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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下意识要过去拿起卡牌，但走出两步又停住脚步。
“怎么了？”蒂娜问道。
“也许我们走过去，机器就会炸开。”李楚谨慎道，“先等一下吧。”
看起来有点神经质，但这种程度的防备是必要的，毕竟不管怎么看，机器没事还出货的好事，实在是反常。
原地等了一分钟，机器还是安安静静的，李楚这才和蒂娜一起走近出卡口，将新鲜出货的舟卡拿起。
这张卡牌正面和背面都呈现灰色，背面没有任何图案，正面是一个穿着黑色长袍，戴着兜帽，完全看不清面容的人物在眺望远方的形象，本该是卡名的位置是一排黑色的像是乱码般的符号。
“这是……‘歪卡’。”李楚道。
所谓歪卡，就是舟卡制作成功，但呈现出来的状态不是预计形态的现象，这一名词也同时用来称呼这种制作出货但其实失败了的卡牌。
歪卡是一种少见的现象，大多数时候，制作失败的产物就是垃圾，较少出现歪卡。
而歪卡又大多数是根本用不了的废卡，只有一定的收藏价值，然而还有少数能够像正常舟卡一样使用，这种极为特殊的卡牌称为变异卡。
这张歪卡是变异卡吗？试试看就知道了。
李楚试着以魔力激活卡牌，牌面上的兜帽人转头向外，黑暗的兜帽里亮起一双红色的眼睛，然后隐去，他伸出手，手上凭空出现一本没有名字的黑色厚书，书页自动翻动，显出血红色的凌乱纹路。
“居然能用！”李楚感到惊喜。
变异卡本身具备实用、收藏、研究价值，而因为其产出看天意，数量极为稀少的缘故，售价一直居高不下，即使是基于白卡的变异卡，在拍卖会上的成交价也堪比蓝色等级的卡牌。
换句话说，李楚手里的这张卡，能够卖出以百万为单位的价钱！
惊喜来得太突然，让他呼吸都变重了点。
“楚，你怎么了？”蒂娜问道。
“我没事……蒂娜，这是一张变异卡，价值上百万的变异卡！”李楚对女友说道，“我以为自己制卡失败了，但其实成功了，成功得超乎想象，这一定是托了你的福！”
他眼睛亮闪闪地看着银发少女：“我之前一点都没有说错，你就是我的外挂，你为我带来了奇迹！”
蒂娜被他这么看着，有点不好意思：“我只是给出了一些魔力而已……”
“如果不是你给机器供给魔力，肯定不会做出变异卡。”李楚笑道，“虽然这没有任何证据，但我就是这么认为的，这张卡有你一半的功劳……不，你的功劳占了九成。”
“才没有那么多呢，这是你做出来的卡牌，不是我。”蒂娜认真道。
李楚感受到她的认真，心生暖意，点了点头。
“对，我是要感谢你，但也不该妄自菲薄，这张卡是我们一起制作出来的。”
两人凑在一起看过卡牌后，下楼去找孙黎和周云莲。
然而在一楼厅堂见到的景象，让他们吃了一惊。
一个巨大的冰块将之前制卡失败的男子连同破碎的桌椅一起冰冻在内！
冰中男子一副痛苦扭曲的姿态，身躯胀大了一圈，头上冒出螺旋状的尖角，衣服破裂，裸露出来的皮肤上呈现纠结怪异的纹路，身周弥漫不祥的黑红颜色。
“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李楚向周云莲问道。
“这人走火入魔了。”周云莲道。
“表姐把他拖到这里后，他就一直坐在这里发呆，偶尔不知道念些什么。”
“然后直至刚才他突然发作，暴露出兽形，眼看就很不妙的样子，如果不是表姐出手够快，一下子施法把他冻住，不仅他自己很可能暴毙，这地方恐怕也会被毁掉。”
走火入魔可不是小事，尤其是发作者是强大种族的情况下，其失控发疯可能造成巨大的破坏，甚至引发可怕灾害。
“这一位……是东魁族吧？”李楚看着冰块中男子那标志性的螺旋尖角，问道。
东魁族以他前世的概念形容，就像是所谓的鬼人。
“没错，发起疯来很可怕，我当时吓了一跳，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幸好表姐在。”周云莲道。
李楚看向孙黎，见到后者正在收起手机，看样子已经叫了急救。
“协会成员走火入魔这种事，以前发生过吗？”李楚问道。
孙黎微微歪头，然后点了点头。
“对于这种事，卡徒协会会怎么处理？”李楚继续问道。
孙黎陷入沉默。
“我知道了，都是交给森良副会长处理的吧？”李楚了然道。
孙黎点了点头。
“表姐，你可是会长哎。”周云莲道，“什么都交给那个副会长，不太好吧。”
“阿良会处理得很好。”孙黎道。
“你这叫被架空了，明明是会长却像个花架子，就算那位副会长看起来很尊重你，这也不太行吧。”周云莲道。
孙黎不做回应。
”上一次发生这种事，是什么时候？”李楚再问道。
孙黎看了他一眼，又没有回答。
是不记得时间吧。李楚又一次了然。
虽然这是位著名制卡师，但作为协会会长，她简直就是个花瓶。
那位名为森良的副会长，协会的实际管理者，如周云莲所说看起来是很尊重会长的，但再算再值得信任也该有个度……不过这也是一般而言，李楚不清楚他们之间的关系，或许不该随意做判断。
他再看向那巨大的冰块，心里叹了口气。
即使被及时冰封了，这一位东魁族制卡师能不能救回来，能救回来到什么程度，也是未知数。乐观的话，也许在医院住一段时间就行，不乐观的话，也许……
“如果我没来，这一位是不是就不会走火入魔呢？”李楚在心里道。
这是个没有答案的问题。因为这件事影响，制作出变异卡的惊喜情绪也褪去了。
“楚，这不是你的错。”蒂娜注意到男友的情绪，握住他的手，认真道。
李楚向她回以一个有点勉强的微笑。
不久后，森良赶了回来，救护车也到了。
急救医生观察了冰块和病患，判断就这样运到医院去再解冻比较好，于是将冰块切割了一些多余的部分，就绑在车顶运走。
森良问清楚了情况，就跟着救护车一起去医院，处理相关事宜。
救护车离开后，李楚才拿出变异卡，向孙黎和周云莲说明自己的制作结果。
“第一次实际制卡，竟然做出一张变异卡，你太厉害了吧！”周云莲惊叹道。
“是托了蒂娜的福，她的魔力带来了奇迹。”李楚道。
“歌努拉的魔力有提升制卡运气的作用吗！？”
“没有哦。”蒂娜道。
周云莲看向李楚。
“我认为是有的。”李楚坚定道。
“有证据吗？”周云莲道。
“这张卡就是证据。”
“要是能再做出一张，我才信你。”
李楚对此无所谓。蒂娜是他的奇迹，至于其他人怎么看，他不多理会。
“会长，测试算我通过吗？”他向仔细查看了变异卡的孙黎问道。
“不算。”孙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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