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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生世世小说网 > 公主愚蠢,但实在美丽 > 第299章 琰琰夏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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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回京

    新帝登基,又恰逢新年,朝政复兴,百姓兴荣,京城上下都沉浸在一片喜气洋洋之中。

    只是这时才有人发现,国师谢琰并未跟随太子殿下一起回来。

    “听皇上说,国师在望北江还有事要办,这才耽搁了,你放心,年三十晚上肯定能赶回来。”

    其其格已经贵为皇后,如今正在坤宁宫操劳选秀的事儿,见昭宁整日蔫蔫儿的,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特地唤了她来凑热闹。

    “话虽如此,可……”昭宁嘟着小嘴,没再继续说下去,可他怎么能这么些日子都不给自己写信呢?

    明明逐影已经回来了,可这些日子成天地找不到人。

    小桃子好不容易堵上门捉住他打听了半天,逐影愣是一个字都没透露,气得小桃子直跳脚。

    “瞧瞧这个怎么样?”其其格挑出一张画像,上面画的美人婀娜多姿,我见犹怜。

    “贺相的孙女?”

    待昭宁看清画上的名字,一时有些无言。

    “本宫记得贺相的孙女有些丰腴……”

    说丰腴实在有些委婉,新帝宴请群臣时,贺相的孙女也在,一顿啃了三个肘子,体型都快顶上贺相三个大了。

    “当时新帝夸赞了一句能吃是福,后脚这画像就送进宫了。”其其格有些无奈地摇头,“听说贺相的孙女二十有五了,一直也没嫁出去,只怕这次是要讹上咱们皇上了。”

    “本宫可得再好好挑几个美人,不然圣上可太委屈了。”其其格一面哄着皇太子,一面又吩咐下人拿了画轴来,精心挑选起来。

    昭宁有些恍然,其其格似乎生来就是要当皇后娘娘的,她不会吃醋不会伤心,更不会争宠。

    她要的是当皇后,当太后,要的是草原昌盛繁荣,这样的女人在深宫之中定会如鱼得水。

    昭宁看了许久,心里惦记谢琰,觉得事事都无趣。

    正起身要走,却被其其格拉住,她拉下昭宁的袖子,露出碧绿的镯子。“这个镯子是谢琰母亲的遗物,是对谢琰来说比生命还要重要的东西,镯子在这儿,人跑不了。”

    昭宁张了张嘴唇刚想要说点什么,却听见外头太监通传,“皇上驾到!”

    殿内人立刻行礼,可新帝就没看到昭宁似的,只是挥挥手让闲杂人等退出去。

    昭宁自然也属于这个闲杂人等,目送着昭宁的背影逐渐消失在坤宁宫门口,其其格才收回目光,打量着正在逗皇子的新帝。

    新帝与昭宁朝夕相处十多年,相伴长大,感情甚笃。

    像他如此聪敏果决的人,当真会这么久都看不出这个到底是不是真的昭宁吗?

    昭宁一步一步慢慢走出宫门,小桃子人也不知去哪儿了,她只好自己往马车的方向走去。

    灿灿黄昏下,她的眼前晃了一晃,锃亮的甲片炫得她睁不开眼。

    下一瞬,她被人拥入怀中,坚硬的铠甲之上,还带着望北江的风尘。

    “望北江结冰了,路上耽搁了一阵,殿下不会怪微臣吧?”

    二,自投罗网

    夕阳余晖透过窗户撒入车内,车厢中皆是金色细粒,像是被绞碎的金箔四处漂浮,在夕照下熠熠生辉。

    谢琰脱下厚重的甲胄,露出白色的外袍,仿佛一瞬间就从冷冽肃杀的谢将军变回了那个清冷的国师大人。

    昭宁与谢琰面对面坐着,两人相顾无言,僵持了许久,昭宁都不肯开口。

    谢琰定定地望着昭宁,目光幽柔婉转,“殿下生微臣的气了?”

    昭宁侧过头不去看他,“没有。”

    谢琰趁着昭宁不注意,往右边挪了一步,“那殿下为什么不跟微臣说话?”

    昭宁还没发现,依旧是侧着头,赌气问道,“你为什么去了那么久都不给本宫写信?”

    谢琰又往前一步,这一次他离昭宁只有一臂远,他嘴角含笑,逗道,“殿下想微臣了?”

    “没有!”昭宁突然喊了一句,外头赶车的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缰绳一勒,马儿紧急止步,顺着惯性,昭宁正巧整个人都落入了谢琰的怀中。

    “放开本宫!”

    小白兔自投罗网,大灰狼岂有主动放手的说法。

    谢琰不但不放,还收紧了怀抱,“微臣是去给殿下准备聘礼去了。”

    “聘礼?”昭宁一楞,停止了挣扎,马车也继续前行。

    “这不就是聘礼吗?”昭宁晃了晃手腕上的镯子,“其其格说这是你娘亲的遗物,是比你生命还要重要的东西。”

    “现在不是了?”

    “什……什么?”昭宁睁着眼睛,双眸沉沉望着他,昏暗的车内瞧不清他眼底的意思。

    谢琰却不急着回答,他慢慢俯身,冰凉的双唇先从额头开始,掠过眉宇,抚上娇翘的鼻尖,含住柔软的唇珠。

    在一阵阵冰凉的触感间,昭宁的藕臂不自觉地攀上谢琰的脖颈。

    嘤嘤求饶了许久,谢琰终于肯放过她,声音暗哑低沉,“现在比微臣生命还重要的……”

    “是殿下……”

    谁也不知道是怎么开始的,昭宁只是循着本能,,脑子里早就乱得一塌糊涂,身子跟被一团一团的棉花裹住一般,炙热,柔软,让人难以抗拒。

    “殿下……”昭宁茫茫然间却突然被谢琰推开,他双眸通红,脸色闪着不自在的红晕,“殿下……还不行。”

    “微臣……微臣要等到洞房花烛夜。”谢琰为昭宁披上外袍,又轻轻地帮她系上腰带。

    他垂着头,话里携着笑意,“还请殿下再忍耐一些。”

    “忍耐?”昭宁终于回过神来,她拧眉,“谁、谁说本宫忍不住了?”

    谢琰没说话,只是目光微微下撇,昭宁这才发现自己的双手紧紧揪着他的衣领,谢琰的衣裳不知何时被昭宁剥去了大半,如今大半个胸膛都露在外面。

    昭宁羞赧到了极点,恨不得能当场挖个缝钻进去。

    她恼羞成怒,一声娇吼,“明明……明明是你勾引本宫!”

    三,大婚

    自从新帝登基后,关于昭宁与谢琰的婚事绝口不提。

    众人都以为新帝是舍不得国师来当这个驸马呢。

    毕竟南越有规定,长公主不能嫁,只能尚驸马。

    若是国师与昭宁公主成亲,日后便永远只能当个三品驸马。

    哪里还能像现在这般权倾朝野,一呼百应。

    听说国师此去望北江,不仅收复了棠州残部,回京途中还顺道解决了翠微山的土匪。

    新帝与国师关起门来在上书房谈论了整整一天一夜。

    谁也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只是第二日天刚微微亮时,新帝便宣布,长公主择吉日尚驸马,并赐京城中的一座宅子当做公主府。

    消息一出,整个皇宫都忙碌了起来。

    公主出嫁第一件事,便是要在宫外建公主府。

    众人这才发现新帝所赐公主府竟与国师的宅子只有一墙之隔。

    而逐影这几日正是忙着装修这座宅子呢,小桃子这才不气呼呼,算是原谅了逐影。

    只是这几日因着办婚事,小桃子时常要出入公主府跟皇宫。

    每每她去公主府的时候,逐影总会翻墙头来碍她的事。

    碍事也就算了,可不知是谁给逐影出的馊主意,每日都要领着小桃子往竹林走。

    经过逐影的坚持不懈,小桃子终于明白,这肾好跟腰好还真是两回事。

    冬至这天,终于迎来了昭宁与谢琰的大婚。

    昭宁身为长公主,一向得太后与新帝宠爱,婚事自然办得盛大无比。

    新帝还下令大赦天下,赏赐无数,听说光是从未央殿抬入公主府的彩礼箱子都足足抬了小半个月才抬完呢。

    不过与寻常男婚女家不同,这一次,是谢琰骑着高头大马,嫁入公主府。

    当晚公主府大摆筵席,连新帝都亲自到场,可谓是给足了昭宁面子。

    平日里国师大人高冷异常,请客吃饭从不参加,这好不容易逮住机会,一个个的可不使劲儿地灌酒。

    昭宁在喜房里等了许久,等到星星都快落下了,谢琰才满身酒气地推门走了进来。

    她按捺住心中的不悦,耐着性子走完了剩下的流程,等到了掀盖头的时候,却久久都听不见动静。

    昭宁等了许久,实在忍不住,决定自己掀了盖头,可手刚触到盖头,就被人猛地握住,耳边传来谢琰的笑声,“公主这么等不及吗?”

    “你—你给本宫松开!”

    “掀盖头这件事,还是得由为夫亲自动手。”

    盖头倏地被掀开,昭宁一时间适应不了屋内的光亮,她微眯着眼睛,等她慢慢适应了才发现喜房内其他人早就下去了。

    眼前只有着一身红色喜袍的谢琰。

    “你—”昭宁正想要同他秋后算账,却见两手扣住昭宁的手腕,长腿欺上昭宁双腿中间,身子重重地压下。

    繁杂的喜袍在谢琰的手里一件件剥去……

    昭宁心肝都颤了起来,眨着一汪清泉,楚楚可怜看着谢琰,哽咽道:“谢琰……本宫有些害怕。”

    眨着眨着,一滴泪就从她眼角滑落,没入发间消失不见。

    回应昭宁的是细细密密的亲吻。

    待哽咽声渐停,谢琰才缓缓抬头,瞳仁透亮的桃花眼里,一双喜烛映入他瞳眸,仿佛一簇火光在燃烧。

    四,少年游

    谢琰随母姓,他娘姓谢名鸳,谢鸳本是草原上一户汉族放牧人家的女儿。

    生活虽清苦,但家人康健友爱,日子透着平淡的幸福。

    谢鸳有一个青梅竹马,是放牧为生的鞑靼人。两家早就约定好待谢鸳及笄便办婚事。

    在草原上,本是没有什么女子及笄才能嫁人的说法,但对方将谢鸳捧在掌心中,愿意为了她遵循汉族的规矩。

    可偏偏就在谢鸳及笄的前一个月,她救了一个人,一个身受重伤的人,谢鸳心善,将他藏在羊圈中,好生疗伤。

    可她不知道,这个看似面善的年轻人,会是她一生的噩梦。

    那人伤好后就消失了,直到谢鸳及笄的前一晚,他又出现了,这一次是以鞑靼首领的身份,他要求谢鸳嫁给他。

    这就是他报恩的方式,他自以为是地以为草原上的所有女人都会以嫁给他为荣。

    谢鸳自然不愿意,可为了家人和心上人的平安,她终是被抬进了王城,成为了他第七个侧王妃。

    第二年谢琰诞生,有了儿子,谢鸳似乎有了活下去的劲头。

    可谢琰作为王城里诞下的第一个王子,实在是太扎眼了。

    谢琰百日那天,谢鸳的青梅竹马被打得浑身是血扔进了宫殿,原来有人跟首领告密,说谢琰是孽种,说谢鸳在入王城前就与人苟合。

    那个所谓的鞑靼首领丝毫不听谢鸳解释,哪怕……哪怕谢琰有着与他一模一样的金色瞳眸。

    谢鸳不堪受辱,咬舌自尽,以死明志,青梅竹马亦殉情陪葬,这一举更是激怒了首领。

    他命人将两人的尸身一个葬在山上,一个扔进海里,让两人生生世世都被山海阻隔,永不能相见。

    而谢琰,从人人赞誉的鞑靼王子,变成了一个孽种,被扔进狼窝,生死不论。

    小谢琰命大,被游方道士救了一命,带回道观悉心教养到十多岁。

    游方道人说他是天生地养,没有爹娘,可小谢琰却执着于自己的身世。

    他本就聪敏,费了一年就摸透了自己的身世。他去寻找自己的外祖,却得知外祖一家已被灭门,就连村落也受到了牵连,村落里人人指着他骂孽种。

    那是小谢琰人生中最灰暗的一天,他浑浑噩噩来到汴州,本想寻个山林就此了断残生。

    可却在山坳处遇上了被绑架的小昭宁。

    鬼使神差地,小谢琰决定,再做一件好事就去死。

    可救下这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儿之后,小谢琰却又没法子去死了。

    小昭宁每日都要缠着他,缠着他绑头发穿衣裳,喂饭喂水。

    小谢琰烦了吼她,她也不哭,只是手脚并用,可怜兮兮地爬到小谢琰的怀里,搂着他的脖子,用小奶音一遍一遍地安慰他。

    她让谢琰第一次觉得,在这偌大的世间,自己是被需要的,自己不是被所有人都抛弃的孽种。

    只是怀中小人嘴里的大哥哥罢了。

    那个夏天,被绑架的昭宁遇上了想寻死的谢琰。

    那个夏天,想寻死的谢琰紧紧搂着怀中已经睡着的小人,“既然是你先缠上我,那就要缠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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