一次只有其其格需要和亲。”
“原来是这样啊……”昭宁偷偷舒了一口气，嘴边带着浅笑。
耶律齐转过头望着江水波涛汹涌，水浪一波接一波地冲刷着地面，脑中回忆起刚刚昭宁跟格鲁说的话。
她舍不得离开家乡，舍不得皇宫亲人。
耶律齐不想昭宁为难，更不愿强迫昭宁，就算昭宁一直不开窍，他耶律齐也等得起。
“这次和亲结束后，我便要回到草原去了。我要统一草原，结束纷争，还牧民一片安宁。到那时，我便会建一座属于我自己的城池，小姑娘可还愿意遵守当初的诺言？来做这城主夫人？”
见昭宁没反应，耶律齐又道，“我会将城池建在离南越不远的地方，到那时，小姑娘想家了随时都能回来。”
“我保证，我这一生只会有一个王后，以后每日我都会为你梳头，你想去哪儿我都会陪着你，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自己，不让自己比你早死，等把你伺候走了，我会立刻下去陪你……”
“小姑娘，你愿意吗？”耶律齐倏地转头，却发现昭宁早已经靠着自己的肩睡着了。
“真是拿你没办法。”耶律齐无奈地摇头笑了笑。
回程时，两人同骑一匹马，另一匹马乖乖跟在身后。
漫天星空下，一望无际的草原之上，除了呼啸的风声，马蹄声，就只剩下了怀中熟睡的小姑娘的呼吸声。
小姑娘似乎觉得冷，在睡梦中不满的皱眉，呢喃了几句钻进了耶律齐的怀里，双手紧紧环绕着耶律齐的手臂。
在耶律齐有限的人生中，第一次被人这么亲密地环绕，鼻尖满是小姑娘身上独有的茉莉花香味。
小姑娘甜腻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耶律齐的手臂上，后背紧贴耶律齐的胸口，他甚至能感受到她的心跳。
耶律齐有意放慢了马的速度，他希望这样的时光能慢一点，再慢一点。
……
一直到了行宫前不远，耶律齐才温柔地唤醒了怀里的小姑娘，“小姑娘，到了，快起来吧。”
昭宁迷迷瞪瞪地醒来，被耶律齐抱下马还没彻底清醒。
耶律齐蹲下身子，昭宁迷迷糊糊地就乖乖趴了上去。
长长的头发垂到了耶律齐的胸前，耶律齐盯着那秀发许久，悠悠开口，“小姑娘，我可以要你一截头发吗？”
“头发？”昭宁打了个哈欠，“要我头发做什么？”
耶律齐掂了掂昭宁，“在草原上有一个习俗，外出打仗的勇士会在胸口放一截姑娘的头发。如果自己不幸战死，胸膛的血染上发丝，他的魂魄便能穿越千山万水，永远陪着这头发的主人。”
昭宁歪头，“你的魂魄可以陪着我干什么？”
“那能干的事多了呀。”耶律齐挑眉笑道，“最起码，我的魂魄可以陪着小姑娘半夜起来出恭。这样小姑娘就不用担心腿麻了都没人知道——”
“讨厌！不许再说啦！”昭宁羞得小手就要去捂耶律齐的嘴。
两人的笑声回荡在草原上，可行宫不远处马车之内的人，却听这笑声格外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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