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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恩卓转过头，透过落地窗看着外面已然开始飘零的落叶。
寒意加深，秋意渐浓。
“锦云。”
“嗯？”
“你还记得这个餐厅吗？”
男人握着杯子的手微微收紧。
“这是我们俩，第一次见面时的餐厅。”徐恩卓转过头，看着男人笑道。
赵锦云垂下眸子：“是吗？”
“对啊。”徐恩卓笑着回忆道，“那时候你才六岁，跟着你爷爷奶奶来吃饭，我就坐在那儿。”
徐恩卓指了指餐厅中间的位置，“我看你在哭，所以过来安慰你。”
“我没有哭。”赵锦云道。
“还没哭？”徐恩卓笑着，“那个鼻涕都成大泡了，抱着奥特曼，哭着说找爸爸妈。”
赵锦云面上浮现窘色：“别说了。”
“不好意思啦？”
“恩卓！”
“叫姐姐！”女孩严肃的瞪大眼睛。
赵锦云笑了下：“你倒是一点儿没变，还跟小时候一样霸道。”
徐恩卓面上恍惚了下，失神道：“是啊，我没变，要是，一切都没改变，该有多好。”
赵锦云皱眉：“出什么事儿了吗？”
“锦云。”女孩抬头，“你是从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咳。”男人轻咳一声转过头，避开女孩视线，“问这个做什么？”
“你别误会。”徐恩卓连忙道，“我知道你现在不喜欢我了，也知道你已经结婚了，我就是想知道，你是从什么时候彻底不喜欢我，彻底转变心意，喜欢上别人的呢？”
赵锦云垂下眸子，手里快速搅动着咖啡杯的小勺：“我不知道。”
“很久之前就不喜欢我了吗？”
“或许吧....”
“所以。”女孩顿了下，“人的心意，其实都会改变的对吗？没有一成不变的事情。”
就像歌里唱的那样。
世上唯一不变，是人都善变。
赵锦云动作停住，抬头：“你想说什么？”
“我觉得，你哥哥....你哥哥他....”女孩好似很艰难的，吐出一句话，“他好像出轨了。”
赵锦云皱眉：“怎么可能。”
“有可能的。”女孩眸子里流露出巨大的痛苦，抬手捂住脸，“锦云，我输了。”
“别这样，感情里没有什么输赢。”
“不，我输了。”女孩声音飘忽，“我输给了那个女生，我输给了他的病人。”
赵锦云皱眉：“你在说什么？”
徐恩卓抬起头，长吐口气，从包里拿出一个厚厚的笔记本：“这个，这是他专门记录那个病人的所有资料和信息。”
赵锦云把笔记本接过来，翻开看。
是手写的资料。
时间是从2017年9月开始，记录很详细，小到饮食习惯，大到心理路程。
记录时间跨度很久，2017到2022年，最后一次记录，是三个月前。
整整一厚本，拿在手里很有重量感，每一页都写的密密麻麻，字迹清晰翔实，犹如写日记一般。
而整个本子，都是围绕那个女孩子在写。
第一页就有说明。
《小月问诊记录》
小月。
小月。
江新月。
啪
玻璃杯应声而碎。
徐恩卓一下慌了，猛然从椅子上站起来：“锦云，你的手！”
赵锦云用力过大，直接捏碎了手中的玻璃杯，玻璃杯碎渣陷进皮肉，渗出点滴血迹。
“你流血了。”徐恩卓连忙抽出纸巾递过去。
“没事儿。”赵锦云面无表情地把纸巾接过来，擦了擦手，随意道，“下次不要来这家了，杯子质量太差了。”
徐恩卓长长叹口气，在椅子上坐下，失魂落魄道：“你也觉得很震惊对不对，我刚看到这本笔记的时候，我人都傻了。”
女孩苦笑了下，摇摇头，眼泪无意识掉下来：“锦云，你说，会有一个医生，如此用心地对待一个病人吗？亭生哥他....他记录了她五年，这种坚持和恒心，我不相信，他没有别的心思。”
赵锦云把笔记本合上：“他不会背叛你。”
“是。”徐恩卓点头，“我相信他，以他的人品和原则，他不会做出渝距的事情，但是，身体上不逾矩，心呢？”
徐恩卓抬眸，眼睛通红地看着男人：“锦云，你了解我的，我这种性格，不可能接受任何形式的出轨，而且，如果心都不在这我这儿，他就是不背叛我又如何，他就是永远陪在我身边又如何？他就是跟我结婚又如何？！这样不唯一的爱情，我不想要。”
赵锦云把笔记本合上：“你问过他吗？”
徐恩卓闭上眼睛：“怎么问？我甚至都不知道如何开口。”
“直接问。”
“我不能。”
“为什么？”
女孩睁开眼睛，声音微颤：“我怕。”
赵锦云眸子闪了下：“徐恩卓天不怕地不怕。”
“我没办法。”徐恩卓面色发白，“锦云，我爱了你哥哥太多年，我在他身上投注太多感情，我像个赌徒，已经把全部身家压在他身上，即便再潇洒，我也不可能全身而退。”
“别哭。”赵锦云把纸巾递过去，盯着女孩眼睛道。
徐恩卓把眼泪擦干：“不哭，哭解决不了问题。”
“所以。”赵锦云道，“你想让我怎么做。”
徐恩卓止住眼泪，抬眸：“锦云，我知道你现在生意做得很大，认识的人也很广，你能不能，帮我找一下这个小月。”
赵锦云眸子暗下去：“找她.....有什么用吗？”
“能不能帮帮我。”徐恩卓放在桌上的手慢慢收紧，“让她，永远不要爱上，赵亭生。”
赵锦云皱眉：“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爱或者不爱，这是可控的吗？”
“我知道我知道。”徐恩卓低下头，眸子中闪过难堪，“锦云，我知道我现在很愚蠢。”
“不是.....”
“但是我没办法。”徐恩卓抬头，眼角微红，神色透出苍白却清艳的美，“我看过这个笔记，这个叫小月的女孩子现在才十九岁，我想.....她应该是还在上学，应该没结婚，如果她能尽快结婚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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