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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虎不敢回去了，不敢让大家看到他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他掏出镜子，轻轻抚摸着自己的半张脸。
“如果晓彤看见了我这样会怎么样……”他自言自语道。
天色已经很晚了，即使是调皮玩耍的小孩也都渐渐回家了，而赵虎就像个无家可归的孩子一样流浪在街头。
他看着那些光鲜亮丽的人们，又联想到了黑城的难民。
不公？是有些；不平？说不上。
首都其他的都还好，就是人贩子特别多，直到现在赵虎都能看见路上有寻人的家长正四处游走着。
“张龙他们会不会也像这样？”赵虎思考了片刻，久久拿不下决定。
另一边，刘文平的小屋中。
“赵虎那家伙怎么还没回来？他白天干什么去了？”我焦急地在屋中晃来晃去，抱怨着说。
程依依也很急，冲着我喊道：“你别晃了，看着烦。”
无奈，我只能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
“莫鱼和刘文平出去找了，你现在在这里急有什么用，安心守好家别让人发现了就行。”
此时，首都繁华的街道上，到处都晃荡着不明人士，有找小孩拿去卖的，也有找小孩回家的，还有找赵虎的两个大男人。
莫鱼停下来休息了一下，双手撑着腿气喘吁吁地指着一个方向说：“你去那边，分头找。”
刘文平点了点头，接着回头跑向了远处。
我还在屋内不断跺着脚，眼睛渐渐有些迷离了。
“先睡会吧你，我继续在这等着。”程依依温柔地摸了摸我的腰伤。
“没事……”我强撑着挺直了腰，坐在门口背对着程依依。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墙上挂钟的时针也走过了零点。
我的意识越来越模糊，脑袋也耷拉着一点一点往下掉。程依依把我拉了起来，慢慢将我扶到床上。
“先休息会吧。”程依依轻声说道。
“我回来了。”门外突然传来赵虎的声音，他踏着沉重的步伐走了进来。
我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埋怨地冲他喊了一句：“你搞什么啊，大家都在找你。”
程依依松了口气，并没有多说什么，联系了莫鱼和刘文平让他俩先回来。
“啊，我这里有点麻烦。运气不好，碰上了不应该碰上的夜巡队。没事，三个天阶中品，有点不好对付，但还能解决。”刘文平在通讯器另一边说道。
“那你小心点。”程依依嘱咐了一句，便回房间睡觉了。
我见赵虎情绪不高，便没有再过多指责，只是用下巴指了指桌上的一碗凉了的羊肉汤，“你最爱喝的。”
赵虎摸了摸自己扭曲的右脸，慢慢坐了下来，握勺子的手不断颤抖着。
“诶等等，加热了再……你怎么哭了？”
泪水失控般一点点滴入羊汤内，眼前的壮汉用被扯的不成样子的破衣擦了擦脸。
“没事……就是脸也变成这样了……”
我尽管早就注意到了赵虎的右脸，但还是有些不屑，甚至还看笑话似的嘲讽了一句：“不就脸不好看了吗，都大老爷们了，别哭哭唧唧的，吃完滚去睡觉。”
莫鱼率先从外面回来了，一眼就看见了抖的跟发动机一样的赵虎，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顺便用手指划了一下他“毁容”的脸上。
“行了，兄弟，早点睡，在外面受了啥委屈明天再说。”说完，莫鱼便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又过了几十分钟，浑身是血的刘文平也回来了，他丝滑地往那些人身上来了几刀便逃了回来。
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的赵虎醒了过来，慢慢抬头看了看刚进屋的刘文平。
刘文平注意到了赵虎的脸，什么都没有说，默默从背包中掏出几袋面粉放到了赵虎面前。
他知道赵虎会易容术，也知道这技术需要用到什么。
“记得回房睡。”刘文平刚踏进自己的房门口，回头嘱咐了赵虎一句。
赵虎握着手中的一袋面粉，脑海中人们的议论顿时化为烟尘散去。
“怪物就怪物吧，怪物也有怪物的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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