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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宫里的人都知道，老皇帝对昭宁的宠爱又深了一层。
昭宁宫里摔了满地的珠宝首饰，上好的蜀锦被绞成了碎片。
宫里的小丫鬟都被吓坏了，只有十五跟小桃子十分安静，甚至会在昭宁摔完一个花瓶后再递一个上去。
皇后来时便是看到这样的场景，她叹了一口气，摁住了昭宁的手，“这脾气最多再闹两天，不许再胡闹下去了。”
昭宁委屈地别过身子，皇后忽然附在她耳边低语，“可别辜负了如玉的良苦用心。”
昭宁倏地就睁大了双眼，她看着皇后，嘴巴一张一合，半晌都没说出一句话。
皇后轻轻拍了拍昭宁的手，“永远记住，南越长公主，非你莫属。”
“母后答应你，总有一天，会真相大白。”
昭宁眼眶发红，靠在皇后怀里无声抽泣着。
她想起那晚，如玉中箭后却是满脸的心甘情愿，她说，“能与殿下相认，如玉死而无憾。”
皇后心疼地将昭宁搂在怀里，“听说国师求见了许多次，你也别怪国师，当时的情况，也许杀了如玉才是最好的选择。”
“儿臣明白。”昭宁哭得眉睫上都渗着潸潸泪水，“儿臣只是、只是心里难受。”
她还没有问如玉端肃皇后长得美不美，慧帝是一个好皇帝吗？
她还什么都没来得及问……
皇后刚出了未央殿就瞧见太子等在宫门口。
她挥挥手，“走吧，本宫好不容易哄睡了，让她也好好歇一歇。”
太子点点头，“儿臣事务繁忙，是专门来等母后的。不得不说，母后这一招釜底抽薪确实是妙。”
“当年如玉是姐姐身边最忠心的大宫女，为了救姐姐的女儿，她是心甘情愿送死。”皇后神色悲伤，她揉了揉眉心，“听闻你府里最近很热闹？”
太子难得的嘴角浮过一丝笑容，“其其格不愧是女诸葛，手段高明，赵氏扑腾了几次就没用了，如今正老实待产。”
皇后漫不经心道，“这孩子生出来就放本宫这养着，可不能留在赵氏身边。”
太子明白皇后的意思。
这孩子不能给其其格，若是其其格日后生了孩子，那是嫡子，到那时这孩子只怕处境尴尬。
可这孩子送进宫放在皇后身边抚养，为的就是以后等其其格生出孩子，能与之分庭抗礼。
皇后教养出来的长子与番邦太子妃生出来的嫡子，日后谁能登大统还说不定呢。
等太子走后，皇后却久久看着太子的背影，好一会儿她才轻嘲一声，“没想到本宫竟然也被太子算计了。”
洗春一愣，“娘娘是说国师的事？”
“他让本宫出面去找国师帮忙，可本宫没想到他是算计让国师亲手杀了如玉。
皇后叹了一声，“宫中御林军一大半都已是太子的人，所以那日在冷宫才迟迟不动手，为如玉创造机会演戏。国师这一箭，只怕会伤了跟昭宁的感情。”
洗春躬身扶着皇后回了坤宁宫，“奴婢却不觉得国师大人能这么轻易被算计到，除非是他心甘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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