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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壁和黄沙被草甸和小白杨取代，偶尔还能看见麦子，迎风摇曳。
德令哈和普通城市并没有区别，他们也并不打算在这里久留，只不过搞艺术的人都会被艺术的人吸引。
比如提起德令哈就能想起的海子。
他们到的时候还是白天，众人一合计还是决定去海子的诗歌陈列馆。
开房车去城市里面不太方便，何映月便招呼他们上了自己的车，只不过换成了陆南野开车。
鱼鱼和番茄已经在后座就坐，她晃着小脚丫招呼道：“姐姐可以和我坐一起吗？”
何映月本来想坐副驾驶的，毕竟是她自己租来的车，要是有什么不懂也能直接问她。
但听到了鱼鱼的话，想都没细想也就坐在了后面：“好啊。”
鱼鱼那么可爱，谁不想坐她身边。
幸好鱼鱼娇小，加上番茄整个后座也显得不拥挤。
“姐姐为什么要去看海子？”鱼鱼歪着脑袋问道：“是海的儿子吗？”
余闲默默的看向了她，心里吐槽：我看是你海的女儿看多了。
“不是海的儿子，海子是他的一个名字，”何映月认真的给他解释：“是一个很厉害的人。”
她知道鱼鱼对于厉害有独特的理解，能够冠上厉害的话，鱼鱼肯定就能明白。
鱼鱼点了点头：“那我们快去看看这个厉害的人！这样鱼鱼就也会变得厉害了！”
兴奋的她举起了小拳头，脚丫子也跟着抬了抬，踢到了窝在她面前番茄的肚子。
番茄“呜呜”了两声，欲哭无泪。
行驶没多久后就到了陈列馆，是一座青瓦雕梁的徽派建筑，又带着藏式的风情，在戈壁与烈风中散发着悠悠诗意。
里面陈列着关于海子的各种的展板，而海子的诗集更是在醒目的位置。
来的人并不是很多，零零散散的几人分布各个角落。
而鱼鱼面对着这些白花花的纸和字更是摸不着头脑，只对墙上的海子的大人头感兴趣。
“鱼鱼，你在干嘛呢？”同样没什么兴趣的陆南野找她聊天。
鱼鱼小手指往图像上一指：“我在数他有几个牙齿。”
“这……”还好她说的声音比较小，陆南野顿了顿之后说道：“这样不礼貌吧。”
“没有的，鱼鱼都数不清楚，”鱼鱼摆摆手，一本正经的说道：“鱼鱼自己有几个小牙齿都不知道呢。”
何况是别人的牙齿。
要是不礼貌的话，鱼鱼就不数了。
耸耸肩后自顾自看向下一个展区。
陆南野怔了怔，为什么感觉更加不礼貌了。
随之也莫名其妙的看向了墙壁上的海子，笑脸靥靥的海子露出了灿烂微笑，上下牙齿确实都看得分明。
别说鱼鱼这个小朋友了，就算是他，不停下来仔细数一数都数不清楚。
发现自己鬼使神差的做出这种不礼貌的行为后，他连忙跟上鱼鱼挪动的脚步，逃离现场。
见鱼鱼又在数面前的诗歌，笑着又问道：“鱼鱼数的出来吗？”
她指着石板上刻上的字：“一、二、三、四、五，我数完啦。”
满打满算她也就只能数五个数。
偏偏语气理直气壮，不容置疑。
数数字应该是刚刚学会的，所以对着每一样事物都是单纯而好奇的数一数，并没有不礼貌的想法。
陆南野随之指着后面的字继续数道：“六、七……”
还没继续数下去，就听到了隔壁女人的声音：“你连这个字都不认识吗？”
气急败坏又压抑的声音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
女人面前的小孩垂着头，一言不发。
鱼鱼默默的躲到了陆南野身后，悄悄的用眼神打量。
“问你什么你都不说，我带你过来还有什么用？！！”
藏不住的怒气让声音也上涨了些许。
余闲注意到这边的声音，因为担心鱼鱼而快步走到了她前面，甚至抬手抱起了她。
女人面前的孩子并不大，看上去像个幼儿园还没有毕业的大小，但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看上去格外的沉稳。
毕竟是人家的家事。他不好意思再看下去，带着鱼鱼远离。
对于海子感兴趣的主要是何映月和江际，余闲和他们打了一个招呼后，便带着鱼鱼出门等他们。
陆南野也没什么兴趣，跟着他们出了门。
陈列馆外面的环境还不错，德令哈的风没有那么强烈，缠着草木带着泥土的味道，石板小路上干干净净。
余闲放下了鱼鱼：“在外面玩吧。”
鱼鱼也没什么追求，看着外面的小草，居然发现有蚂蚁在搬家，蹲下身子便去跟着看它们的新家在哪儿。
“刚刚那对母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小孩本来就小，不认识这些字难道不是应该的吗？”
陆南野坐到了廊下，看向了鱼鱼慢悠悠的说道，说罢还颇为不解的叹了一口气。
“总有些家长想要望子成龙，大概想带着孩子来感受一下。”
余闲在他身边坐了下来，和他闲聊着。
“也是，还好我当初书读不出来就让我学音乐了，没想到一学就学了那么久。”
陆南野翘着二郎腿，伸了个懒腰，想到父母确实没给自己什么压力，更加感到舒心。
忽然想到有传过余闲成绩不错的消息，他接着问道：“你好像成绩还挺好的，应该没这些烦恼吧？”
“父母生的好，也没什么压力给到我。”
这话真不是在炫耀，不得不承认脑子这种东西还是带了点天赋的，他有记忆开始上学就没怎么吃力过。
也有可能是幼儿时期培养的不错，总之注意力能集中，认真听讲了之后没有遇到过大问题。
成绩自然也就不是很差了，但也不至于很好。
况且他父母给了他完全的自由。
陆南野翻了一个白眼，悠悠的又叹了一口气：“那小孩还是太惨了，太压抑了。”
余闲点了点头，想着以后鱼鱼要是傻的话，可不能这样凶她。
他赞同道：“都能看出来那小孩都麻了，他妈这样说，他一点反应都没有了。”
“肯定经常发生这种事，那小孩看着也挺聪明的，不想那种傻的。”
“那怎么样看上去傻的？”
“……”
两人闲聊着等江际和何映月出来，而一旁的鱼鱼一字不落的听了个全。
感受过海子的孤独和浪漫后，江际和何映月意犹未尽的出来了。
没想到余闲抬头又看到了那对母子，母亲牵着孩子的手像是在门口等车，都是一脸沉重的表情。
看不上去就不太容易亲近。
鱼鱼见到他们就停下了脚步，眨巴眨巴的眼睛看向了他们。
小孩与她对视，她也不慌不忙的看了回去。
余闲顿时害怕极了，生怕她会说出什么不应该说的话，轻声问道：“怎么不走了？”
鱼鱼收回了目光，抬起头认真的说道：“鱼鱼在看他……是不是会需要我们的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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