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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磊哥性格挺好，没什么心眼，我们玩具公司的人都愿意和他打交道。”
易然翻了个白眼，回应道，
“你的意思是，我城府太深，不好接近呗。”
徐娜低声嘀咕道，
“这可是您自己说的，我可不敢这么评价领导。”
易然拧了拧眉心，开口道，
“好了，不扯远了，你电话里说准备甩开江淮服装厂，自己干，有什么具体计划了吗？”
徐娜坐直了身体，汇报道，
“目前城南镇那里的地价又降低了一些，我考虑再买几十亩，一是为了建新的童鞋厂，二是以后玩具厂租期到了，可以整体搬过去。另外江淮服装的那个代加工分厂有两个技术骨干，都想到易晴公司这边来，他们都是吃大锅饭，如今厂里整体效益不好，就有些其他想法。”
易然点点头，考虑了一会，开口道，
“嗯，思路不错，之前搞小灵通项目，从你们这里抽了600万，春节后我让李敏还回来，放手去做。淮北这里，包括船务这块，以后会全部交给你负责，别让我和Tina失望。”
徐娜大喜道，
“如果再有600万，资金上就非常宽裕了。您放心，船务那里我平时也在留意，肯定不会让人迷住眼，钻了空子。”
和聪明人说话确实轻松，这位精明的女经理用好了，那就是一把快刀。
就下一步人事安排问题又谈了会，易然起身准备下楼，这时顾敏急匆匆走进来，看到这个情况，徐娜知道两人肯定还有家事要谈，打声招呼便离开了。
平复了一下情绪，大嫂开口道，
“小然，我们肯定愿意去金陵，你大哥脑子不会转弯，不能听他的，成成去了大城市，以后眼界肯定也不一样。”
易然点点头，回应道，
“这个事情，我只是提前告诉大哥一声，让你们有个思想准备，免得到时手忙脚乱。手套厂那里的安排，淮北船运公司的收购，都需要时间。”
顾敏连忙汇报道，
“小然，手套厂那里，你放心，原来棉纺厂的赵海燕人不错，稳重可靠，徐娜对她印象也很好。”
“嗯，好吧，这些事情我就不管了，等船运公司那里落实了再说。”
“呵呵，好的，小然，今年春节我们就不回去了，你大哥喜欢做老好人，船运公司那帮老同事天天缠着他，估计都听着点风声，给爸妈预备的年货已经提前送回家了。”
易然边起身往外走，边随口道，
“嗯，这是好事，说明大哥在船员中的威望挺高。”
“就凭他？还是算了吧。小然，如果没有你给的底气，谁会来搭理他？这年月，人都比较实际，上次老爷子寿宴过后，你大哥在淮北政府机关上班的几个初中同学，都上门攀交情，这也是我想尽快离开淮北的原因之一。咱们两口子有几斤几两自己清楚，面上沾点光无所谓，真要走关系帮人办事，搞不好，事情办不成，反倒让杜鹃白白看轻了。”
易然笑着道
“大嫂，你能看明白这些，就比大多数人要强，有些问题确实要小心点，没必要去惹麻烦。”
顾敏点点头，跟着出了会议室，和公司几位领导一起送他进电梯。
下午三点多，回到沂南家中，母亲给他下了碗鸡汤面，吃完便上楼闷头大睡。
一月二十七号，除夕，在王菲和某英的相约九八歌声中，新的一年到来了，易然的电话也是响个不停，没办法，关系网越来越大，人在其中，看似享受，其实更多是身不由己。
王晴雅和姐姐关系恢复了，显然心情非常不错，电话里的声音就能听出来。杜鹃则有些心不在焉，说两个哥哥都没有回首都过节，家里挺冷清，叮嘱他早点回金陵。
等纷纷扰扰的电话高峰期过了，易然坐在沙发上陪父母看了会电视，准备上楼去睡觉，手机铃声再次响起，翻盖接通，汤远那带着南苏口音的普通话便传过来，
“小然，新年快乐，恭喜发财，小灵通是你搞的伐？侬个动锭个么急棍得呢。”
“四哥，新年快乐，我只能说是小灵通的股东之一，对了，我还准备找你合作搞个新工厂呢。”
“哈哈，那就早点来，你的主意最正，这几个月我把老头子交过来的产业梳理了一遍，算是刚有点头绪。最近不管是内销还是出口，都下滑得挺厉害，连王晴雅香港那里的订单量都减少了，说实话，心里有点没底。”
易然安慰道，
“都是暂时的，我们也是一样，不过你得有点心里准备，这种情况今年可能还会持续。备好现金流，别玩脱了就行，等撑过这个阶段，就又是艳阳天。”
“嗯，我感觉也是，衣食住行，衣在前面，谁也不可能缺少，真丝制品的价格现在大多已经平民化，没道理会经营不下去。对了，那个洋酒四五月份，我准备再进一批，今年有世界杯。”
易然笑着道，
“四哥，你这次最好多买一些，新圩港外贸码头，要逐渐被龙潭港代替，说不准哪天龙腾仓库就要拆迁。”
“啊，那就进个6000箱左右吧，反正这玩意没有保质期，储存时间越长，价格反而越高。”
“行啊，不过到时，我有可能抽不开身去新圩港，就让身边人帮你办手续。”
电话那头的汤老四大笑道，
“哈哈，都一样，我也得让家里弟弟去拿货。好了，不扯了，你抽时间早点过来，咱们当面聊。”
易然合上电话，离开学校，走上社会，大家都在迅速成长，玩世不恭的汤远言语之间，已经带了一些久掌权柄的上位者口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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