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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忻要出差去荷兰吗？”商从舒神情木讷，第一反应是风忻要去那么远的地方工作。
随后她想到, 风忻是不出远门的，每天晚上都有回来, 二十年了都没去过别的城市，不太可能去荷兰工作。
那这两张机票，是风忻跟她的？
她换了个问题, “阿忻要和我去荷兰？”
风忻看她的表情一脸的苦恼，好像并不是很开心的样子，“你在家里待了那么久, 很少出去，正好我放年假, 想带你去荷兰玩一段时间，不喜欢么？”
她把人抱在怀里, 细细想来, 还没有征求过商从舒的意见。
当时只顾着给商从舒准备这个惊喜, 应该要先套一下话, 看看商从舒最喜欢哪个城市，最想去什么地方才对。
想到这里, 她又改口道：“如果不喜欢去荷兰, 我们可以去别的地方, 你想去看什么, 听什么, 都能和我说。”
这话说的, 似乎只要商从舒一开口, 无论世界哪一个角落, 她都会带着商从舒去达目的地。
商从舒晃晃机票，脑瓜子不知道在沉思什么，目光停滞在机票上许久，半响才说：“可是去菏兰就不能回家了……”
她要回家的，跑出去没多久，风忻都会带她回来，如果去荷兰就不能每天都回家。
风忻呼吸微顿，“没关系，我们短暂玩十天半个月。”
商从舒眸眼无助，心里想去外面玩，脑子却给她传递着，每天都要呆在家里的指令。
她跑出去风忻会生气，要是跑太远，风忻找久了，就会冷倦看着她，哪怕什么都不说，种种反应都在告诉她，这样做不对。
风忻想再说点什么，商从舒跑到床上，给自己盖上厚厚的被子，天都没黑就要睡了。
看风忻进来卧室，整个身子都滑入被窝，只剩下头发还露在枕头外面。
两秒后，被子里探出一只手，用手指把头发悄悄勾进被窝，来回勾藏，一缕又一缕，都捂在被子里，生怕被风忻看见。
风忻过来，盯准商从舒再探出手时，趁机握住。
她没有掀被子，虎口握着商从舒手腕轻柔捏住，“宝宝……”
或许她从梦里醒来，就是要从舒重新做回二十年前，那个可以任意去世界上想要到达的城市，骄阳似火的商从舒。
听到风忻叫她，商从舒掀开被子一角，在被窝里扬脸去看风忻，还是不肯钻出被子。
商从舒迟疑问：“……你叫我宝宝？”
风忻：“嗯。”
这个昵称风忻曾经喊过很多遍，床上床下，短信电话，不应该这样陌生。
她把人抱出来，牵住商从舒手虔诚认真地在手背上印下热唇，“不要怕去看窗外面的世界，我在的地方就是家。”
只要有风忻在地方，不管去哪里，都是在家里。
商从舒的小脑瓜琢磨了一会，最后得出结论，原来风忻不是要她每天都回家，是要她每天都要回归到风忻身边。
她扒拉在风忻身上，学着风忻刚刚说话，摸风忻后背和头，“宝宝。”
她唤了声，还叫上瘾了，“宝宝，宝宝，风忻宝宝……”
商从舒突然想到了什么，拿到风忻手机解锁，在屏幕点着。
以前商从舒也会这样，拿风忻手机就玩，经常跟风忻的好友列表求助，一会说风忻是坏人，自己是目击证人，被风忻抓住了，一会又说自己才是风忻，在公司上班的风忻是假的。
其实很多时候都跟风忻列表第一个人聊，要是聊到童淮，对面多半不会回复，要是聊到傅轻禾，能叭叭叭聊上几个小时。
风忻想看看这回商从舒又是什么身份，看到手机页面居然是个淘宝页，商从舒在逛奶粉还有奶瓶。
风忻：……
经过认真对比，最后商从舒买了一款口碑不错，比较有名品牌的婴幼儿奶粉，还下单了两个奶瓶，一个蓝色一个粉色。
商从舒用风忻手机网购好要买的东西，走到把风忻跟前一把抱住。
看风忻比自己高，硬是把风忻往自己怀里按，两手抱住摇摇，“宝宝，乖宝宝。”
这逐渐变质的感情……
这种状况，一直持续到傍晚。
风忻洗澡，商从舒要探水温，要帮着洗，风忻吃饭，商从舒也要试试温度。
平安夜的苹果，商从舒也要碾成苹果泥，才让风忻开始吃。
因为天气恶劣，奶粉没有那么快到，商从舒还真情实感难过，跟风忻说：“明天我蒸鸡蛋羹给你吃，这段时间只能吃这个了，等奶粉到了再给你换新的食物。”
如果眼睛会说话，商从舒的双眼仿佛写满了期待风忻喊“妈咪”
风忻陡然发现，商从舒也不是不会照顾人，只是思维比较古怪，经常胡思乱想，这想法再换换，每段时间都不一样。
睡前，商从舒抱着她，怕她冷着，裹着棉衣，裹好被子，还想开电热毯。
风忻真的太热了，要把棉衣脱下来，“从舒，我不冷。”
商从舒犟起来很固执，“你冷！”
她重新把风忻棉衣扣上，不让风忻脱。
“我真的不冷，你捂的我快出汗了。”风忻说完，觉得这样讲商从舒不能体会，连商从舒自己都不能时刻感知冷热。
她换了一种说法，“屋里有暖气，你给我穿太多了，我睡不着，不舒服。”
商从舒垮下脸，有点沮丧，在伤心自己没有照顾好风忻，知道风忻不舒服，没有再勉强。
但她执意要把风忻抱怀里，要风忻枕她胸口睡。
风忻都怕下一秒商从舒会唱摇篮曲出来。
半夜。
风忻感觉脸上湿软轻痒，有人在亲她的脸，一遍一遍，流连忘返。
“宝宝，好爱你。”
酥软的声音飘入风忻耳里。
她想过平安夜一万种可能，就是没想过会是现在这样……
风忻脸颊烫得厉害，心口狂怦乱跳的，她总觉得商从舒喊她宝宝，跟她喊商从舒宝宝不是同一回事。
她轻轻推开商从舒，不太能接受这种角色下的亲吻，“从舒，你、克制一下。”
今晚一夜无眠，风忻听商从舒说各种安徒生故事，商从舒还要对她提问，看她对童话故事各个人物角色是什么评价。
要是风忻说喜欢白雪公主里面的恶毒皇后，那商从舒可是要对风忻进行详细心理辅导的，美名其曰要培养风忻有良好的善良、正义之心。
幸好隔天，商从舒就不这样了，要不然风忻真招架不住。
甚至在几天后收到奶粉奶瓶的快递时，商从舒还用一种怀疑风忻有什么特殊癖好的眼神，震惊看着风忻。
对此，风忻回应：“你自己买的，都喝完，奶瓶别浪费了，咬坏一个奶嘴换另一个，都用上。”
商从舒哼哼哧哧，没有任何大人包袱地冲奶粉，在风忻眼皮底下喝得老香了。
到了月底，她们按照计划去了荷兰。
风忻寻思着半个月时间恐怕不够，跟公司要多了几个月假期，在镇上租了两个月的房子。
落脚休息一天后，第二天她还特意去婚纱店带商从舒去试婚纱。
商从舒有点害羞，“唔，我都四十岁了，还穿这样呀……”
风忻温语，“八十岁也能穿呀。”
只要商从舒喜欢，什么年龄阶段都可以穿想穿的衣服。
她带着商从舒去镇上壮观无比的郁金香彩虹花海，这里什么颜色品种的郁金香都有。
包里带的衣服，其实除了婚纱……还有一套是商从舒大学时穿的班服，衬衫上面有她们学校的徽标。
她像二十岁时那样，拿起摄像机给商从舒拍照，捕捉商从舒的笑靥。
往后商从舒每一岁不同的美，都会在她的镜头下定格。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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