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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锦云看着赵亭生的眼睛，忽然想起江新月在家里总对他说的那句话。
叔叔，你以前很温柔的，你现在怎么对我总那么凶巴巴的啊。
是啊。
温柔。
他跟赵亭生最大的不同，就是赵亭生似乎永远都是这样温和敦厚的神态。
他对任何人都是彬彬有礼，人畜无害。
他笑起来温柔，说话也温柔，徐恩卓也说，他笑起来，眼睛里就像盛满阳光，看见他，就会让人觉得有安全感。
江新月喜欢的，应该就是赵亭生这一点儿吧。
赵锦云眼底的光慢慢沉下来，默了好久：“我不会伤害她，但是......”
男人顿了下，“如果是她主动，我就算是上了她，也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锦云！”
赵锦云直接进了车子，啪的一声关上车门，很快转动钥匙，踩油门离开。
赵亭生看着远去的车子背影，挫败地锤了下自己头。
*********
赵锦云到家时已经九点多了。
他打开门，客厅灯亮着，电视还在响。
赵锦云走过去，这才看到女孩在沙发上睡着了，手里还抱着本漫画书，可能是刚洗过澡，身上还穿着白色的浴袍。
电视上放的是个外国电影，《怦然心动》
赵锦云从茶几上拿了遥控器，把电视关上了。
茶几上还散乱地放着女孩几张复习卷。
赵锦云皱了下眉，给她整理好，放进茶几下面。
黑夜静悄悄的。
只能听见彼此轻微的呼吸声。
赵锦云走到沙发旁，静静看着女孩睡颜。
很漂亮。
像只细腻易碎的瓷器。
在灯光下，更泛出珍贵的光。
赵锦云蹲下身，鬼使神差地抬起手，微凉的指尖从女孩眉心到鼻梁，又到细腻的脸蛋，和温润饱满的唇瓣。
真漂亮。
男人眸子晦暗。
像朵刚绽放开的小玫瑰花。
到处泛着甜香。
他即便不喜欢这类型的，也会为她的脸迷惑。
所以，赵亭生陪了她五年，每天面对这只漂亮的小玫瑰，他怎么可能不动心。
可能是感觉到指尖触碰，女孩不安地嘤咛一声，慢慢睁开眼睛，迷迷糊糊地：“叔叔.....”
“嗯。”男人声音暗哑。
“你回来了。”
“嗯。”
“我好想你。”
赵锦云僵住。
女孩轻笑了下，眉眼弯弯地：“我梦里梦见你了。”
赵锦云喉结滚动：“梦见什么？”
“梦见你喜欢上我了。”
“是吗？”
“嗯。”女孩似乎是很困，说完这句话，又闭上眼睛，模模糊糊地，“我再睡会儿，我要继续做梦......”
“江新月。”赵锦云轻拍女孩脸蛋。
“嗯....不要动我。”女孩皱着眉。
“睁眼。”
“不要.....”
“回房间睡，快。”
“哎，不要动我啊，赵医生！”
赵锦云猛然僵在原地。
赵医生三个字，如一桶凉水，兜头浇下。
赵锦云站在原地，盯着女孩看了很久。
他想。
如果赵亭生当初答应了和江新月结婚，那此刻会是什么样的场景。
女孩是不是也会这样，毫无设防地穿着白色的浴袍，睡倒在沙发上，在睡梦中也软绵绵的对他说，赵医生，我好想你。
然后，他们会相拥，牵手......
这个设想让男人额角青筋微微隐现，眼底泛出红血丝。
江新月是被夺走所有呼吸，闷醒的。
“唔.....”她睁开眼睛，室内一片昏暗，身下是软软的床。
等她适应了黑暗，才看到男人灼灼的眸子。
“叔叔....”
“嗯。”
“你....”江新月觉得喘不过气，抬手推挡着男人胸膛，“你压到我了，我喘不过气。”
赵锦云捏住女孩下巴，两个人凑的很近，彼此视线胶着在一起。
“这是....哪儿。”女孩声音轻微。
“婚房。”
“嗯？”
赵锦云粗砺的指腹揉搓着女孩软软的唇瓣，声音微哑，“我们俩的，婚房。”
“叔叔.....”
“江新月。”
“嗯。”
“还喜欢我吗？”
月光如薄纱一般透过窗户洒下来。
江新月借着月光，看到男人深沉的眸子。
她心猛然漏跳了一拍。
他们两个，靠的好近。
她甚至能嗅到，赵锦云呼吸间，淡淡的烟草味儿。
像银杏叶的味道。
黑夜，月光。
对视，呼吸。
所有的要素纠缠在一起，忽然变成了温柔缱绻，暧昧到极致。
赵锦云揉着女孩脸蛋，蹭了蹭女孩鼻尖，声音沙哑：“说话，喜不喜欢我，嗯？”
男人的尾音绕啊绕，钻到江新月心里。
砰砰砰。
江新月似乎能很清晰的听到，她自己的心跳声。
好温柔。
她陷入在男人这片刻的温柔里。
“喜欢.....”
女孩轻声呢喃着道。
江新月怎么可能受的了这种蛊惑呢。
她才十九岁。
除了赵锦云，她生命中从未出现过跟她如此亲近的异性。
她甚至没有任何异性朋友。
她不懂爱情，更不懂男人。
只知道此刻，她心脏剧烈的跳动着，手心冒汗。
赵锦云是她，唯一对爱情的启蒙者。
他以这样强势的方式冲到她生活里，她不得不喜欢他。
也不得不，迷失在，对方的温柔中。
“哥哥....”女孩慢慢抬起手，圈住了对方脖颈。
赵锦云从胸腔中低低地笑了声：“不喊叔叔了？”
“哥哥....”
“张开嘴巴。”
女孩静了片刻，虽然满脸通红，但还是慢慢张开嘴巴。
一吻结束。
面红心跳。
“江新月。”赵锦云把女孩抱在怀里，覆在她耳边，气息不稳，“我们，结婚。”
“....好。”
“就明天，我让助理给你办签证，去美国，做婚姻注册。”
女孩身形慢慢僵住。
赵锦云支起身子，盯着女孩眼睛：“我打电话跟你班主任请假。”
女孩眨眨眼睛，无辜：“为什么一定要做婚姻注册？”
赵锦云皱眉：“你不想？”
长久的沉默。
两个人身上的温度慢慢降下来。
赵锦云起身。
啪
灯打开。
江新月扯过被子，盖住身子，耳朵微微有些红。
赵锦云站在光亮处盯着女孩眼睛，又问了一遍：“你不想？”
“叔叔，我......”
“怎么？呵。”赵锦云冷笑了下，“下了床,就不喊哥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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