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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锦云眸子暗下来：“你的手是用来拿手术刀的。”
徐恩卓眸子闪了下：“除了拿手术刀，也可以拿菜刀啊，锦云，你还没真正爱过一个人，所以还不太懂，能够洗手为爱的人做羹汤，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
赵锦云皱眉：“谁说我不懂？”
夕阳斑驳。
徐恩卓心颤了下，抬头看着面前的人，有几分恍惚。
好似，又回到了十几岁。
曾经有一个少年，在她面前，面无表情地说：“我不结婚，我可以和你一直留在郊区，一直放羊。”
徐恩卓笑了下：“或许吧。”
两个人相对而站。
时光悠长。
转眼间，将六岁的赵锦云和九岁的徐恩卓，变到了如今的而立之年。
夕阳把两个人的影子拉得斜长，靠在一起，像是很亲密的样子，但是，他们站的离彼此很远。
黄掉的枫叶落下来，掉在女人肩膀上，又随风吹起。
周围是来来往往的人群，时不时往他们这儿看一眼。
如果不是没有摄像机，很多人都会以为他们拍杂志，或者拍电影。
某种程度上来说。
徐恩卓和赵锦云在外型上很搭。
一个深沉冷然的矜贵少爷。
一个是清艳优雅的小姐姐。
他们彼此对视，当真有八十年代，电影画面的美感。
“不说了。”徐恩卓看了下腕表，“时间不早了，要回去做晚饭了。”
“要我送你吗？”赵锦云道。
“不用。”徐恩卓随意指了下前方，“我开车来的，车就停在前面。”
“好，那你路上小心。”
“嗯。”
徐恩卓转身离开。
赵锦云看着她背影，眸子微微暗下去。
透过夕阳，他仿佛又看见了草地上，一边拿着书，一边悠哉哉走路的少女。
回不去了。
赵锦云转过身，大步往前走。
每一步都踩得很坚决，好似，要努力把回忆，踩下去。
“叔叔。”
“嗯？”
“那个姐姐好漂亮。”
赵锦云握着方向盘，目视前方，淡淡地：“嗯。”
“你哥哥真有福气。”女孩抱着书包道。
赵锦云没说话。
“是你在国外留学的那个哥哥吗？”江新月转过头，看向男人。
赵锦云手一紧：“你怎么知道？”
“阿姨跟我提过，说你有一个哥哥，在国外留学，不轻易回来。”
赵锦云沉默片刻：“是。”
“他跟你长得像吗？”
赵锦云眼底浮上烦躁：“不要那么多话。”
女孩眼睫颤了下，手里摆弄着书包挂带上的小绒球，低下头，不再说话。
她是能感觉出车内的低气压的。
但是，她不知道，赵锦云为什么会忽然情绪不好。
明明，她今天没有做错事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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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九点。
桃夜城。
装修得富丽堂皇的大包间，烟雾缭绕间。
一群公子哥，叼着烟，搓麻将。
“哎，我说蒋庭。”一个手臂有纹身的男人抽了口烟道，“听说，你最近又勾搭上一个学生妹啊。”
“我知道我知道。”一个男人一边搓麻将，一边嬉笑道，“那学生妹我还见过，长的挺清纯的，就是性子大大咧咧，看起来有点蠢。”
“哈哈哈哈。”麻将桌上另一个男人笑道，“不是说，还是在什么漫展上认识的吗？蒋庭是这场漫展的负责人，被这女孩相中了，追着要微信。”
“要我说啊，现在的学生也够开放的。”纹身男道，“蒋庭今年都三十了吧，那学生最多也就十七八，差着两轮呢，就这，还上赶着往上凑。”
“要不说咱蒋庭有本事呢。”
“还得是看脸，像你，倒是挺年轻，二十三，特么长的跟三十二似的，人蒋庭老是老了点儿，人家有魅力啊。”
“哈哈哈。”
麻将桌上又响起笑声。
“滚。”一个穿着简单的衬衫西装裤，戴着个金丝边眼镜，长的斯文优雅的男人，微微眯起眼睛，“打牌就打牌，哪儿那么多话。”
几个人眼角笑意凝固住，面面相觑了下，都不再说话。
包间里只剩下麻将的哗啦啦声响。
“六万。”
“五筒。”
“东风。”
“......”
嗡嗡嗡。
男人手机忽然震动起来，蒋庭拿起手机：“喂？”
“嗯，在外面是吧，好，你等我会儿，我这就过去。”
“好，乖。”
说完，男人把电话挂断，手里麻将一推道：“你们打吧，我有点事儿，出去一趟。”
说完，蒋庭拿起椅子上的外套，转身走出去。
他一走。
麻将桌上的几个人面上都逐渐露出鄙夷之色。
纹身男冷哼一声：“拽什么拽啊，不就是家里开个什么买洗洁剂的厂吗？看给他牛逼的。”
另一个人也跟着附和：“面上特么的人魔狗样的，但就是一变态，专门骗特么的中学生。”
“就是，我还听说了。”另一个人压低声音，“上个月，还有一小姑娘，为了他，跳楼呢。”“死了吗？”
“死了，当时闹得挺大的，那小姑娘还是一高中的学生，新闻社都过来了，但是架不住人家蒋公子家有钱，拿钱把这事给摆平了。”
“特么的。”纹身男咬着牙，嘴里骂骂咧咧，“老子虽然也是恶人吧，但最瞧不起这诱拐未成年少女的了，要不是为了赚他们家钱，鬼跟他搁这儿打麻将。”
“就是，成天就是骗小姑娘，不知道多少小孩儿，为他寻死觅活的。”
“我看这个漫画女今天也得难逃一劫。”
纹身男狠狠吸了口烟，冷哼一声：“大爷的，人在做，天在看，这傻逼早晚遭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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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夜城前台。
范小夕穿着校服，背着书包，在装修的富丽堂皇的大厅站着，周遭人来人往，每个人都穿着华丽，时不时会侧目看向女孩。
倒不是说她多么漂亮，实在是女孩子的穿着在这样的一个环境下，实在是太扎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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