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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喏。”女孩从包里拿出几封信，递过去，“你现在遇到了自己喜欢的人，我想，这几封信，应该是时候还给你了。”
赵锦云僵在原地。
他看着女孩手里那几封信，觉得宛若刚从满天雪地里滚过一遭一样，浑身都是冷的。
他觉得自己冻成了冰雕。
不敢动。
一动，心脏就会碎的七零八落。
“小云。”
“嗯。”
“谢谢你，然后，对不起。”
徐恩卓下面说的话，赵锦云已经听不清了，总之，在他恢复意识的时候，长椅上就只剩下他一个人。
还有......他手里的那几封信。
他不用拆。
只是看信封就知道，这是他曾经没有任何署名，偷偷寄出去的信。
他以为，徐恩卓不会认出是他。
哈。
原来是他在自作聪明。
徐恩卓早就知道是他。
是啊。
怎么可能瞒得过徐恩卓，她是手术中最微小的神经细胞都能分解开的神经外科医生啊。
她心细如发，又怎会猜不出，几封抒发爱意的，匿名信的作者呢。
她只是很善良。
很善良地没有戳穿，守护住了少年时代，他那单薄的自尊心。
可这也更让他觉得可悲。
他自以为是的暗恋。
他以为瞒天过海的隐忍。
他那长长久久的十年。
在此刻，变得可笑无比。
原来，对方早就知道。
赵锦云低头摩裟着信封。
信件被保存的很好，封口插着的紫色鸢尾干花，甚至还保留完整。
鸢尾花花语：想念，仰慕，暗中使者。
那个十八岁的少年，第一次在醉酒后，写下一长段的表达爱意的句子，他怯懦的不敢署名，只期许对方能收到他零星的心意。
现在才知道，不过是在，自欺欺人。
**********
卓卓不敢说话。
一直坐在旁边，看着男人一杯杯酒灌入肚里。
桌子上的饭菜纹丝未动，酒水却一瓶瓶空掉了。
“赵先生。”卓卓实在看不过去，压住男人手，“别喝了，你，你喝的太多了。”
赵锦云拂开女孩手：“没事儿。”
“那我陪你喝。”
卓卓拿起红酒瓶倒满一杯，举起来，“赵先生，我敬您。”
说完，仰头就要喝下去，可还没到嘴里，酒杯就被夺走。
“不用。”男人眼底微红，“你坐那儿就行。”
“我可以喝的。”
“是谁让你过来的？”
“额.....”卓卓一怔，面色红了下，低头，“我....我来桃夜城拿点东西，正好看您过来，就...就过来坐坐。”
赵锦云眼前有些发晕，但意识还是很清楚：“你....你叫卓卓，是吧？”
“嗯。”
“我应该跟经理说过了，不用让你出来服务。”
“没有。”卓卓连忙道，“我已经没有在桃夜城工作了，经理给了我一笔钱，我现在正常在学校上学，我今天就是来这儿转转，看望以前的一个朋友。”
说是看望朋友，但只有卓卓自己知道，她不过是思念过度，很想来这儿看看，看能不能碰碰运气，见到赵锦云。
没想到，还真的让她碰见了，果然，她们俩之间，是有一点儿缘分的，对吧。
“在读大三？”
卓卓没想到他还记得，连忙点头：“是。”
“学医的？”
“对，在海城医学院上学。”
赵锦云把啤酒混进白酒里，仰头灌了一大杯。
卓卓担心地皱眉：“赵先生，您别这样喝，会出问题的。”
赵锦云意识已经有些模糊，但这种微醺的状态，却意外的很舒服。
喝醉之后，思维混乱，记忆混淆，所有感知变得迟钝，连痛苦都变得模糊起来，不值一提。
没有记忆，就没有痛苦。
赵锦云又倒了杯红酒，仰头喝下去。
“赵总。”卓卓一下急了，握住男人手腕，“不行，您喝的太急了，待会儿一定会很难受的。”
女孩指尖微凉，握上去的触感，让人清醒了下。
赵锦云盯着面前的人。
人影重叠，过于相似的五官在灯光下，由模糊变得清晰，然后，又变的模糊。
“卓卓...”男人低语，“你过来。”
卓卓一愣，慢慢起身，走过去。
“啊。”还没等她走近，赵锦云一把拉住她腰肢，把人抱进怀里。
卓卓脊背碰到身后的桌子，撞倒了酒杯，酒水噼噼啪啪掉落满地。
混乱间，男人却一言不发捏住她下巴，如鹰隼般的眸子，紧紧锁着她视线。
卓卓又是悸动，又是心惊胆颤。
“你，喜欢我，是吧。”赵锦云粗砺的指腹，揉搓着女孩柔软的唇瓣。
卓卓心跳快的如擂鼓，颤着声音：“是，赵先生，我.....我喜欢您。”
“我是谁？”
“赵...赵先生。”
“我的名字。”
“赵锦云。”女孩一字一句，说的清晰，又满含情意。
赵锦云眸子闪了下。
是赵锦云。
不是江新月口中的赵医生，也不是徐恩卓口中的赵亭生。
他是赵锦云啊。
赵锦云指腹轻轻揉着女孩唇瓣，那种麻痒的感觉，引得卓卓一阵身心颤栗，两个人越凑越近，卓卓甚至能从男人深沉的眸子中，看到自己身形的倒影，但在马上要触碰到一瞬间，赵锦云却松开了她，轻声：“你，没有用我送你的香水吗？”
暧昧到极致的氛围似乎戛然而止。
卓卓一下石化在原地，好半天才回过神道：“额....我....我没有用香水的习惯。”
“沐浴露呢？”赵锦云拈起女孩一缕头发，放在鼻子下面嗅了嗅，“也没有用吗？”
卓卓觉得尴尬的很：“我自己的那些洗护用品还没用完，所以，就还没来得及用赵先生送的。”
“嗯。”赵先生松开女孩，“先去洗个澡吧，可以用我送给你的那些洗浴用品，不用舍不得。”
“嗯，好。”
卓卓从男人怀里下来，红着一张脸冲进浴室。
一冲到浴室，卓卓就连忙低下头闻了闻自己头发上的味道，没有什么异味啊，她今天早晨才刚刚洗的澡，为什么，又让她洗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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