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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羊跟在我的脚边，仰头看着我单手结印，绿宝石般的竖瞳里满是小星星。
我扭脸瞄了一下小羊，问它：“你想要这颗灵珠？”
小羊点点头，随即又摇头，它说：“尊上赐的灵珠，已经足够小的每日修炼了……呃，如果您能把这个法术也赐给小的……”
小羊的话音未落，北面山坡上的那棵穆陀树抖动了一下，很轻。做为一缕神魂，当我不在湖底入定的时候，空气里的任何一丝波动都逃不过我的感知。湖边没有吹风，因为在这个秘境里，除了日月光华是老天恩赐，风雨雷电全由我的喜好掌控。
我抿嘴冷笑，尽管我的任何表情在小羊眼里都是一团模糊。
“果然是孺子可教，你是一只有大志向的小羊！”我赞许着小羊，“可是，如今你尚未化形，两只羊蹄加起来都不够五根手指，你且和本君说说，你将如何结印？”
“尊上……咩……”，这只麟妖神情窘迫地发出了羊叫。
我眯眼看着小羊，一直等到，它漂亮的绿宝石般的竖瞳里的小星星一颗颗熄灭，一直等到，它羞愧的趴着钻进湖边的一丛祝余草中，让祝余把它全身完全遮住。
事实上，噬月妖君并非象外界传言的那样是一个仁慈的妖君。做为一只妖，总是要有那么一点点残忍，方不失妖格。
“小羊。”
“……”
“小羊！”
“……”
“看起来，这些时日，本君对你是太过骄宠了些，竟让你也能对本君使起性子来。原本是要教你个不用化形也能修为大涨的法子，可是你这个性情啊，还是有待琢磨。也罢，你且在那里趴着吧！”
我话音刚落，山坡上的那棵穆陀树，它又轻不可知的抖了一下。
小羊听了我的话，几乎是从祝余草丛中蹦出来的，它蹄心向天朝我跪拜，“尊上，小的错了。求尊上教我！”
我轻声冷哼，“本君且不和你计较。本君问你，你入我秘境有多少时日了？”
“回尊上，小的受您庇护已有十个年头了。”
“嗯。那你可知，我这秘境里的山水花木，皆因沐了我的妖恩而枝繁叶茂，福泽绵长……”
“那是自然！”小羊谄媚道：“尊上您修为深厚，妖力精纯，你身边的花花草草自然是要受益的。”
“你看北山上的那穆陀，”我向北面的山坡乜斜了一眼，“它是本君在此间植下的第一棵树。那时本君初辟秘境，还不曾成气候，因此要趁着月夜出去搜罗一些花木来装点此间。本君在一处火行之地发现了那时只有几片树叶的小穆陀，怜它被火灵炙烤命不久矣，就将它带了回来。本想着，它受本君恩泽，怎么也能化形为我所用，可是这三千年来，它虽受灵力滋养，却灵智不开……”
“哎……”我叹了一口气，“这棵树它终究是废了！”
“小羊你是头有志向的羊，也许将来的时日要承了我的衣钵，修为太差可是不行。不如，你把这棵穆陀采食了吧，给你涨一些修为，能助你早日化形，也不枉它受了我三千年月华灵力的滋养。”
“尊上，不可！求尊上饶穆陀一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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