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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生世世小说网 > 月夜龙骑漫关山 > 第90章 老年热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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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我进去!你们想造反吗?”

    “都指挥使有令,正午前不得打扰。在下也是奉命行事,望大人见谅。”

    “你们知不知道这是在干什么?就算是那捕头有罪,可他也是一州之长官,怎能草草了事?”

    可监察御史嘴皮子都磨破了,站岗的锦衣卫依旧不肯让道,甚至机灵的李子涵还让赶来的锦衣卫大张旗鼓的穿上正装就站在门口。

    李子涵当然怕了,吴王渡露宿在那个什么欣儿家里可是犯了军纪的,往小了说是擅离职守,往大了说是滋扰百姓。

    再大点就是‘和奸罪’,和已婚的妇女通奸,最轻也是斩首......关山在这点和别的一样,并且允许私刑,不管是谁抓住通奸的男女都可以当场杀死通奸男女,俗称浸猪笼。

    李子涵也摸不准吴王渡到底是在里边干嘛,只能祈祷别那么糊涂。自己的人不会乱说话,可锦衣卫不一样啊,这些人从来都是直接听命于国主,说不定晚上都有人趴在窗边偷听。

    “他们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吗?你这是在害你家大人!”

    监察御史苦口婆心的开始劝李子涵。

    “大人,抱歉,我是军人,自然要听从军令。”

    “军令?那吴王渡可有国主颁发的虎符?可有调令?他哪来的权利调兵?再说他是虎贲卫都指挥使,你是水师!你在听谁的军令?”

    “吴大人有国主和阁主颁发的手令。”

    李子涵把手令拿给监察御史看,监察御史一看便知是真的,可上边说的是营造火炮和什么捕鲸造琉璃。

    “这,国主就算如此信任他,他也不能如此行事啊。”

    监察御史仰头看着天,心凉了半截,吴王渡做的事,他再支持不过了,甚至如果他在吴王渡帐下,也会跟着去把那些狗东西全杀了。

    如果吴王渡是锦衣卫的指挥使,哪怕就是个锦衣卫的千户,他做这些没有一点问题,锦衣卫干的就是这个。

    可他不行,御史开始在心里算吴王渡的罪行,擅自调兵、武人干政、擅杀朝廷命官、滋扰百姓,放在中州哪怕他是在做‘好事’,也难逃一死。

    关山开明些,御史现在只能祈祷国主真的信任吴王渡。或者于阁主愿意站出来说话,因为吴王渡还擅自调动了军队。

    又有两个御史风尘仆仆的赶来,三人互相对了一个眼神,聚在一起透了个底,继续跟着吴王渡去彻查黑恶是不可能了,这些人可没那么大胆子跟着吴王渡胡来。

    还是要先劝吴王渡先去请罪吧,三人都有些沮丧。

    即便是吴王渡回去,于阁主真的允许他彻查,可关山相距两千里,往返六天,那些人早就躲了起来,风声一过去就又会开始。

    他们不怕于阁主会降罪之类的,关山的政治还是比较清明的,至少不会立即降罪,可这种擅自调兵,做事不考虑后果的人在谁心里怕都会是个隐患。

    怕是日后吴王渡就会被一步步挑着过错贬官。

    锦衣卫也开始陆续聚集在城内,正午之前,果然有五个百户聚齐了,大部分还都是在虏地的锦衣卫,连夜坐船来的。

    也好在是正好赶在这个时节,换了别的时候,能凑齐百人就不易了。锦衣卫一直人手不够,大部分都派到了中州和上柱国。

    鲛珠城所在的行省只有区区三百人。

    一同来的还有一脸焦急的白妙音几人,他们万万没有想到,吴王渡嘴里说的去给李子涵撑场面变成了这个样子。

    “吴王渡在哪?”

    “睡觉。”

    李子涵也有些尴尬,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希望吴王渡快点出来。

    “睡觉?和谁睡?为何在这里?你给我说清楚!”

    “算了,我自己去找他。”

    两个锦衣卫把刀一横拦住了白妙音的去路,白妙音心急如焚,再加上‘捉奸’的buff加成,一脚一个就把两人踹到了一边,开始往里硬闯。

    李子涵叫苦不迭,连忙大声喊了起来。

    “吴大人!世子找你有事!”

    站在附近的几个亲兵也开始帮着吆喝。

    白妙音回头瞪了李子涵一眼,李子涵立马止住了嘴。

    “干嘛?!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吴王渡推开柴房的门走了出来,院子本来就不大,原先门口吵闹时也听见了,可吴王渡并不急着出来,听到白妙音来了也只好起身相迎。

    原因很简单,不管是监察御史还是锦衣卫看到城里的场面都会满心疑惑,吴王渡可不想让没搞清楚缘由的几人,再一时激动怀疑吴王渡造反惹出麻烦。

    只有等他们都冷静下来弄清楚情况才好齐心接着去四处抓人。

    白妙音狠狠瞪了吴王渡一眼,扒开站在门口的吴王渡,进了柴房。

    可惜真的只是个柴房,再加上一张草席,甚至连盖的被子也是吴王渡自己的披风。

    “你就在这睡了一夜?”

    “嗯,不然还能去哪?军营里住着臭烘烘的。”

    “那里边那个女子呢?叫什么欣儿?刚认识你就忍不住了?比我还漂亮吗?”

    吴王渡发现这些人怎么消息都这么灵通,还好这是自己的兵,这要是带的别的部队,怕是消息都传到中州当众社死了。

    “他只是,算了,懒得解释了,你自己去问吧。我就是看她可怜,家里还缺个管家,就给她寻了个去处。”

    吴王渡很想把自己说的不掺杂一点感情,可怎么说都说不通,只能祈祷师姐别太在意一个既没身份也没地位的普通女子。

    三个御史也跟着走了过来,看到吴王渡只是睡在柴房,也暗自松了一口气,谁也不想这位一心为公,只是行事有些鲁莽荒唐的年轻人做下错事。

    毕竟相比较而言,最重的两样就是私自调兵和滋扰百姓。前边的还能回旋,比如说个事出有因或者拿手令搪塞。

    可若是后边这项坐实了,麻烦就大了。到时候就算国主想保也保不住,因为军令这种东西,若是也徇私枉法就出大问题了。

    “你快点跟我回关山找阁主请罪。”

    吴王渡正打算给这几人下令,就被最开始来的那位御史拉住了衣袖。

    “我怎么看你觉得好生眼熟,那两人是你带的小吏?”

    吴王渡也怀疑自己是不是出了毛病,看谁都觉得眼熟。

    李子涵连忙趴到吴王渡耳边说道。

    “老大,不是眼熟,当初老大你为我做主时,上边就派的这位御史。而且监察御史是七品官,一个行省就有十个,四处巡查,后边两人也是,不过他们都听命于前边这个周新。”

    “这位是周新周大人,位居七品监察御史。”

    李子涵解释完又大声为吴王渡介绍。

    吴王渡点了点头,虽然李子涵说的不多,可若是监察御史这种清流,都是自发的听从另一个监察御史,那也就意味着这周新也是个海瑞一般的人物。

    “周大人,别的先不说,你们先随我将附近几个州县的不法之人先抓起来再说,在这里每耽误一刻,就会有人家破人亡。”

    吴王渡看起来很正式,可李子涵却想吐槽,你刚才睡觉的时候怎么不这么说......

    “还抓人,你还是先请罪吧?!你就是太年轻啊,得了点阁主和国主的宠幸就开始肆意妄为,你最起码先上个折子啊。”

    周新又凑到吴王渡耳边,吐字很快,焦急中又带着一丝长辈的关切。

    “别怕,你行得正坐得端,跟我回去,我会联名御史们为你作保,别再做蠢事了。”

    看着吴王渡还在犹豫,周新才发现这年轻人总不会还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大错吧?

    “你擅自调兵,滥用私刑,擅杀朝廷命官,擅关城门,武人干政。你,你还滋扰百姓,直接睡在这里。”

    吴王渡跟着点了点头,可还是没怎么当回事,只要知州的折子传回内阁,于阁主自然会为自己开脱,反正有人替自己头疼。

    吴王渡也有些看人的本事,那天国主两人是不是情深意切,吴王渡看得出来,再说了干的是好事,为民除害啊。

    “哎呀,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有手令,又是内阁学士就没事了。你快跟我回去请罪,再晚,就是老夫也没办法了。”

    “牵马来!”

    周新发白的胡须有些颤抖,颇有些老将军的威严,抓着吴王渡的手臂也青筋暴起,恨不得直接把他扔上马背带回去。

    吴王渡也有些欣慰,看来关山还是有好官的,而且数量不少,真奇怪,为什么这些青天大老爷总是老头呢?

    莫非是因为人越老就越固执,感觉没几天日子了,也变得大胆热血起来?见到不平之事时也不再和年轻时一样忍气吞声?

    “我乃朝廷亲命的监察御史,奉国主命监察百官。如今城内还有不法之人流窜,我命你们关闭城门七日,全城搜捕,不得有误!”

    吴王渡有些泪目,监察御史是有监察百官和百姓的职责,如果是往常他这么说,不会有人听,可他却愿意为自己顶罪。

    至少他下令封闭城门搜捕不法之人远比吴王渡合理的多,至少不是死罪。

    可咱俩真不一样啊,我是内定的国主啊......罢了,既然如此就走一遭吧。

    眼见拗不过这个老头,吴王渡也只得无奈的上了马。

    “那个女子呢?一并带回去。”

    吴王渡想了想,也没阻拦,正好算是半个人证,免得国主猜忌自己负了他的宝贝女儿。

    这些人也真的是,男女之间难道没有纯粹的友谊吗?在朋友家柴房睡一晚而已,虽然说出去吴王渡自己都不信。

    数匹快马被牵来,吴王渡想了想,还是低着头忍受着白妙音杀人的眼神把她的乌云踏雪也牵了过来,只不过不敢让欣儿骑。

    真的不是怕师姐剁了他喂狗,只是因为白兔不是战马,平日更温顺还通人性,让欣儿骑正好。

    “锦衣卫听令。”

    有国主的手令在,锦衣卫立马站直了身子。

    “七日之内不得放一人进出城,对外宣称说城中出了虏人的奸细!若是谁走漏了消息,不管那人是谁,立即拿下并照着我留下的舆图前往附近州县拿人。”

    正好,这次去不能白去,还要带它几千轻骑回来,给这群整日躲藏的极深的畜生们来场闪电战。

    三人六骑出了城门,飞奔在官道上,周新还好,关山尚武可不是白说的。

    别说是武人,就是文人平日也习惯了骑马,洛国主还因为一些年轻的官员整日坐马车而大发过脾气。

    欣儿就有些遭不住,哪怕白兔像是装了百万悬挂一样,可欣儿还是趴在马背上死死抱着马脖子不敢松手。

    “姑娘,你实话告诉我!昨晚你们有没有行苟且之事?”

    “老先生误会了,吴大人只是夜深了肚中饥饿,只是在民女这里借宿了一晚,还说要聘民女为管家。”

    周新点了点头,欣慰的表情被风吹的有些嘶哑咧嘴,毕竟往日再骑马也没骑过锦衣卫配备的性子极烈的胡马。

    “记住了,你若真想为这小子好。哪怕别人把刀架你脖子上也要这么说。”

    “民女晓得。”

    看着这么正常的两人,周新都开始怀疑会不会是自己误会了,都说年轻人干柴烈火,莫非这小子还真是个坐怀不乱的君子?

    “我说,你小子不会是宫里出来的吧?”

    “啊?”

    吴王渡一脸疑惑,这年头好人也不好做啊,说出去都没人信。

    “你若不是宫里出来的,为何阁主两人如此青睐你。短短两年之间就从寂寂无名变成今日这个样子。”

    “罢了,老夫也懒得管你到底是什么身份,你只需要记住,只要你一心为公,就是天塌下来,老夫也会在国主面前叩谏,哪怕是扣死在那,也不会让你出事。”

    可你只是个七品的监察御史啊,我怎么说也是未来的阁主,吴王渡虽然心里吐槽,可却对此人越加敬重。

    可这话被欣儿听到,却惊得险些从马上跌下,吴王渡伸手拉过马缰,两匹马时隔一年多又开始并肩疾驰。

    “先生,我是不是给你惹麻烦了。你只是在欣儿家里住了一晚,国主就要处死你吗?”

    “没有的事,别多想,你还是想想怎么做好管家的事。我现在二品的月俸就一百两了,升到从一品可是一百五十两,到时候光是数钱就要累死你。”

    周新看着两人也眼带笑意,似乎想起了自己年轻时轻剑快马的潇洒时光。

    ‘真好啊,江山代有人才出,我们这些人终于可以放心的老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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